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桐桐说完,推开站在她身前的安铁,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然后,猛地打开门跑了出去。
安铁看走到门口,小桐桐已经不见了身影,等安铁的视线移到瞳瞳的房门,看见瞳瞳正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肩膀像是秋风中抖动的树叶,不住地颤抖着。
安铁赶紧走到瞳瞳身边,揽着瞳瞳的肩膀,柔声道:“丫头,别想那么多,那小丫头向来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瞳瞳愣愣地抬起头看着安铁,看了好一会,才缓缓地说:“她们到底想干嘛?!”
瞳瞳说话的声音极度平静,但安铁听得出瞳瞳的心情沉痛到了几点,这丫头总是在情绪十分动荡的时候表现出一种极度的平静。
安铁走过去,伸手把瞳瞳揽在怀里,感受着瞳瞳单薄的身体在自己的怀中无声地颤抖着,安铁不由得将瞳瞳的身子圈紧,用宽厚的手掌反复摩挲着瞳瞳的脊背。
卫生间里洗衣机的声音在室内刻板地响着,瞳瞳没哭,只是任由安铁搂着,眼底的哀伤像是一口幽深古井,看得安铁心里直发冷,这样的瞳瞳显然是痛苦到了极点,让安铁心疼不已。
揽着瞳瞳坐到沙发上,瞳瞳像是抽空了所有力气,呆呆地看着摊在沙发上衣物,突然挣脱出安铁的怀抱,把小桐桐拿来的那些衣物全数从沙发上卷起来,抱着那堆东西走到阳台,然后顺着窗户丢了下去。
安铁默默地看着瞳瞳这一举动,站起身,走到瞳瞳背后,看到还有几件色泽艳丽的衣服还舞动在半空中,在夕阳的照射下,像是赴死的蝴蝶一般,安铁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瞳瞳神色黯然地回头看看安铁,使劲咬咬嘴唇,然后靠近安铁怀里,双手搂住安铁的腰,用额头在安铁的身上蹭了几下,似乎要从安铁身上汲取一点温暖和慰籍。
安铁没出声,用手用抚弄着瞳瞳的发丝,眼睛眯起来看着天边的火烧云,在楼宇与楼宇之间,那天边偶尔冒出的红色光线像在寻找什么似的,从每一户的阳台或者窗户里探进来。
以往在家里看夕阳都感觉很美,尤其是与瞳瞳一起窝在沙发上看漫天霞光一寸寸把两人包裹起来,可今天,安铁在夕阳中拥着瞳瞳,心里却是非常沉重,有种窒息的感觉。
与瞳瞳静静地在阳台站了一会,安铁试图转移瞳瞳的注意力,笑吟吟地对瞳瞳道:“丫头,我现在突然想喝酒了,你陪叔叔喝点酒?”
瞳瞳纳闷地打量了一下安铁,最终点点头,然后道:“那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
安铁舒展开眉头,说:“去吧,别整太麻烦的,整点凉菜就行,我去开红酒。”
瞳瞳冲安铁挤出一丝苍白无力的笑容,然后转身进了厨房。
等瞳瞳弄了几个小菜出来,安铁已经把红酒倒进杯中坐在沙发上等着了。
瞳瞳端着菜见安铁把酒杯放在茶几上,问道:“叔叔,怎么不在餐桌上吃饭啊?”
安铁站起身接过瞳瞳端来的小菜,道:“在这慢慢喝,坐着舒服,坐在餐桌那总感觉像是在吃饭,而不是在喝酒,里面还有吗?我去端来。”
瞳瞳道:“嗯,还有两个,叔叔去拿吧,我去卫生间把衣服晾起来。”
安铁进厨房去端菜的时候,看见昨天小桐桐送来的点心在厨房的垃圾桶里,站在那皱着眉头看看从卫生间拿着衣服往外走的瞳瞳,在心里叹了口气,该怎么劝劝瞳瞳呢?
瞳瞳把衣服晾在阳台上之后,两个人在沙发上坐定,安铁特意在杯子里加了些冰块,然后举起酒杯,跟瞳瞳撞了一下,道:“来,丫头,跟叔叔先碰一下,咱们慢慢喝,不着急。”
瞳瞳挤出一丝笑意,跟安铁撞了一下杯,然后一仰头喝下去大半杯,而且似乎被呛到了,不住地咳着,脸忽地就红了起来,连同耳朵和鼻尖都带着浅浅的粉色。
安铁见状,赶紧从纸巾盒里抽出纸巾递给瞳瞳,一边顺着瞳瞳的脊背,皱着眉头道:“慢点喝,怎么喝这么猛啊?”
瞳瞳咳完了之后仰头对安铁妩媚地笑了,这一笑不像刚才那么虚弱无力,略带薄红的脸,微微湿润的眼睛,就连嘴唇也比平时红了几分,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惑人魅力,使安铁竟呆住了。
“叔叔,我没事,你喝呀,我都喝了你还没喝呢。”瞳瞳的声音带着点沙哑。
安铁听瞳瞳这么一说,也轻咳了一下,掩饰自己刚才的失神,拿起酒杯晃了一晃,然后喝了一大口,浓浓的酒汁带着一股果香在舌尖散开,只觉得喉头一凉,唇齿间留下淡淡酸甜的味道。
安铁看着对自己笑着的瞳瞳,可安铁心里却不觉得瞳瞳真的是在笑,因为在瞳瞳的眼睛里明明盛满了很深的复杂情绪,一时间,安铁也看不清那里面都是什么。
两个人默默地喝了三杯以后,安铁倒是没什么,可瞳瞳却醉了,渐渐地靠在安铁身上,蒙上一层水汽的大眼睛看着安铁,却像是透过安铁在看别的东西,小嘴喷着淡淡的酒香味,娇声说:“叔叔,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我自己的妈妈都不要我了,你怎么就对我那么好啊?”
