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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在这里我遇到了Eric,我的第一个男人。初次相遇的那年,他46岁,我24岁,我们相差22岁。

在这之前,他有自己的管理型软件开发公司,将近200人,他待工作是极有耐心的,视频会议通常定在夜里的10点,直挺挺得坐在书房的木椅上,就像他喜欢我端正的坐在他右手边饮茶聊天,他盯着电脑屏幕,两小时内不断提问和陈述,语调平稳低沉,决策笃定不容质疑,在圈子里倚这种追求细致完美的性格终有成就。

Simen是他时常提起的名字,与Eric认识那年他19岁,做了他的设计师,包括工作和生活上一切的设计。不需要去公司上班,这样能提高他的效率,他的工作室就在家里,同在瑾瓷路临近Eric的一个小公寓里,Simen希望独自生活,受不了空旷的大房子,他要一个小到没有房间的公寓。Eric爱护并小心翼翼的照顾他,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也信任他,将包括理念在内的所有产品设计都交由他,周末他带Simen去钓鱼,他们很容易辨认,因为Simen总是站着握钓钩,穿那件浓绿色的长风衣。认识Eric的第二个月,Bill告诉我,Simen患了自闭,也许是未懂事时母亲的离去,也许是高中时父亲的突然病逝,让他心里打了结,封闭了自己,不善言语,或者只是简略的单个音节的回应。Eric是在母校演讲时发现的他,全因在演讲时,Eric说了一句:“设计事业巅峰是π小数,无限不循环。”话音一落,许多人鼓起掌来,就在这时,Simen突然站起来,直直的站着,往手里的影像投射器里敲字,最后银幕上投射了一行字:“在某种界线中(比如前进的时间),不循环,也是一种循环,循环着看似不同,其实一样没有尽头的律法,人人都是角色,被分配于操纵自我能力之内的一朵涡旋,在这个定义上,数字的不循环不是一种方向,而是一种运动的趋势。”Eric第二天一早就亲自开车接Simen去了水库,与他在船上吹风,两人在中心的小洲上面钓鱼,Eric炖了锅奶白色鱼汤,Simen一边喝一边奔溃着大哭,从那天之后,Simen的生命里就多了Eric,或者说是只有Eric。

对于Eric的过去,我不曾发问,他只是在刚认识我的时候谈起过一次:“在我40岁那年和平分手,一段为期8年的婚姻。原因无法配合她所想要的所有刺激,同时也不该干涉她最终的选择。”就这么一句,在那之后,他再也未提起过那个女人。单身后,一直住在锦瓷路上那间由祖父和几个好友亲自盖的尖顶屋子,这些年,他的朋友试着介绍些成熟独立的女人,我想年轻貌美的姑娘也会不自觉地想要靠近追求,6年的时间过去了,在那个夏季,他将穿着一把钥匙的手链戴在我的腕上。

相比完美的Eric,我只是个在这个拥挤城市里努力工作的普通女子,在一间文具公司做仓库管理员的助理,每日对着显示屏敲进一笔笔的入库和出库记录,还有陆续数不清的验收登记和摆放工作,记得在应聘时,对方只问了我是否会打字,就把我留下了,我看着简历上面惨败的记录,上面只有8年的孤儿院教育记录,开始讶异录用速度之快,并怀疑自己是否能胜任时,一个胖胖的销售部同事告诉我,上一个助理走得太急,所以马上录了你,你只管打字,其他的Selma都能搞定。Selma是和我一同留守在这个400平方米仓库里的搭档,年至半百,在公司很受尊敬,一个月前扭伤脚踝,致使她行动不便,而且她也不会使用电脑,更不会打字,但她能把每一款笔或随便一个规格的文件夹的型号倒背如流,更不用说每个细碎物品的摆放地点了,她就是一个活电脑,出货前总是拿着清单,望着闭路电视里推着车乱窜的的我,朝对讲机重复交代具体在几号柜的第几排。

“Selma,你很像我的一个亲人。”Selma在我心里是个充满智慧的老妈妈,身上皮肉松软,嘴角常带着笑,喜欢穿宽大的麻料袍子和软皮凉鞋,自从经历脚伤后,就习惯坐在大吊扇下面的大藤椅上不动,在空闲的时候我们多数畅言交谈,她的老花眼镜会不自觉地滑落到鼻尖。

