于是,在郑络纱到来之后,魏谜裳的心情的确好了一些,几个人疯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魏谜裳才意识到慕思淳真的没有回来。不过柳含和郑络纱的表情都很正常,因此她推断慕思淳没有准时回家并没有给她们两个造成什么影响,她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接下来的这些天,郑络纱和郑西西就像两个活宝,一直逗魏谜裳开心,柳含性子较为孤僻,却也和郑络纱打成了一片。她们在一起生活得很开心,简直都可以写成一部‘三个女人的故事’了。
不过在开心之余,魏谜裳也会悄悄记录下来一切事情,比如说——慕思淳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回来了。这个家里的人对他的行踪绝口不提,好像他这个人从没存在过一样。魏谜裳半夜睡在床上,就会有一些异样,他真的消失了,永远都不出现了吗?怎么可能?他不是只是开玩笑吗?但如果是开玩笑,为什么这15天里,她都没有见到他的踪影?
魏谜裳觉得有点伤心,甚至有点她不敢承认的想念,慕思淳的脸在她的记忆里竟然变得有些模糊起来,她努力地想要记起,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因此很沮丧。她看着床头柜上那天他留下来的眼镜,思念的潮水终于朝她涌来,她不可避免地知道了,她还是喜欢着慕思淳的,还是想念着他的,他一旦消失,她就开始魂不守舍开始伤心了。
阳光渐渐地洒进了房间,魏谜裳揉着酸痛的眼睛,她一夜没有睡。她静静地看着那些璀璨的阳光一寸一寸地朝她移动着,直到那些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了她的身体上,就像被幸福的光芒笼盖。她掀开被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睫毛在脸上垂下阴影,她嘴唇干裂。
下了床,她洗漱完毕后来到大厅喝水,却看见一个医生拿着药箱匆匆忙忙地上了楼,柳含也不见踪影,她奇怪不已,便问那女佣:“为什么有医生来?发生了什么事?”
“Lily小姐痛经,痛得不得了,就请了医生。”
魏谜裳连忙朝二楼郑络纱的房间跑去,一阵阵的呻吟声传来,她直奔她的床边:“络纱,怎么样?肚子怎么痛?”
“酸痛又闷痛,形容不出来的那种痛……”郑络纱的身体缩成一团,脸色苍白,看起来像失血过多的病人,“医生,给我吃药吧,行不行?”
“不能再吃药了。”金发医生摇了摇头说,“你的身体已经吃过太多的止痛药,现在即使给你吃了止痛药,也是免疫的,来,我给你打一针,你肚子上贴一片暖宝宝贴,尽量放松,很快就不痛了。”
说罢,金发医生递给魏谜裳一片暖宝宝贴,你帮她贴在靠近肚子的衣服上,金发医生走到一旁开始配药,柳含握住郑络纱的手,不停地擦着她额头上的汗:“月经怎么会这么痛呢?是不是生了别的什么病?”
魏谜裳叹了口气,掀开被子把暖宝宝贴贴在她的贴身衣服上:“络纱,别想别的事,想点轻松的事。”
“我哪儿有轻松的事可以想。”郑络纱微微闭上眼睛,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们,“我要睡一会儿,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睡吧。”柳含轻声说,她看了魏谜裳一眼,两个人离开了病房。
“络纱的身体本来就弱,昨天一起玩的时候她好像又感冒了,所以今天才会痛经的吧?”走出房间,柳含低声说道,“今天我们就带郑西西吧,别让他去烦络纱了。”
“嗯。”魏谜裳点了点头,和柳含一齐走进了郑西西的房间,郑西西小朋友正坐在床上穿袜子,看见她们两个过来,一脸的失望:“郑络纱呢?”
“臭家伙。”魏谜裳拍了拍他的脑袋,“说了多少遍,喊络纱喊妈妈,就是死性不改。”
“是她不让我喊妈妈的。”郑西西捂着发痛的额头一阵委屈,“郑络纱叫我不要阻碍她谈恋爱,要是知道她有个孩子,那些男人不会喜欢她的。”
魏谜裳和柳含互相看了一眼,内心纠结,这孩子实在是太早熟了。
“来,我给你穿鞋子,你还这么小,不应该自己穿鞋子的。”魏谜裳和柳含分别蹲在他的脚两旁,帮他穿上帅气的小皮靴。
“郑络纱叫我自己做这些。”看着被穿好的鞋子,郑西西很恼怒,“你们破坏了我的规矩,我要惩罚你们。”
“那你打算怎么惩罚我们呢?”看着这么可爱的小家伙,柳含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我要当皇上,你们俩当宫女!”郑西西霸气地指向魏谜裳,“你当马!”
