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颜蹙眉,不解的问道:“可是坏了天魔教的规矩?”
“天魔教从无规矩。”
“那是……”她迟疑的看着他,寒严依然声音不急不慢,不冷不热的说道:“八年刺杀任凌威六十三次,每伤一次,养伤数月。”
他沉眸看向震惊不已的萧颜,继续说道:“寒某说这一句,只因适才看到萧姑娘能控制住他,所以敢问一句,萧姑娘是否有自信将来依旧能安抚下一颗狂躁的心。”
“我希望我能。”
他默然凝视她许久,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声音却是不变的无波无澜。
“萧姑娘,黄昏时分请到百鬼堂一趟。”
“为何?”萧颜依然不解,寒严说道:“来了便知。”
一面拼命打扫的感叹自己自作自受,一面满怀愤怒的仇视一旁坐着悠闲喝酒吃花生米的周祚和荀子修,上官顿一把将扫把扔下:“同为江湖中人,你们难道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兔死狐悲的道理不懂吗?”
“不懂。”周祚率先说道:“我和你在颜颜心中可不是同等的劣质生物。”
“你混蛋!有种放下武器,我们单挑!”上官顿怒道,突然天空闪过一丝蓝光,他神情突然凝重起来。
蓝色预警,是天魔教大变,或大危的求救信号!
醉倒在客栈中的几个天魔教骨干级成员被客栈老板娘一盆水泼醒了,老板娘笑道:“几位爷,又来求救信号了。”
“来就来吧。”其中一位红衣男人打着哈欠说道:“三天两头不都得来一次吗?上官那混蛋不惹事就不安心。”
“是蓝色的。”老板娘提醒道。
“蓝色的更好,这破教爷都玩腻了,早解散更好。”一旁迷迷糊糊的人应和道。
“蓝中带黑。”
黑?几人猛然清醒,抓起衣服就往天魔教赶,蓝中带黑,黑色是寒严的标志,天下居然有事能让寒严求救?
偷情洞中,激欢的男女也提着衣服匆匆赶来。
上官顿第一个抓住寒严,急切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默然看了一下天色,寒严目光又落到门口,说道:“等人到齐了就知道了。”
红衣的少年香肩外露,汗水涔涔的冲进来,紧贴到寒严身上,娇声问道:“官人,出何事了?你居然这么发这么急的信号唤奴家回来?”
“跪下!”寒严冷冰冰的命令道。
少年讪讪放开寒严,嗔道:“奴家只是开个玩笑嘛,官人要是不喜欢我碰,奴家不碰你便是了。”
寒严没有废话直接一脚踢在男人的关节处,迫使他跪下,命令道:“不准起来。”
当萧颜进来的时候,吓的猛然退后一步,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这么多人跪在地上,一脸哀怨的看着寒严?连上官顿都跪在地上,透着敢怒不敢言的悲愤?
寒严走到前方郑重的跪下,大声说道:“右护法寒严拜见教主,教主洪福齐天。”
“搞什么啊!”上官顿不满的站起里反驳道:“她一个丫头凭什么当教主,姑姑的儿子都每当,她一个和天魔教没半分关系的女人凭什么当教主,我反对!”
“她是萧清的妹妹,是姑姑儿子的妹妹。”寒严纠正道。
“那就让萧清当,反正他老早就垂涎我们天魔教了。”上官顿反应强烈的说道:“反正颜颜当,我绝对不会同意,其他的人呢?”
上官顿看向其他人,其他人一脸茫然的坐在地上揉着腿。
“寒严就为这事让我们跪着啊?”
“太不够意思了吧?你要是说出来,按照往年的惯例,兄弟们也不会怪你啊!”
“你们就没有意见?”上官顿咬牙切齿的大声喝道。
“需要什么意见,谁当还不就那样?”
“快点行礼了啦,奴家的还约了养颜茶会。”
“我反对。”荀子修慢慢走过来,拉住萧颜的手说道:“右护法,这么做不合适吧?即便以前的萧颜是风惜情儿子的妹妹,如今的颜颜可不是。”
周祚上前说道:“若是有人想让颜颜当活靶子冤大头,那也得问问我手里的这把枪答不答应。”
寒严看向萧颜,平淡的问道:“萧姑娘如今可还承认自己是萧清的妹妹?”
我不是你哥,他一再否认的话语再一次回响在她耳边,她清楚的记得那****说她会随他忘记,他纵然隐忍,可是眼中的高兴却一览无余,他希望他和她是男人和女人,而不是兄妹。
她抬起手放在唇边,他的温度,隔了这么久仿佛还在上面,他那么想让她明白的东西,时至今日,她还不明白吗?
她释然一笑,缓缓摇头:“我和萧清或许以前是兄妹,但是我和明日不是。”
寒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又问道:“那么为了萧姑娘心中所思之人母亲所想要保护的地方,萧姑娘能否接下教主之位?”
“颜颜……”
寻声,她看向荀子修,上官顿,周祚,三人皆是摇头,心中不禁疑惑,究竟他们瞒了她些什么?或许她当问的。
夜色沉沉,荀子修将一杯茶放在萧颜面前,淡淡问道:“为什么接下教主之位?”
坐在窗边的周祚听到亦将注意力放到他二人身上,问道:“颜颜,他们口中萧清是你我认识的吗?”
萧颜捧着茶杯,丝丝暖意缓缓从手心流入心底,她淡淡笑道:“哥是哥,他是他,我接下教主之位,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自信如今的自己有能力去保护想保护的人。”
周祚笑道:“还是这样自信。”
萧颜笑了笑,看向荀子修问道:“倒是你瞒了我些什么?”
荀子修淡淡然的笑道:“似乎没瞒着什么。”
“子修。”萧颜走到他身边,认真的凝视他的双眸,说道:“以前你恨过我吧?”
“现在依然恨。”荀子修玩笑般的说道。
“以前也曾怨过我,说话避重就轻,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虽无谎话,却也无半句实在话。”萧颜手慢慢抚摸着他已然充满疲倦的脸庞,那疲倦来自于心,是时间久远沉淀下的难以消逝,她柔声说道:“那时,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