“Mandy,我知道你是从圣安斯出来的,我听说那里可不是人待得地方,后来因为太旧而瘫塌了,你现在还有亲人吗?”我捋顺裙摆,坐在水泥地上,头靠在她软软的大腿边,“枫香是我的故乡,18岁回到这个城市,两年时间,我在很多地方打工,曾在早点摊捏水饺汤圆、凌晨和黄昏挨家挨户送早晚报、专门手洗衣物的钟点工、汽车快餐店里炸冰冻薯条和鸡块、咖啡厅里漂白蕾丝杯垫和桌布、在酒吧负责后半夜的呕吐物清洁,每日起早摸黑,一天做几份散工,身心疲惫,这样的日子比圣安斯要辛苦多了。亲人不知是否还有,但我前往圣安斯那天起,他们已是形同虚设了,你很像那个带我去圣安斯的人,你们年纪相仿,说话一样的慢条斯理,陪在身边给我亲切的感觉,她从我10岁开始,照顾了我整整6年,后来心脏病发去世了,我到现在还能记起她躺在病榻上,枯槁的手从被单的边沿露出来,那是一个劳苦之人的手,经络牵扯的隆起,皮肉内陷,指甲磨损,微微颤抖,那是我见过最让我心疼的手,我摸上去,尽是骨,还有濒临死亡的寒凉之意,立刻吸走了我手心的温度,她闭着眼睛,已掉落意识回放的漩涡,前程往事一一翻滚涌来,让她精力涣散,有气无力,混沌中含糊地喊着我名字的前半个音,我一直没离开,坐在床边捧着她的手不停的祈祷,直到上帝来接走她。”

“多数人惧怕面对死亡,只有少数人有力量直视它,经历过才能让我们成长,这经历没有特定,却无一不让人痛彻心扉,我原是椰木人,一直在家乡农作,35岁那年奔波到此,开始在城市中求生存,坐在这里已然16年,薪水平平,却能做得快乐,被肯定且有存在感。当我逐渐年老,跟不上时代的脚步,第11年开始不断有女孩子来做助理,她们耐不住这里的寂寞,全数草草离开,从没有人像你这样安定,我很佩服你的定力,孩子,我的故事绝对比不上你的坎坷,即便是这样,难道你要被过去永久的困住?你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吗?你现在23岁,在这里已经三年,难道要一辈子都在这枯燥死板的仓库里吗?这里密不透风,阴湿会摧残你这样娇嫩的皮肤,你该像外面那些女孩一样,穿时尚的衣服,涂抹艳丽的口红,外出旅行,结交朋友,或者是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过这个年纪该过的生活。”

“Selma,在我心里,对你刚才说的统统不畏惧,我也清楚的知道,我的意识行为皆来自隐藏的自卑,一如我无法选择的成了孤儿,没有机会受优质的教育,在圣安斯我只学会了做果酱、照顾兔子,还有攀岩,我没办法像马路上那些高傲的女孩,有足够的底气,高昂着下巴,行走在物质缤纷的世界,况且,我脸上的斑痕从小惊吓旁人,他们视我如鬼怪,对我抵触排斥,现在虽逐渐淡却,仍旧是一种残缺。对我来说,这里空旷安静,没什么不好,我从小的愿望就是要有个安稳的生活,能够自食其力,不受人摆布和欺骗,如果这里的单纯能够一直维持,为什么不呢?人之所以痛苦,是因为有所求,有所欲,随脚步迈进一路增添,殊不知世事变化永无止境,遇着难事和挫折压迫,自然难以一概平心接受,久而久之,信仰将被逐渐侵蚀,难免成为真正的空虚寂寞。”

