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有吃药的,那药是我调的,你知道我的医术,即使不睡,那东西也会帮助我恢复元气。”萧颜低头淡淡笑道,握紧的双手却忍不住颤抖,如果沉睡的结果是苏醒的话,那么至少让她坚持到可以去见哥的那一天。
即便吃药,可是人怎么能不睡呢?他嘴角蠕动,却最终什么都没说,有时候对于某些不可求的爱,是一种执妄,若然太过随心,便只剩下欲望和悔恨,他,不允许自己随心放纵,想说什么说什么,他,不能变成那样的人,不能成为欲望的奴隶,至少在小姐身边,他不能过。
走出房门,花自在半合双眼,打着哈欠,一副慵懒的躺着,百里冰走到他面前,俯视而下,他认真的说道:“小花,照顾好小姐……”
“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你照顾的还不够用心。”
花自在睁开一双促狭的眸子,抬眸看向百里冰那一双雾霾的眼,问道:“你这什么意思?”
“小姐手上的水晶珠又落了三颗。”
“那珠子不是一直在落吗?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么?如果没有关系,为什么那珠子没落一颗,小姐闭眼休息的时间就越少,而她眉宇间的愁思却越加深沉?
“百里,你在担忧着什么?”花自在亦看出百里冰的不安,一改调侃的语气,认真问道。
百里反倒换了一种调侃的语气说道:“我担忧小姐当你小孩子,你却爱上你把你当儿子的娘。”
“丫的,你找死!”
“真不知道我这个弟弟是看上你哪点了。”寒严走到青草遍地,沾染露珠的墓碑旁边,摇头叹道:“怎么如此蠢钝!”
梅尧勋一脸不解呆呆的看着他,寒严说道:“北国看雪,边塞牧羊,江南听曲,东海乘风,他所说的风景,你不曾有过向往?”
尧勋,有一天我带你去百花宫好不好?你可不知姑姑在的百花宫,繁花似锦,美不胜收。
尧勋,有一天我带你去看看我们天魔教,可好?天魔教可与旁人想的不一样,那里是一个完全自由的国度。
尧勋,有一天,我们赛一场马吧,我总觉得,如果你的腿是好的,一定能赢过我。
每一天,他翻墙而进,在那颗梅花树下总是不厌其烦絮絮叨叨的讲很多,他有时听着,有时走神,他从未想过那些略显聒噪的话背后他想引他走出他心中的阴霾,希望他放弃围困自己的这一方小天地,放心灵自由。
寒严垂眸看着他不由自主的向前的一小步,万年冰川的脸隐隐露出一丝笑容,他终于懂了,你能安心了么?
才离开不足几米,上官顿从树上跳下,一副好兄弟的样子压在寒严身上:“真是难得啊,我们惜字如金的右护法居然破例说了这么多话,真是可爱的让我想亲一口啊!”
寒严浑身一颤,鸡皮疙瘩骤起,他冷声呵斥道:“滚!”
“真不可爱,还是我们家颜颜可爱。”上官顿笑得一脸白痴的样子。
寒严鄙夷加蔑视的白了他一眼,也不知是谁在天魔教整天唧唧歪歪,叫天叫地,拉着每一个大小教徒在那里诉苦,臭骂负心的?白痴!一点好脸色都没给,就一个人在这乐得屁颠屁颠的,犯贱!
2013年北藤街萧家别墅二楼,叶新文金丝边框眼镜下面是深深凹陷的黑眼圈,他一身白色衬衣,耳边挂着听诊器,听着萧颜的心跳声。
周祚不明的笑道:“你都这样一晚上了,还在想颜颜醒来说过的那句话吗?”
叶新文放下手上的听诊器,默然看着萧颜沉睡平和的面容,夜晚她突然醒来,温柔的抚摸着他的侧脸,她的眼中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告别的情愫,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为何她只留下一句,新文,若我沉睡,请永远不要唤醒我,就再次陷入沉睡,而他,无论他如何催叫,她都没有一丝苏醒的迹象?
“有什么问题吗?”周祚眉头也跟随叶新文紧皱起来,他站直身子走到叶新文身边,伸手放在他的肩上:“颜颜怎么了?”
“颜颜好像……”叶新文拖着下颚,沉思一会儿说道:“……好像,在抗拒苏醒。”
“hey!兄弟,别太紧张,颜颜只是太累了,奔波辛苦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报完仇,当然想好好睡一觉,等休息够了自然会醒的。”
“十五个小时了。”叶新文看着手中的表说道:“你见过正常人连续睡十五个小时的吗?即便有,你见过苏醒后要别人永远不要叫醒她,以一种与这个世界永别的姿态沉睡下去的吗?”
“周祚,一定要叫醒她,想尽一切办法叫醒她。”叶新文认真的说罢,匆匆拿起一旁的黑色西装外套朝门外走去。
周祚眼中散去玩世不恭,沉沉的注视着萧颜,呼吸平稳的她躺金丝绒的床上,安静的像一个熟睡的婴儿,他突然弯下身子对着萧颜的耳边说道:“丫头,你真要一直睡下去吗?这个世界,我们你都不留恋了吗?”
手中瓷杯落地,青褐色的茶水顺着红木桌子流下,萧颜身子微微一颤:他在叫她!
李玉成急切的叫道:“可是这毒有什么关要问题?”
萧颜垂眸掩去眼底的异样的情愫,淡淡说道:“这毒确实有些棘手,不过搁在李公子身上反倒简单了许多。”
“这话如何说?”
“这毒很不一般,混于空气之中,往往中毒者要到全身僵硬才会发觉,等约莫半个时辰,身体便会恢复行动只是全身无力,一般人到此时虽然知道自己中毒,但是料想不会有性命之忧,恐怕不会急于治疗,在这期间毒素渗透脏腑,随着血液延展到下半身,不出五个时辰,习武者失去内力武功,双腿丧失行动能力。”
“那我……”
萧颜宽慰的一笑,说道:“巧合的是上次在客栈之中我给李公子上过一种伤药,这种伤药正好可以抵消一部分这毒的效力,所以李公子的毒现在解起来也很是容易。”
“那劳烦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