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亲爱的~你在哪里;亲爱的~听心在哭泣。曾经的快乐,却是如今不能抹去的伤痕。如何能忘记,你那信里的无奈。告诉我,要折多少得千纸鹤才能堵截对你无休止的思念。)
顾培禾倒下来的电光火石间,一个人影一闪,正好接注顾培禾倒下来的纤瘦的身躯。
眩冰燕让影玄赫这一喝,她怔愣的转过身来,目之所及竟是顾培禾倒在谷凌言的身上,心中突的一跳,她蹬蹬蹬的跑下楼来。
顾培禾已然被谷凌言抱在怀中,只是那巨大的冲力,已让他也跌倒在地。
“凌言哥,培禾姐姐。”眩冰燕吓得脸色煞白,急急蹲下身子,顾培禾的脸色有些艳红,只那双唇,竟苍白如纸。
而谷凌言却顾不得自己手肘撑地时传来的剧痛,他急声道:“少爷,小禾她,她在发烧。”
听谷凌言说顾培禾在发烧,影玄赫的脸色瞬间骤变,然后他冷静的下达命令道:“凌言,你先把她抱到我卧室。”
“好。”
谷凌言将顾培禾拦腰抱起,奔向影玄赫的卧室……
接着影玄赫又说道:“汐决你和冰燕去奶奶那,如果禾的外婆问起、你们就说我们到一个地方去了,请她们不必担心。”影玄赫边说边用手机发了个信息给谁。
辰汐决点了点头,他拉过一旁怔愣的某人,往偏厅走去。
而影玄赫的卧室中,谷凌言先是小心的把顾培禾平放在影玄赫那张深蓝色的大床上。
转头,迎上正一脸懊恼自责的影玄赫。
行至床边,影玄赫紧锁的眉间变得更加紧锁,他对谷凌言沉声说:“凌言,你去拿湿毛巾来。”
谷凌言看了看他们,却什么都没说,他径自走入浴室,拿过干净的毛巾用水弄湿之后微微的拧干,还顺手倒了杯水,才一起拿了出来。
从浴室出来的谷凌言递上湿毛巾,把刚才倒好的水放至床头柜他就沉默不语了。
影玄赫接过已经弄得半湿的毛巾,轻柔的替顾培禾贴在额头上。
之后,他又对谷凌言说道:“凌言,你去看看我舅舅他到了吗?如果他到了你就把他带过来!但记注,别惊动了奶奶她们。”
谷凌言应声道:“嗯,好的。”他走出卧室,顺路的带上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影玄赫听到了门外之人的叹息声,然后就是由近及远的脚步声。
影玄赫听着那沉重的脚步,由近而远直至消失,才和谷凌言一样轻轻叹息。
其实,他知道他为何叹气,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他轻抚她的脸颊想:有一种悲伤,道不明,说不清;有一种美,明明带着毒,却沉迷。极致的悲伤,美得华丽,抬头望着屋顶不愿让眼泪也沉沦……
不知过了多久,他回神的时候,却见她额上慢慢渗出细汗来,脸颊上也浮出红晕,原本就不曾舒展的眉,更是蹙得紧了。
影玄赫拿开毛巾探手一拭,一颗心陡然提起,她烧的更热了。
影玄赫蹙眉,又看了下时间,他小心的松开她的手,轻推轮椅,进入浴室,拧了湿毛巾出来,替顾培禾擦着额上的细汗。
他刚出来,却见林木环谷凌言和护士一次走进来,护士手里还拿了医护箱,林木环和护士都对他微笑。
影玄赫没跟自己舅舅多作解释,他急切得说:“舅舅,您快来看看,她怎么样了?”
林木环匆匆赶来,一身白大挂还未来得及脱下,甚至手里还捏着一只听诊器,显然,是才从医院那边赶过来的。
林木环微微一愣,方才想起来,这两天被自己妹妹挂在嘴上的人,该不就是这位躺在床上昏沉的人吧?
“这是怎么回事?”隔着透明的镜片,向来温和的目光,刹时变得凌厉起来。
“舅舅您先别问了赶紧看下她吧。”影玄赫急得差点儿没冲自己的舅舅怒吼。
林木环睁愣几秒后大步流星行至床边将手伸出,随意贴在顾培禾的额上拭了拭温度。
“恩,三十九度,还不算太糟。”话闭便让护士从医护箱中拿出点滴给顾培禾挂上。
一旁的护士小暾搬过点滴架,挂好了药,又将另一瓶也挂到顶上去,小心的拆了针具的塑膜包装,接好点滴,将透明塑管中附于内壁的气泡尽数弹得往上冒了去,才看向影玄赫。
“少董?”
她瞅了瞅影玄赫握住的顾培禾的双手,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影玄赫看了看她手里的针,又细又亮,针尖还凝着一滴悬而未落的药水,在灯下耀出清寒的光亮。
他微微抿了抿唇,又低头看了一眼仍旧昏睡,却眉心未展的顾培禾,只一犹豫,便将她的左手交出去。
常人右手用得多,扎左手,应该会方便一点吧。
小暾利落的抽出口袋里的软胶管,在顾培禾手腕上结结实实扎了一圈,拍了拍她的手背,看准莹白的皮肤下隐约的青色血管,针尖轻轻一送,扎进她脆弱的手背里去。
顾培禾轻轻一哼,眉心拢得更紧,微微转了脸,像是要醒过来。
影玄赫吓了一跳,忙抓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俯下身去,喃喃的哄着:“没事了,睡吧,睡吧。”
顾培禾似听见他说的话,她就真的慢慢慢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