“三年来,我看着你每日走来走去,把这里所有的东西码放整齐,丝毫不凌乱,打扫卫生的阿姨甚至都不用来,因为她知道三楼有个叫Mandy的姑娘有自己的整理打扫习惯,她无需来这里干扰打破,每日我们一起离开,你多次检查门锁,关闭所有电源,唯独留了鱼池里的氧气泵,旋至最低的功率,是否怕惊扰了鱼儿们的美梦,长期累积的点滴,无不透露出你对这份工作的珍惜,我欣赏你的周全和仔细,但不知这性格是好事,抑或会拖累你的一生。我从未过问,也不愿你重提旧事,只是强烈的感到,你那超过这个年纪的成熟,只可能会在大而持久的波浪里方能成型。”Selma伸出手,抚摸我的眼眶,“我曾经仔细观察你的脸,眼睛两侧的深色斑纹似从皮肤底层神秘生发,坦白说,你的脸很特别,它能帮你分辨真正爱你的人,世事就是这么错综,优劣夹杂得让人迷糊,你甚至不会知道从这样的卑微中能获得多么大的真爱,又或者从那些优越中会遭到多么大的背叛。很多时候我同意你说的话,中肯而冷静,只不过,多了一些忧伤,我希望你能遇到一个很好的朋友或者伴侣,当你付出真实而强烈的感情时,你会看见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自己,到那时,说不定你已经换了一副模样,不再是现在这个喜欢穿长裙绑辫子的姑娘。”

晚上独自夜班,仓库外面野猫叫声不断,连续坐了好几个小时以后,我选择绕个远路回家,经过flowerbud,里面的蛋糕半价,暴雨将至,翻起地面灰尘的霉味,加上肩颈疲乏,索性买个蛋糕,留在铺子外面的凉椅上坐着。一个胖乎乎的女孩,看起来年纪很小,戴一顶淡粉色的绒线帽子,弯驼坐着,拿着叉子戳蛋糕。我一眼就看出来她没有头发了,瞬间想到那些不好的病症,因为马路的对面就是医院,人皆行色匆匆,这里隔了四车道都还有消毒药水的味道。我挑了她侧面的位置,想好好的看她。只剩下尖细的银色叉子,我开始戳长条形的纽约芝士,隔着木桌上的转盘广告,要稍稍歪一歪脑袋才能看见她,和她的草莓塔以及扇形草莓芝士。她吃的节奏很对,挖下一角,放在口里,舌与上颚微微的挪动,然后抿进喉咙,我看着她肉肉的手指和脸蛋,我想会不会是想多了。她左右开工,她选的是短圆柄的绿叉子,往返于两个碟子间,速度很快。草莓是娇嫩的水果,时令也非常短,过去的年代意味着珍惜和昂贵,即使是现在也算是不俗的果实,团一层透亮的糖浆,按在吹弹可破的裱花奶油里,便可衬得起任何一款的乳黄色起司蛋糕,就像巧克力与金箔,无法匹敌的般配。吃完最后的一小块塔边,她端起碟子,低下头,伸出舌头把剩下的碎屑舔干净。有些明显超出同龄孩子的沉稳,在她身上由特别的安静张力包裹,但那种对食物的专注和满足感,无论如何也不能想到会是一个患重病的孩子表现出来的。她站起来拍拍衣服走了,大约一米三的个子,灰色的运动鞋,鞋边非常干净,我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她已经过了马路,有一个护士在等她。似乎那个护士刚才一直站在那里。

雨点浓密,夜来袭,本来就迷蒙的空气更加模糊不堪,口渴了,我进去买了大杯的榛果咖啡,买单前就已经重重的喝进一大口。重新坐下的时候,对面坐下了一个女人,极瘦,头发稀疏,非主流,购物袋挤满了旁边的椅子,长流苏的挎包还别在身上,卡其色麂皮最容易蓄雨点,多处斑驳水迹。我坐在她正前方,看她的荧光色条纹及膝长棉袜。她两只**叉的坐着,雨伞随意的丢在脚边,吃一个很大很大的牛角包,与寻常卷曲的酥皮牛角不同,它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只硕大的光滑牛角。我无法不看向她,她的吃相太豪迈,不仅每一口都很用力很投入,而且咀嚼的频率之高,看着她吃,感到人类对食物最原始的饥渴和欲望。我才知道原来这种牛角包的外面是一层烤的硬脆的壳,里面塞了满满的奶油,她才吃了三分之一,鼻子和嘴唇已经糊上了少许,她浑然不觉,依旧非常的痛快,嚼得咯吱咯吱,吃到中间大块奶油的时候,展现出一种很原始的进食方式——吸吮,歪着脑袋,将那些浓厚的奶油直接吸进嘴里,吞咽时发出满足的小小嘟哝声。我刚看完一个网页,她已经吃剩一点点牛角的尖端,开始没有奶油,仅剩的脆皮让她的齿发出长时间响亮的咯吱声。喝了暖暖的热饮,我的体力开始恢复,不知为何,左眼长期充血,严重时会布满整个眼白,疲劳,所以我关了手机屏幕,看着她放下空袋子,从挎包里拿出一支矿泉水,旋开瓶盖,举过头顶,咕咚下肚,坐了几秒钟,连续打了两个响亮的饱嗝后,带着七八个袋子和一鼻子的奶油走了。

