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洲冷笑,身形一动,抓住老大人的手,一剑贯穿君染晖的心口,然后拍拍手笑道:“这下弑君的人可不是我了,是你。”
老大人跌坐在在一旁,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萧颜自动忽略掉他二人的动静,一根银针带线扎入君染晖的心口,宋成洲笑叹道:“哎呀呀,萧妹妹还是跟以前一样疑心那么重啊,这人在自个儿面前死了都还不信,非得自己个儿验个真假。”
时隔多年,重新回到萧家,他卸去了禁锢他几年的战衣,换上了江湖人的蓝色素衫,他呆呆的望着门前朱红的牌匾,牌匾旁边还有着当年黑杀令留下的洞穴,有着梨花令留下的痕迹,本以为烟消云散的过去,突然又一遍一遍的在眼前浮现。
大门呲牙一声被打开,荀子修和叶华一前一后走向他,笑道:“听百里传来的讯息说征战之时,你不在任凌威身边,就在想,颜颜说不定可以等到你了。”
“萧大哥,进屋吧,颜颜很快就回来了。”叶华也开心的笑道。
他牵着马身子想要上前,可是马头却朝向与他相反的方向,他苦涩一笑,翻身上马说道:“待你们和颜颜成亲的时候,知会我一声便是。”
“萧大哥!”叶华飞奔追了上去。
周祚慢慢走出来,笑道:“你怎么不追?怕多一个情敌?”
“我这半幅残缺的武功,怎么追的上汗血宝马,别开玩笑了。”荀子修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已经走到门口了,再把他弄回来,那还不容易吗?”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笑道:“傲天,小花,上官他们应该快回来了吧?”
萧颜慢慢的走上城头,厮杀声呐喊声惨烈得不忍直视,冷傲天一袭黑色长袍在阳光之下仿佛浸透着红色,花自在依旧一副骄矜的样子,红色长袍倒是杀了那么多人却没沾染上半分血色,而百里,他一袭银色铠甲战袍,坐在高大的战马之上,从容淡定的指挥着这一切,眸中的坚定,脸上的沉稳,反应间的迅速,一切的一切与当初那个初识叫她小姐的人已经全然不一样了。
宋成洲趁乱来到城门前,砍掉一左一右护军的头颅,正要开门,一只白羽箭却赫然挡住他的去路,他抬眸望去,萧颜正举弓对立,他飞身上前,笑道:“一向只关心萧家,只关心自己的萧妹妹,什么时候也去这江山天下有兴趣了?”
箭矢对准宋成洲,萧颜冷笑道:“我们的账今天也该算算了吧?”
“我不记得我和萧妹妹之间有什么恩怨?”宋成洲笑道:“难不成萧妹妹是怨恨我当初说要娶你,一直没行动?”
萧颜右手指尖放开,箭矢从宋成洲脖子边擦过,宋成洲冷笑道:“那得看萧妹妹是觉得我重要,还是别人重要了。”
他转身跳下城墙,萧颜正要追上去,却突然传来他的声音:“萧妹妹不妨看看这一场战役,任凌威要的究竟是这座城池,还是这里的人的性命!哈哈哈哈哈!”
一句话,她却再也动不了,她抬眸望向城外的战事,心中却不明白宋成洲的意思,既然不明白,未免夜长梦多,任凌威再施毒计,先助百里夺下城池。心念一动,她跳下城墙,一掌击碎城墙的锁柱,将城墙打开一个缝隙,在前方的风云国军队,立刻蜂拥而上,将城门大开。
当萧颜散尽,萧颜仍旧站在城墙之上,百里冰登上城墙,跪下说道:“多谢小姐相助。”
李浩愣愣的站在城门下抬头看着上面的一切,他身后的万千将士更是讶异的看着他们的王跪在一个女子面前。
萧颜淡淡说道:“百里,你已经是王了,以后不要再跪我了。”
“弟弟跪姐姐是应当的。”百里冰起身笑道:“请姐姐收下我这个义弟。”
“百里,萧家已归寂静。”萧颜目光飘向远方,飘向她思念的那个家,他亦随之望去,嘴角淡淡的一丝无奈却由心底深处而出,他可以说他明知她不会答应,却还强求的原因只是想有一个和小姐永远的联系吗?
听到百里冰顺利进城的消息,荀子修遥望南岭,眉头紧皱,喃喃道:“不对啊,任凌威会如此轻易的撤军?”
他问着铁衣:“当时有何异常?”
铁衣静思一会儿说道:“据属下观察,宋成洲离开的时候似乎极为开心。”
“开心啊。”荀子修拖着下巴笑道:“看来我们得去一趟了。”说罢,他看向一旁百无聊赖的周祚笑道:“周兄弟可愿一同前往?叶华太过憨直,要他做那样的事,只怕不成。”
周祚眉毛一挑,挑衅道:“凭毛?”
荀子修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笑道:“不去,救颜颜的好戏可就赶不上了。”
东南边有一座破败小户院落,因为破败,像极了家道中落,很少有人注意,荀子修淡笑着慢慢推开不满灰尘的小门,朝里屋走去,躺在床上四肢残废,丝毫动弹不得的宋世议冷眸看着他,荀子修笑道:“宋伯父,怎么这么委屈自己?”
“宋家和荀家可是井水不犯河水。”宋成洲走过来,说道。
“这个约定是什么时候做的呢?”荀子修一脸不解的笑道:“我好像不记得了,只记得当初成洲你好像欠我什么呢。”
宋成洲邪气的笑道:“我可不记得有欠过你什么,我不是帮你圆了一个心愿吗?没有我的药,你能和萧妹妹云雨巫山?”
枪响一声,出其不意,宋成洲即便反应灵敏,肩上仍旧挨了一枪。
荀子修摇头道:“周兄弟怎么这么耐不住性子,荀某不过和颜颜有过那么一次,至于吃味成这样么?”
宋成洲和周祚一边过招一边说道:“朋友,碰萧妹妹的可不是我,你这么冲着我来,不公平吧?”
周祚笑道:“这天下我想杀谁就杀谁,从来没有公平。”
荀子修对铁衣使了个眼色,铁衣走到宋世议跟前,长剑比在他的咽喉之上,说道:“如果想让他活命,现在最好住手。”
宋成洲毫无半分搭理的意思,手中招式不减,只是笑道:“你觉得那老家伙的命跟我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