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屹抱着她许久许久,终究还是开口了:“烟纱,若是,我说若是,有一天,我与千代樊站在对立面,你能不能站在我的这边?”
千代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妥协,这与平时说话或温和或尖锐不一样。他,在用妥协的语气问她。司溪想起了之前在娑纺十二他们两人同床而眠的那晚,千代屹对自己说的话。他问她,能不能永远不要站在他的对立面,他当时说好的。而如今,他问,她能不能和他站在一起。
她该如何让回答呢?她不是烟纱,她此时只是异世的一缕孤魂,今天这样被原主夺取意识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再发生,又或者说,以后,自己会不会完全湮灭在烟纱的意志当中。
若没有,那么她定是会站在千代屹这边,从自己穿越至今,他是自己最熟悉的人之一,从她身为司溪的角度,千代屹是她有着感情的人。可若没有,那么,贸然答应,只会留给他无尽的祸患,因为,烟纱要杀了他!
千代屹一直看着她,眼睛里明亮的光线流转,若是司溪此刻没有专注于思考,而是抬头看去,一定会被这宛若浩瀚宇宙中璀璨星河的眼睛迷住。
司溪想了很久,最后仿佛确定一般,抬起头来,美丽的杏目凝视着千代屹,说:“我,会站在你这边的!”因为,我是司溪,不是烟纱。
“好!”千代屹脸上终于绽放一个极大的笑容,看呆了司溪。
“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司溪情不自禁的说道,她自己竟快要迷失在这醉人的笑意中。
“有。”千代屹抱紧她,讲薄唇贴近她的耳边,薄荷般清新的气息吐撒在她的耳边,微凉稍热的气息缭乱她的心绪,“刚刚,你就说了……”
“……”一种只属于亲密之人间甜蜜一点点洒满两人中间……
司溪好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自从她来到古代,真的没什么安定的日子过,除了在娑纺十二里的小半年,但也要每个月想办法应付那些来光顾她的顾客,还要给陈妈妈想节目。后来还遇见了各种随时好像都可能要她命的事情……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此时此刻,待在千代屹的臂弯中,是那样无比的安心恬静,舒适极了。
“烟纱,很多事情,你之前一直说我瞒着你,”静谧许久后,千代屹开口道,“我不告诉你,是有原因的,我就像一只狐狸,生性多疑,我很难相信一个人。很久以前,我相信了你,所以我选择在不久之后,告诉你一切……”
司溪心里的鼓点一敲一下,静静地附和着千代屹的声音。
“你今天,放下剑,”千代屹说,“我很开心……。”
话音未落,窗外响起一声鸣笛,短促而又尖锐,像是尖刺,直直从耳膜处传入心。
“鼓鼓!”司溪的心脏频率乱了一下,但仅仅也是一下。
“怎么了?”千代屹低头问着她。
司溪抬手摸了摸心口,只觉心口微麻,可是很快这种病异样的感觉渐渐淡下。她抬头说:“没事,只是这笛声声音短促,听着不舒服而已。”
千代屹盯着她许久,又抬头看向窗外的月光,月亮清明光亮,淡淡的光晕边,连云彩都被冲淡成薄纱,被一弗清风托举在天边。
千代屹,笑了。这抹笑带着些许庆幸和释然,清明月下,俊逸潇洒。
“怎么了嘛?”司溪不禁问道,千代屹表现怎么怪怪的?
只见他长袖一拂,两扇岌岌可危的木门应声而合,将两人关在了偌大的宫殿里。
“你在干嘛?”司溪有些紧张的看着他,这,关上门什么意思吗!
千代屹伸出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住司溪的嘴唇,说:“嘘!有一场好戏,等着我们,你且看好。”
“什么好戏?”司溪也跟着轻声说话,滴溜溜的双眼不时瞄了瞄外面。
“食尸鬼要过来了,你要不要看看?”千代屹说道,眼睛里渐渐显现一抹不易察觉的兴奋。
食尸鬼?司溪突然想起刚刚被烟纱意识占据的时候,看见的那十几个脸上窜着红线,张着血盆大口向她冲来的恐怖生物。
“会很恐怖吗……”司溪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她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虐杀十几个食尸鬼的烟纱,而是个屁都不会的现代人司溪啊!
千代屹说:“有我。”说完便将目光转向窗外。
一句简简单单的有我,竟像清泉一般流入心房内,司溪靠近他,纤弱的手捻起他的衣角,慢慢的靠近。
只是她没发现,千代屹眼里渐渐安定下来光亮,还有坚定挺拔的背后放松下来后坚实的弧度……
她看向窗外,劲风吹过屋梢,巨大的明月挂在枝头,惊起群鸟飞起,一片惊鸣飞燕,肃杀之气汹涌袭来。
司溪血液中那种莫名的沸腾又一片惊起,她看向身前的千代屹,视线不知道为什么又渐渐模糊,攥着千代屹衣角的手渐渐紧握,纤细的手腕处青筋暴起,冷汗从额角留下。终于,一声忍耐不了的痛的呻口今从嘴里发出。
千代屹没有回头,而是用一只手反握着她,好想知道她遇见了什么一样,为她分担这份痛苦。司溪抬眼看着他,也用力握着他,终于,这份痉挛,在一阵骇人的像是发自喉咙里的低吼声中结束,二借着月光,还算连成一片的门上印着扭曲的好几个人影。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