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涵雅现在抿唇回想起,当时自己好像是,倒吸几口冷气之后,抬头,惊震地索问影玄赫这是为什么的时候?
目光凝注,思绪默默回转此刻,眼前这个正喂自己女儿喝水的少年,又冰炭轻言地说过什么……
那些残酷却字字比所谓得承诺,更实质的话语,事隔数日仍言犹在,顾涵雅脑海里:“其实……来见您之前,我让人调查过您和禾儿近年来生活情况,只因为……”
言辞至此,影玄赫凝视顾涵雅双眸中的目光,倏然变得冷峻:“只因为,我不喜打,没把握得,战事。”
“战事?”顾涵雅讷讷地说出这两个字,脸上一副胆颤心惊的表情,而她心中无数个疑虑却重生……这少年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调查自己和女儿?又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在当上《平安保险》公司分部小小的助理,在了解保险有何利益后,自己就想着要做份保单,而最终受益人是自己苦命的女儿。
沉默,横亘在他们之间,茶室包房里,飘浮着淡淡的茶香,坐在轮椅中的影玄赫在说完刚才的话后,就端起茶杯轻品。
而影玄赫漆黑如一波海蓝之水的双瞳却沉沉地注视着,在自己话落至此,对面这位,他心爱女孩的母亲,会何神情。
是的,他在观察顾涵雅表情与潜意识动作。
人有时,会把心里想的和说出的话分开,而肢体动作却可以推测出,这个人的想法的七成。
所以,影玄赫未语,锐利的黑眸仍深不可测,直到察觉顾涵雅对自己有所误解,才眉头轻轻蹙起,继而,修长如白玉的手,伸出,取来茶壶,借给顾涵雅倒茶之际说道:“您别误会,我说的调查,只是想更了解禾儿一些……至于我的身份以及……”
话到此,影玄赫漆黑眸子变得慎重:“以及我的目的,保单上是写明了,我的身份。而我的唯一目的就是,若此举能让您相信,我对禾儿的真心,我不介意,更实质一点。”
听言影玄赫此话,顾涵雅面有疑惑的拿起文件夹仔细翻阅起来。
而当她翻到写有身份和身价两项时,不禁震撼的念出,白纸上的文字:“……影氏财团二公子!雨皇集团首席?SATH联盟中国区盟主?身价:(美元)计算已过亿!”
失去血色的手,缓缓放下文件,悱恻若恐的眼,愣愣的凝视对前的优雅喝茶的少年。
“……”朱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此刻,顾涵雅的思绪,如她手中的玻璃茶杯轻颤一般,纷乱且缺了自然。
她只是在想,自己的女儿,到底招惹上,怎样得一个人?!
先不提文件里那些东西是否真与伪,单单凭气势,自己眼前这个孩子,就不输给她们公司,四十几岁的高管人员。
思此,顾涵雅眼光不由得扫到文件,惊惧眸色又一沉,更何况,这份保单上,有自家总经理的确认签名。
但是,话说回来,在法律上,保险受益人必须是自己的孩子及妻子或老公才可以啊。
影玄赫又没有和自家女儿有任何直系亲属关系,所以、这份保单怎么可能给自己女儿顾培禾?
深深的疑惑,如藤蔓盘绕脑海,心中一片混乱,手掌下意识的扣紧杯子,心却则一半在烈火中一半在深水中,不知该从何处打捞。
她不想,也不愿有任何,不好或不纯粹的事,伤害与纠缠上自己女儿顾培禾。
自己不怕她残,不怕她笨,不怕她一脸聊寡言猜不透,自己只要她还活力四射开开心心,没有烦恼就好。
这样的她,就还是自己心里,心气不灭,单纯人善的小月亮!
即使来到这后,自己连第一天的住宿地方也没有,只靠着四块木板搭起的睡卧之地,有多简陋,女儿顾培禾也都是自己坚持到现在的支柱啊。
可是,眼前这个少年是想,帮她和女儿顾培禾,还是……
重重的疑团,解释不开,理无头绪,凝在眉间的忧思,愁肠百结,让这位气质如淡雅丰容,翩若轻云出青竹一般女子,面容上更深凝重。
而影玄赫薄唇微抿,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顾涵雅的表情上,眼神波澜不惊。
似是早已意料,又似掌控全局,影玄赫看着顾涵雅若有所思的放下茶杯,他眉目不动,却忽然出声寻问:“您是不是在想,我根本没有权限为禾儿做这件事?”
“啊!嗯?是呀……”顾涵雅轻轻的愣答,那清冷有力的男性嗓音,明明是疑问句,却透着一股肯定及与生俱来的冷傲,让顾涵雅觉得,影玄赫低沉如此富有磁性的嗓音,唱歌一定会很好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