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萧颜冷静的吩咐道:“你去查一查书院其他人,看看最近他们近况如何。”
白奕愕然抬头,看着萧颜,诧异的问道:“主子是怀疑有内奸?”
萧颜不置可否,只是说道:“所有的可能都要一一排查一遍。”
但愿风雨不会太快,让她还有机会可以挽回。
西山落阳亭立在一片柔波之上,若浮萍漂浮其间,荀子修慢慢沿着山经走到落阳亭前对萧清点点头,萧清扶着萧颜走到亭子中央针对斜阳之地,萧颜手腕上的水晶迸发出耀眼而夺目的光芒。
萧颜突然觉得天地晕眩,身子开始晃晃悠悠起来,萧清连忙双手搀扶着她:“小妹,怎么了?”
“我……”说不出话来的萧颜只觉得身体和灵魂之间慢慢的出现间隙,她逐步远离自己的身体,一片迷蒙间她看不见周围的一切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模糊的影子。
突然一种强大的力量猛地将她从半空中拉下来,萧颜只觉得身体缓缓出现变化,她的灵魂好像被什么锁住一般。
难道是,锁魂诀!
“子修!”萧颜惊呼道;“住手!”
“小妹,他在救你。”
“不!哥,拦住他,快拦住他!”萧颜的的身子无法控制,她只能一遍一遍的央求萧清,这是山弯拐角处,孟雅领着一大帮人持棍带剑的人走了过来,她怒目圆瞪,视线死角看不见荀子修,只能看见萧颜瘫软虚弱的躺在萧清怀中。
“这个孽障居然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手,来人,给我射箭!”孟雅发疯般的大叫道:“给我射死他,射死他!”
几十只长箭飞向萧清,可是关要之处,萧清却不能动半分,听见不对,萧颜连忙唤道:“月,保护哥。”
突然一只蛇皮长鞭缠绕在荀子修的手上,荀花娇气喘吁吁的怒道:“你竟然敢背着家里人动用秘术,你给我立刻收手。”
“姐,对不起了。”荀子修浑身爆发出蓝色的幽光,幽光缠绕在荀花娇身上,使她不得动弹半分。
当幽光化作一团,飞向萧颜,一只羽箭贯穿幽光,那落入紫水晶将所有紫色染成天空色的幽光裂了一道口子,萧颜翻身一声痛苦的大叫,彻底昏死过去。
“颜颜,颜颜……”
咻的一声,一只长剑贯穿萧清的右肩,孟雅拼命的跑过来推开萧清,耳贴着萧颜的胸口,她嘴唇发白,颤抖着说道:“没有,心脏没有跳动。”
“不可能!”萧清说道。
“什么不可能?”孟雅冲到萧清身边,一脚一脚的踢向他:“都是你这个孽种,都是你,是你害了颜颜对不对?你说你究竟对颜颜做了什么?你跟那个女人,你跟那个魔教的妖女风惜情都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妖孽,你娘害了相公,你害了颜颜,我要杀了你。”
“娘,你说什么?”
“血!”月突然叫道,孟雅扶起萧颜,只见她下腹之间潺潺流出一股殷红鲜血,她失声叫道:“大夫,大夫,快叫大夫!”
“你知道怎么回事对不对?”荀花娇揪着铁衣的领口问道:“你给我老实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要动用如此强大的锁魂诀,到最后连荀家祠堂都能感应到这里的不同寻常?”
“主子的事,没有吩咐,属下不能说。”铁衣仍旧戴着冰冷的铁面具,面无表情的说道。
“连我也不可以吗?”荀花娇问道:“究竟我在你们心中算什么?我在你心中又算什么?什么都不算是不是?所以作为暗卫,作为属下,作为所有的一切都比我重要是不是?”
铁衣嘴角蠕动,仍旧只是低头。
门呲牙一声开了,一名褐衣的中年男子走出来不住的摇头叹息,荀花娇上前,急切的问道:“巫医,怎么样?”
男子说道:“三魂七魄,除了一魂重伤仍在,其他的都不存在体内。”
荀花娇身子一颤,脚步虚浮倒退两步才站稳问道:“怎么回事?其他的呢?”
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大概是在启用锁魂诀的时候,受到某种外力的冲击,所以其他的魂魄都被锁魂诀吸纳其中,锁入灵石之中,只有这一魂留下,保全了一丝气息。”
灵石?荀花娇想起萧颜手腕上那一串化作幽蓝的水晶,转身向门口走去,说道:“我去拿回来。”
荀花娇趴在萧家的墙上,只见一盆一盆鲜红的血水往外端,可是相对于这样触目惊心的场景更让她感到毛骨悚然和可怕的是,那鲜血染红的偃月园除了忙碌的下人和泼水的声音,竟然听闻不到屋内人的一丝惨叫,一点声音,静的恍如已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般。
现在的情形可能不适合拿回水晶,荀花娇摇了摇头正想离开,突然听见一声又一声棒打的声音,寻声而去,只见萧清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孟雅拿着足有两倍手臂粗的棍子一下又一下的打在萧清背上,她不断的呐喊着:“你究竟对你妹妹做了什么?你给我老实说!你这个孽障,祸害,萧家的克星!”
“孩儿做错事,娘亲如何责罚都可以,但是现在颜颜的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颜颜的平安?你这个妖孽有什么资格过问?你以为你真是萧家嫡亲的长子吗?你不过是相公在外面的私生子,和风惜情那个不知廉耻到处勾三搭四的妖女生的!你根本没有资格执掌萧家,真正有资格掌管萧家的是颜颜,你还敢背着我们私吞萧家的产业,你个畜生!”
那一下又一下的粗棍打在萧清的背上,他猛地一把接住棍子,用力掰开,目光沉沉的注视着孟雅:“娘亲如何惩罚孩儿,孩儿都甘心领受,但是您如何能污蔑父亲?”
“我污蔑他。”孟雅叫道:“那种负心薄幸的男人需要我去污蔑他吗?”
“证据呢?”
“证据,你左肩上天魔剑的火印就是最好的证据,当年要不是温成和你父亲狼狈为奸,那女的能生下你吗?真是一丘之貉,无耻畜生!”
萧清放下手,摸到自己的肩上,怒道:“你胡说,我左肩根本没有火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