“呃,好吧,我当马。”魏谜裳跪了下来,柳含便把郑西西放在了魏谜裳的身上,“皇上,您现在可以骑马了!”
“架!架!快跑!”郑西西开心地咧着一张嘴,坐在魏谜裳的身上,揪着她的衣领,十分兴奋。
柳含小心翼翼地在旁边紧跟着,生怕郑西西从魏谜裳身上掉下来摔伤了自己。
魏谜裳爬了没几步,突然闻到一阵鸡汤的味道,那种油腻腻的感觉让她有点反酸,她没怎么注意,继续往前爬,可是郑西西却突然往她的肚子方向踢了一下,这一下让她干呕起来。
“谜裳,怎么了?”发觉到谜裳异样的柳含立即蹲了下来,并把郑西西抱了下来。
“有点……恶心。”这种感觉对于魏谜裳来说太熟悉了,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柳含,一阵更加强烈的恶心感从腹中涌上来,她立即奔向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走出来之后,魏谜裳静静地坐在了沙发上,她手脚一阵冰凉,在她眼里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那天晚上,仅仅那么一次,为什么就会怀上孩子?难道是因为受孕期的缘故?她该怎么办?
魏谜裳的手紧紧地抓着沙发垫子,此刻真是心冷得透心凉,该怎么办?告诉慕思淳?怎么会这么突然,突然就有了一个孩子,她该拿这个孩子怎么办才好?
柳含见魏谜裳出来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觉得气氛实在是太僵硬了,因此小心翼翼地坐在她的身边,讨好性地说:“谜裳……你哪里不舒服吗?”
“柳含,我可能怀孕了。”魏谜裳真是束手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没有想过和慕思淳重新复合,昨晚她刚刚想清楚自己对慕思淳的感觉,那是无论如何也磨灭不了的。但现在慕思淳已经消失了,她该怎么办?
“那是好事啊!”柳含嚷嚷起来,“你赶紧给慕思淳打电话,告诉他这件喜事!”
“等等!”魏谜裳立即抓住她的胳膊,她突然想晚点再告诉慕思淳,她要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还喜欢着慕思淳,她要想清楚,到底该不该生下这个孩子,她严肃地看向柳含,“柳含,你得帮我这个忙。”
“什……什么忙?”该不会又是离家出走吧!
“帮我保密。”她非常严肃地看着柳含,目光之中流露出的坚决让柳含有些害怕,“不能告诉任何人,特别是络纱,她会告诉慕思淳的,我暂时还不想让他知道,你知道吗?”
“可是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总之,我就是不想告诉他。”哪儿有那么多的为什么?魏谜裳有些烦躁起来,“你只需要把我刚才对你说的话全部忘记就可以了,好吗?”
“好。”柳含点了点头,做了个把自己的嘴拉上的表情。
魏谜裳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轻轻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十分地不可思议。
慕思淳已经有20天没有回来了,郑络纱的月经在度过了前两天的痛苦期之后,也终于迎来了平淡。Lily配合着郑络纱的月经做了很多清淡的好东西,这也符合了魏谜裳怀孕期间怕油腻的惯性。
郑络纱偶尔会跟慕思淳打电话,会在客厅里按免提,像是想要让魏谜裳听见一样,但魏谜裳不动声色,内心里早已波涛暗涌——见不到他的人,听听他的声音也好。
电话里他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沙哑,好像很多天没休息好那样,他的声音仍然那么磁性,吸引着她全身的细胞,她集中精神听着他的话。
“络纱,照顾好郑西西,不要总是欺负他,另外要让他戒奶了。”他的声音没什么力气。
“把郑西西叫来,我要听他说话。”怎么就只字不提自己的名字呢?魏谜裳很纳闷,他就一点也不想自己,不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吗?
“郑西西,叫舅舅……好,真乖,叫妈妈给你买冰激凌吃。”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幼稚,像是故意在讨好。
魏谜裳闭上了眼睛,郑络纱挂了电话,她有点后悔,早知道就应该拿个录音机录下他的声音才对。
慕思淳挂了电话,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他已经连续工作了72个小时了。离开家的20多天,他一直住在办公室里,从没有回家过,因为他已经对魏谜裳许下了承诺,会在她的面前消失,他急于想知道她的情况,所以让郑络纱来照顾她,有了郑络纱在旁边,她会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