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啊榆才知晓,原来她和任剑,洛晨,敏敏,都互为邻居,和着安乐是从小到大的发小。
原本是不相识的,却因着大家同一天般到新家,成为了邻居,有着少数的走动,久而久之,便熟络了,更因着工作上的权钱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回了家,这时,安乐已经在家中,撒着娇,亲密的叫着“妈妈……”。
关着门的手停了下来,一转身,就可以看见妈妈了,她就可以和安乐一样,撒娇似的扑到妈妈怀中,可不知为何,啊榆却停了下来,不敢转身,啊榆曾无数次幻想过和亲人相见时温馨的画面,可这种画面,硬生生的,被陌生的距离感陌生感给撕得体无完肤,连着一声妈妈,都无法叫出口。
“啊榆……”轻轻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似惊喜,似期待,似内疚……,像倒了的五陈杂醋,连着她自己都不知所味。
啊榆停下,背对着她,连转身的勇气都没有,原来她,做不到叫一个陌生人为妈妈。
安乐走来,轻轻的拉着啊榆的手,缓缓向前。啊榆颤抖,抽不开紧握的手,看着安乐的眸子,里面是啊榆看不懂的狡黠。
像逃不开的命运,沉封的真相,迟早会浮现。
抬头,愕的,瞳孔睁大,不敢置信,二人皆是倒退一步,啊榆明白了,明白了他们毫不掩饰的怀疑,她何止与安乐不像,就连亲妈妈都一点都不相似,不仅是气质,就连相貌,真的,一点都不像,啊榆不禁怀疑,他们是不是抱错了孩子。
她有一双妖精般妩媚的双眼,身段婀娜多姿,凹凸有致,是个极其风情万种的女子,与啊榆小家碧玉温婉的气质完全是两个极端,可是为何,见到啊榆时,眼中却是惊恐与慌乱和一丝丝的厌弃……。
喉咙似被火烧一般,火烧火燎,疼痛苦涩,无声的只能发出啊!想叫却叫不出口,眼睛不自觉小心翼翼的与她对视,慌乱的移开,视线最终定格在女子无措微微颤抖异常白皙的双手……。
无言,尴尬的气氛弥漫着四周,充斥着啊榆的每一个跟神经,无比清醒。就连吃饭,都无比的压抑沉闷,啊榆想,她定不是这家的孩子,不然,啊榆怎么会觉着,她是那么的多余,与这里的世界,是何其的格格不入。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嘴笨,连妈妈都不会叫”爷爷放下碗筷,开口,想打破这微微有些尴尬的局面。
啊榆心慌,“啪”的一声,原本准备放在桌子上的筷子,却顽皮的掉在地上,啊榆慌乱,像个犯错的小孩,无措的想蹲下拾起,却被妈妈拦住了,啊榆疑惑,看着妈妈那一闪而过的嫌弃,惊的无法动弹。
福婶重新拿过一副新的筷子,递到啊榆面前。
这时,林娆心中一惊,知道自己的行为伤着啊榆了,有些愧疚,夹着肉,轻轻的放到啊榆碗中,柔柔的声音响起“吃多点肉”。
弥补之举,在啊榆眼中,这样的举动是那么的多余,还不如不做。
“谢谢……,妈……妈”涩涩的声音,像吃了黄连,苦得很。
她点头,像机械一般,没有丝毫感情。
一旁的安乐不悦,嘟起嘴,喊着“妈妈,妈妈,我也要”。
“好好……”是溺爱的声音,满满的。
明明都是女儿,为何差别那么大,啊榆不懂。
饭后,啊榆进了房间,打开衣柜,满柜的衣服提醒着啊榆,其实,妈妈,应该不是讨厌她,只是,还不习惯自己的存在,慢慢的就会好的,啊榆安慰着自己,心中却有种想哭的委屈。
福婶同啊榆说过,这满柜的衣服,是妈妈花了好几天的时间,精心挑选的,也唯有这满柜的衣服,提醒着啊榆,无论自己怎样,无论他们此时的态度如何,至少他们曾经期待过自己回家,这样,便足够了。
只是这满屋的粉色,却刺痛了啊榆清明的双眸,泪,盈满眼眶,却掉不下来。
如果可以,啊榆希望,这粉色可以改成蓝色。
入夜,梦中,林扬一遍一遍的责问着啊榆,他的手镯在哪里?拉着啊榆,像逃不开的囚禁,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道歉……。
惊醒,望着窗外,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摸摸额头,是满手的汗水,起身,拿出从未打开过木箱,却怎么也找不到林扬银色的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