最后,露台只剩下我一个人,骤雨停歇,旁边的屋檐滴水,底下植物的叶片干净透亮,新长的叶芽嫩绿异常,地砖缝隙里的烟头也被冲了出来,大大的蜗牛在匍匐潜行,留下一条长长的黏液轨迹,时间接近十点,铺子里的人还是络绎不绝,但厨间已经不再出炉新鲜面包了。又是一个雨夜,又是一天。

Selma常带我回家吃饭,她一个人住,小小的屋子收拾的井井有条,天花和台灯上扭了暖黄的灯泡,照着矮柜上的一颗颗从大到小站着的橡果,照着覆在电视机顶的那块金色锁边的碎花布,照着那张窄小的床和麦壳枕头,架在窗户边简易的炉灶很干净,锅架表面的银色已经脱落完全,露出铁的锈黑,零星的碗和两双木筷放在墙壁上的架子里,我总是坐在藤椅上等她换一身宽松的衣裳,然后挽着她的手去市场买菜,她身上有一股年老的气味,那气味朴素醇厚,里面有拉锁般排列紧密的善良粒子,如发热的灯罩在她身上烘成一圈紧实的气场,有让身边人变得松弛安逸的能力。我提着篮子与她往回走,鱼儿在袋子里挣扎跳跃,无奈脱不了覆在身上的宽大的叶片,渐渐的也没了力气,安静的待着。Selma开始煎鱼,锅子里嗞嗞的声音,油粒欢快的狂欢作响,她喷入酒,身后的风扇将大块的烟吹到窗外,在这个时刻,她像个矫健的园林师,娴熟利落的操弄着器械,修出一个个完美的草垛,又像个的艺术家,有的放矢的挥舞着工具,锤出一件件精美。我把番茄从沸水里捞出,小心翼翼的剥了皮,切成细小的圈儿,青菜的叶儿切成丝,放入翻滚着的鱼汤里。我与Selma并肩坐在矮桌前喝汤,奶白色的汤汁里有红绿的果蔬映衬,看着便食欲大增,很快就发了一身汗,“Mandy,你该多吃点,一直瘦的我心疼。”我埋头喝汤,想起Nancy和她的番茄青豆汤,Pearl的最爱,也是她最后愿意和能够吃的东西,我坐在她的床边,用小匙将一粒粒的青豆压扁成泥,掺在汤里喂她喝,她一口一口的吞下去,每咽一口,两颊的骨头和喉咙相互牵扯,像单车的轮,需要刻意的力量才能带动。Selma总是说有看不见的坏东西已经寄存在身体里,不能吃多,怕是会养肥了它们来捣蛋,多数时间,将几个冒着热气的碟子一字排在我面前,自己则是将锅里剩下的菜和汁装进她的那个印着桃花的老瓷碗里,盖在米饭上她喜欢用小匙吃饭,吃得不多,但是很慢,基本上只吃米饭,一匙送进嘴里的米饭要反复嚼上二十多次。我拧开龙头,用清水洗干净每一个碗碟,她坐在摇椅上开始打盹,Selma家里很多武侠小说,是她年轻时收集的,我坐在她旁边看书,接着上次的地方看完两个章节后,便轻轻的拍醒她,“我可没睡着,一直听着你翻书的声音呢。”Selma起身洗澡,我把衣物放进洗衣机,按开了按钮以后,它们就开始旋转,安顿她在床上躺好,往保温杯里倒进开水,放在她的床头,熄了灯,我准备回家。Selma与我都住在城市的边沿,相隔半小时的脚程,我喜欢在夜行,喜欢解散了头发的自在和享受那披星戴月的美,披星戴月,这四个字仅真切的出现在圣安斯,此刻的深夜,云依然布满天空,模糊了月色,遮挡了星星,所以我只能重复回忆,至今还能清晰的记起Lynn带着我在林间急速的穿行,那些刮着小腿的野草和树枝上垂下的根须枝蔓是难再见了,连同我美好的少年,一并被云层阻隔,可我需要不断的前行,就算没了它们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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