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司溪在梳妆盒夹层里找到药瓶的时候,一种“机智如我”的傲娇情绪顿时溢满胸腔!她没形象的直接坐在地上,身后是已经被烦乱的衣柜,地上一团乱糟糟的华服,而司溪一脸得意的坐在衣服傍边。
“就知道你会藏在这个地方。”司溪摇了摇头,这个烟沙看来也不是什么特别有心机的人,藏个东西竟然藏在这么显眼的地方,这不是让人一找就能找到么?她拔开了红色的塞子,一股悠然的靡靡香气扑鼻而来,就像一条窜动的细长虫子,直接钻进了司溪的鼻腔里!
“咳咳咳。。。。。。”司溪将瓶子移到一旁,剧烈的咳嗽起来,味道她是熟悉的。那天,在酒杯里闻见过这样的味道,但是,是淡过很多倍的程度,看来这一瓶应该是浓缩的精华。司溪重新塞回塞子,拿起来摇晃一二,只听里面响起了“沙沙”的声音,看样子应该是颗粒状的物体。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种药,量如果太多的话,就会有强烈的味道,所以才需要液体来稀释,至于为什么用烈酒,应该是房事中,让你突然喝水会有人怀疑,喝酒就保险很多。
司溪打量着手中这个黑的发亮的小瓶子,突然攥紧,自言自语道:“今晚,我就靠你了!”
冬雪未至,气息尚暖。十月份的天儿却已经很快就黑了下去,娑纺十二一如既往的开始了一天的生意。黑亮檀木雕刻成的大门口边上的柱子上刻着对联,上联“杨柳腰摆出千般旖旎”,下联“星眸眼流露万种风情。”横批“温柔不过此乡”。对联浅显易懂,昭示着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窑子生活。
娑纺十二作为皇家所建立的妓院,此时正是接待各种达官贵人的良辰美时。
众看客今日前来,一是为了目睹花魁烟纱姑娘初次接客之后的登台演出,二是为了与烟纱姑娘共度一夜,好解了他们之前所闻烟纱姑娘美名所带来的一处相思。
而此时陈妈妈紧张的看着在台后准备的司溪,眼里的情绪微微复杂,她上前说道:“烟纱姑娘,你这办法能行么?不如还是老老实实弹琴吧。”
司溪正在整理自己有些紧的腰带,想要放的松一些,听见陈妈妈的话之后,转过头来说:“妈妈就放心吧,我怎么会拿我头牌的名号来戏弄客人呢?”其实吧,她心里也没底儿,她只是想起以前看过的小说中女主在妓院表演的时候,掺杂了现代的元素,结果下面的人如痴如醉,从此名声大噪。可真的到了自己,就有点没把握了,古代人真的会欣赏现代的东西吗?且不说他们是奔着欲望而来的嫖客,他们之中文化水平高的人也是占大多数啊。
唉,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司溪自我安慰道,人都喜欢新奇的东西,没道理自己要是表演这样新奇的才艺,他们不会感兴趣吧。
想着想着,外面的帷幕渐渐拉开,一阵空灵的音乐渐渐响起。司溪按照言情小说里面的场景,选了一首还蛮有古代风格的曲目《相思垢》,再配上这几日来编好的舞蹈,司溪忐忐忑忑的上了台。
“ 元夜琴鼓奏 花街灯如昼
欢歌笑语飘上船头
被你牵过的手 揽不住永久
雨过方知绿肥红瘦
。。。。。。”
司溪腰间束着一条很长很结实的蝉丝布,从舞台的二楼边唱边降落,在后台人员的配合中,渐渐降落在舞台,按着编舞宛如坠入人间的仙子,一步一轻巧,就像血统高贵的波斯猫,优雅端庄,却不失妩媚。
台下鸦雀无声,仿佛整个娑纺十二,只有司溪一个人在动,其他人都消失了一样。
没听见欢呼声的司溪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失败了?司溪的声音瞬间颤抖了一下。
舞台的四角用巨大的灯笼笼罩着,所用的还是昂贵的鱼油烛,亮度很大,司溪完全没有办法看清楚台下的人,心里想着,完了完了,该死的小说果然都他妈不靠谱,都尼玛的是作者的yy文!害死老纸了!!
尽管觉得自己已经没戏了,可司溪还是坚持跳完所有舞步。一曲终结,司溪直直的立在舞台的中央,周围还是一片寂静,司溪故作镇定的微笑看着台下的众人,虽说她谁也看不到。
“好!。。。。。。”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台下纷纷响起了雷动的掌声和欢呼声。
司溪吓了一跳,随即心里的紧张瞬间去掉了一大半,她微微一谢礼,就踱步下台。
“烟纱姑娘再来一曲!”
“是啊,别走啊!。。。。。。”
台下的人纷纷出言挽留烟纱,陈妈妈看见那么出众的舞台,本是看呆了,然后被众人的欢呼声叫回了魂,就看见司溪已经步下了台,赶忙上去,说:“烟纱姑娘好本事啊,真是太好看了。”
烟纱讪讪的笑着,步履有些僵硬,她说:“妈妈喜欢就好。”
“我喜欢有什么用,得男人喜欢啊。”陈妈妈嗔了她一眼,随即又谄媚的笑着说,“看着观众的反应啊,就知道姑娘此次表演成功极了,别管他们的挽留之语,吊吊他们的胃口,姑娘先去休息啊。”说完示意呆在一旁的奴儿送司溪回房休息,等会她还有事情要做的,累着了,惹到真的金主不高兴就完了。
司溪不得不感叹,这个陈妈妈果真是在风月场里混迹已久的老油条。不过她也累了,本就高难度的舞蹈,加上跳的时候紧张过度,现在有点虚脱了,也该回去休息一会儿。
司溪随着奴儿回了房,而陈妈妈则是站到舞台中间,主持今夜的其他表演。
奴儿搀扶着司溪进到屋子里,她清晰的闻见从司溪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笑着说:“姑娘真是国色天香!真长得美,才艺又了得,身上还香香的!”刚才奴儿看了司溪的表演不禁庆幸自己跟了个有资本的主子,看看小时候仗着自己伺候头牌的那些欺负她的丫头,现在一个个都不敢挤兑她了,嘻嘻,真是拖了姑娘的福。
“小丫头,”司溪空置的一只手伸了出来,轻轻刮了一下奴儿圆圆的鼻头,嗔笑道。
到了房间里面,司溪整个人心有余悸的趴在她心爱的贵妃椅上不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完全和之前舞台上似仙似神,美轮美奂的绝代佳人背道而驰。奴儿不禁捂嘴笑了,姑娘真是越来越可爱了,于是她笑着说道:“姑娘辛苦了,奴儿这就去准备热水给姑娘沐浴更衣。”
“嗯。。。。。。”司溪累得不想说话,她挥了挥手让奴儿下去准备,然后自己趴在贵妃椅上回味刚才如梦如幻的一切。
司溪不禁感叹,穿越小说即便是想象出来的可还是不赖啊,妹的,一用一个准,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