说话的时候,瞳瞳眼睛朦胧,声音飘忽,好像喝多了。
安铁心里一惊,低头看着瞳瞳含着眼泪的眼睛,嗓子像是一下子哑了似的,想说话居然没叫出声来,深吸一口气之后,安铁扶着瞳瞳躺在沙发上,头枕着安铁的大腿,在瞳瞳的眼睛上轻轻吻了一下,嘴唇上沾了一滴眼泪,用舌头一舔,说不出的苦涩味道。
“傻丫头,又钻牛角尖了,你又没亲自去问,怎么知道她抛弃了你,再说,你母亲抛弃你跟叔叔要你是两码事。”安铁声音低沉地说,像是大提琴发出的低音。
光线逐渐暗了下去,客厅里也变得昏暗起来,阳台上晾着的衣服随着风晃来晃去的,瞳瞳的脸看起来有点发虚,可那双眼睛却还是那么明亮。
“呵呵,叔叔,你不是说过吗,在你面前我永远是个小丫头,以前我听了还不高兴呢,可现在我就想当你的小丫头,永远跟在你身边,一刻也不分开。”
瞳瞳把脸埋在安铁的小肮处,双臂环着安铁的腰,使安铁感觉小肮处的皮肤被瞳瞳呼出的热气搞得异常敏感。
“好,不分开,可是丫头不高兴我心里也不好受。”安铁缕着瞳瞳柔软的发丝,昏暗的光线中,只看得清瞳瞳的眼睛越来越亮,好似两眼清澈的泉水,把安铁的目光,安铁的心全部吸了进去。
“对不起,叔叔,害你担心了,可我心里真的好难受,记得叔叔的父母来滨城的时候,对叔叔那么好,对我也好,可我的父母……既然这样,他们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瞳瞳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一滴一滴落在安铁的腿上,衬衫上,温热的一片。
“从小我就想,等我亲妈回来,我要很懂事,不用她来照顾我,由我来照顾她,她说什么我都听,只要她肯留下,可我等……我一直等……一直就没有等到她……等得我绝望的时候,我只好从家里跑出来……我不知道要从哪里去,只想离开那个家……出来之后,我看见一个女人,看到她态度很好,就觉得她很像妈妈……但后来发现她是个骗子……直到碰到叔叔……碰到叔叔,我才慢慢不害怕了,我一直希望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也能照顾好叔叔……可是,她们居然突然出现了,而且,还来伤害我们……叔叔,你说我能原谅她们吗?!”瞳瞳的缓慢地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平静而飘渺,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每一句,都带着浓浓的悲伤,听着让安铁直揪心。
“丫头!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吧!都会过去的!”看着瞳瞳冰雕一般雪白而晶莹的脸,安铁的心都碎了。
“永远都不会过去!我不哭!苞叔叔在一起我很快乐!我哭干嘛!”瞳瞳仰起头,目光柔和而坚定地看了安铁一眼。
安铁这回把瞳瞳完全抱进怀中,用手在瞳瞳的脸上轻轻抚摸着,时而用嘴唇吻着瞳瞳的眼睛,吻她颤动的睫毛和柔软发亮的嘴唇,用舌尖一寸寸阻住瞳瞳像受伤小兽一样深藏在心里的悲鸣。
客厅里更暗了,安铁看不到瞳瞳的眉眼,却感受得到瞳瞳的温热的嘴唇,如兰花般的气息,和心脏的每一次跳动。
此时,不要光线,不需要语言,不需要其他别的什么,安铁把心里的万般柔情都化在这一吻里,不是单纯欲望,只有浓浓的怜惜和心疼。
就在安铁依依不舍地离开瞳瞳的嘴唇时,瞳瞳却使劲环住了安铁的脖子,主动吻上安铁的嘴唇,还试探着把小巧的舌头探进去,那怯生生的试探宛若一股电流,使安铁的大脑一片空白,火热的手掌托着瞳瞳的后脑,往更深的地方探索着,抚慰着。
瞳瞳被安铁的热烈的唇舌弄的不断喘息,时而发出一声嘤咛如同细针穿透安铁紧绷着的神经,使安铁浑身发颤,手掌不由得往瞳瞳的胸口探过去,逐渐覆住瞳瞳丰盈柔软的乳房。
“嗯……叔叔……叔叔……”瞳瞳一边喘息一边唤着安铁,天黑见见暗了下来,黑呼呼的客厅里,只闻到两个人的喘息声。
安铁从隔着衣服抚摸,到掀起衣摆触摸着瞳瞳滑腻的皮肤,嘴唇像一把刷子似的沿着瞳瞳细长的脖子一寸寸地往下移着,体内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噬着骨头,一路叫嚣,另安铁也说出是痛还是痒。
兴许是酒精的作用,或者是动了情,此时,安铁在黑暗之中感觉瞳瞳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样亲密地与瞳瞳接触,在以前安铁心里总是有一种若隐若现的罪恶感,但现在,安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与瞳瞳靠得近一些,再近一些,从心灵到身体,让这个从小到大一直在惊慌中的小女孩能感受到安全与温暖。意。
当安铁把瞳瞳的衣服完全掀起来的时候,只感觉触手一片滑腻,小小的樱桃在掌心里昂然而立,瞳瞳柔软的身子像是一滩水一样,在安铁的怀抱中潺潺流动,整个客厅你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青草阳光般的香气,使安铁的情绪犹如万马奔腾,却又极力刻制着,生怕把怀里的人吓到了,弄疼了。
“叔……叔叔……我……”瞳瞳轻轻低泣着,身子不安地扭动起来,用一只手掌抵住安铁胸口,似害羞,又似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