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颜淡淡的说道:“你不会。”
上官顿眉毛一挑,问道:“何以见得?”
“任凌威武功高强,手下能人异士更是数不胜数,黑甲侍卫又是公认最强的护卫,你若真心寻仇,必定不会轻易赴死,定会谋定而后动。”
上官顿坐起身来,走近萧颜,笑道:“其实我倒觉得二男争一女没什么不好处理的,两个都要了就可以了,在天魔教,任何男人女人只要是心甘情愿在一起的,根本不分男女,数量多少,随意都可在一起。”
听到这种骇人听闻的说法,萧颜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一丝惊诧也没有,倒是让上官顿惊讶了一番,不是说中途的女子都是三贞九烈的么?
萧颜撑着头,困倦的打了个哈欠,眼皮半合,声音软软的调侃道:“看样子,你是很乐意做着裙下群臣中的一个的喽?”
白皙如玉的食指轻轻的抬起萧颜的精致的下巴,上官顿笑道:“我突然想起那晚你喝醉的你了,说话也是这么软绵绵的,像个勾人的小妖精。”
萧颜神情一凛,伸手打开上官顿的手,恢复一如往常的清冷说道:“出去。”
“你很困是吧?”话音未落,上官顿伸手点上萧颜的穴道,萧颜冷眸怒瞪。
“裙下之臣。”上官顿一把将萧颜打横抱在怀中,缓缓的放上床上,自己亦翻身上床,将萧颜揽入怀中,低头见萧颜杏目含怒,眼神如刀,慵懒的撑着头,一只手拈起一缕秀发随意的玩弄,笑道:“丫头,你不是说我是个让你轻松的人吗?既然这样,你敢不敢就在我身边轻松的睡个好觉?”
确定上官顿没有不轨之心,萧颜彻底合上眼睛,昏然睡去。
看着身下竟然真的大胆睡去的小女人,上官顿顿时哭笑不得,这丫头,居然就真的睡了!他还有话没问呢?
满怀的温香软玉,隔着薄薄的衣衫传来的阵阵温热,帷帐之中气氛陡然变得粉红起来。
仿佛被什么硬物膈醒,萧颜双目冒火的瞪着上官顿,上官顿尴尬的将萧颜从自己的怀里抽离开一点距离,别扭的咳嗽两声:“这可怨不得我,我也是个男人。”
见萧颜眸中怒火更甚,上官顿讪讪说道:“我如果不是想到那也雨夜醉酒,以我的定力绝对不至于这样。”
“你别摆着一副想杀了我的表情成不?”上官顿狡辩道:“我素来是不沾女色,只求金钱的,如今这样,分明是你太勾人太……”
杏目越瞪越圆,上官顿剩下的话再不敢说出口,萧颜用眼神示意他解开自己的穴道,上官顿怕被揍,只怯怯的解开她的哑穴,本以为会被痛骂一顿,怎料萧颜只是淡淡的说道:“解开我的穴道。”
冷静的过分诶,上官顿忐忑的解开穴道,萧颜一脚将他踹到床沿,一脚将他踹下床,怒道:“居然用那玩意儿打扰我睡觉!”
“那你踹一脚就行了吧?”上官顿坐在地上委屈的申诉。
“另一脚,为你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你……”那个你字生生被萧颜一个怒目瞪了回去,上官顿一拍脑袋,他怎么忘了她封了他的内力,又怎么能点穴呢?
“丫头,那个解了内力,这个不算骗吧?”
“也怪我不够沉着,没有细想,一个谋划刺杀的人,怎么可能会选在他身边人最多的时候,不仅有萧家的护卫,更有随身侍从的跟随,这样的时机,稍微有理性的人都不会选择。”萧颜冷冷的问道:“你是有意利用我潜伏在萧家寻找机会,还是为了其他?”
“丫头!”上官顿叫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是你的敌人,更不会利用你!为什么你那么相信温初旭就不能相信我一分半毫?”
上官顿走到萧颜面前,褪去往日的玩世不恭,认真的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我的感觉究竟是怎样的。颜颜,你记得的对不对?刚才我提到那夜,你猛然就清醒的表情分明在告诉我,你记得,所以才会警惕,对不对?”
“我只是感受到了你言语中的暧昧。”
“颜颜,你不诚实。”
萧颜淡然问道:“若然你认定,我再说什么,都是不诚实。”
梧桐树下,几盘精致的点心,一壶温热的红茶,红润透亮的茶水倒入白瓷杯中,温初旭笑道:“所谓红茶暖胃,适合这个季节。”
“话说许久没这么安静的喝过茶了。”萧颜淡淡说道,心中百转千回,却不知如何开口。
一壶茶从早上喝道下午,再不济,亦能猜到她有话未说,温初旭温润一笑,牵过萧颜的左手:“颜颜,对于我你不需要犹豫。”
萧颜左手手中杯,杯中茶,惊起一圈圈的涟漪,缓缓向四周荡漾开来,他的手宽厚而有力,他的心坚定而执着,让她的心不知不觉开始牵绊在他的身上,突然她真的不想问,若然她问,那定是一把尖刀刺入他的心口,他曾说过,记住那时的感觉就好不是么?
“咦?初旭也在这里?”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响起,荀子修不请自来,不请自坐,随后翻开一个杯子,斟满笑道:“想来你们不介意是吧?”
“介意。”温初旭淡淡的说道,荀子修厚着脸皮的笑道:“既然介意,那不妨我让初旭更介意一点,初旭,萧老太爷的毒是你下的吗?”
手中杯子猛地一震,红亮的茶水染湿手背一片,温初旭目光森冷的问道:“你问我什么?”
荀子修优雅的笑道:“我在当着萧妹妹的面问你,初旭,萧老太爷的毒是你下的吗?”
“你这么怀疑我?”话虽然是对着荀子修所说,他的目光却深深的落在萧颜身上。
“十年光阴,我了解你。”荀子修淡淡说道:“你只说是,或者不是,有这么难吗?”
“颜颜想听吗?”
不等萧颜回答,荀子修抢先说道:“是我在问你初旭,是我,你明白吗?”
温初旭手紧握茶杯,若非早年经历早就的强大忍耐,茶杯恐怕早就粉碎,他沉沉的说道:“不是。”说罢,拂袖而去,不带走一丝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