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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一个人一件事一个立场

入春的夜,冷冷,沉沉,古雅的书房内,茶香淡淡,轻袅泊散。

炙热的琉璃灯光下,恍若弥漫着低沉而不安的气氛。其间,对视的两双眸子的主人,各站立场,寸步…不让。

此时,若是有第三个人在场,是谁又能相信,这是平时最要好得外祖孙俩人呢?

前者,花白的发丝,显示出饱经风霜后的睿智;虽是已经古稀,眼睛里的智慧的光芒,不减反增。

他给人的感觉,既敏锐,又细致,使人尊敬;长满了老茧的手,积蓄了他几十年的风风雨雨。

轻轻端杯,林睿浅尝清茶,睿智的眸,淡淡地扫过坐在正前方自己最喜爱的外孙,随即直入主题的问语,而出:

“四智,难道你真要与那女孩在一起不可?”言末,林睿眸中闪过一丝与面上云淡风轻完全不搭的犀利,他在等,自己这个好外孙的反应,在等着看他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作者:“四智”是影玄赫的表字。出自《摄大乘论释》卷十三作显了智、平等智、回观智、作事智。为影玄赫外公林睿所取。意义:‘故然,身虽有疾,也且莫灰心丧志。’)

“您不是早就知道,不管是谁,我还是那句话的吗。”

话言落,影玄赫左手缓缓而伸,端起牡丹纹的青花瓷茶杯微抿,同时间,剑眉竟是舒然拧得更深几分!似是,有余话未言尽。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你小子…不是为了她,你竟连……你父亲都原谅了吗!”

林睿此话落的同时,在他手上的青花瓷茶杯与身前得红木桌子之间发出“砰”地一声重响,然后一股隐然的压力猛然向影玄赫弥漫开来。

当林睿说出“为了她,你竟连……你父亲都原谅了吗!”的那一刻,林睿的双眸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凌厉的威压如席卷的海浪一般突兀而至。

“……”缓缓抬眼,面对外公林睿如同利剑般得威压,影玄赫目色不惧,一句反问,淡淡而出:

“您有真心爱过一个人吗?我的外公……”此言落音,影玄赫神情里的桀骜慢慢融入话里,带着几分嘲讽的冷然。

“……”闻言,林睿神情先是一顿,后又见这个难得让人觉出情绪地外孙刚才眼神中的异思,他仿若看到影玄赫冷眸中燃尽一切的眼神里,那戛然而止的是什么。

那双瞳孔里燃着火红的炙焰,带着难以泯灭的怒意。

因此,林睿压下眼底的厉色,把刚刚那股隐然不可轻视的精神力威压收了几许后问道:

“外公当然有过。倒是你,突如其来的问起我这个,又有何深意?”

“是吗,那……这位,在外公的心底中的女子怕不是外婆;而是……我奶奶,范芸京,对吧……”

影玄赫此话落音,四周空气的温度似乎一下子凉了数息,而他,却只是闲闲地抬眉,凝视着对面的老者而笑,双手……交叉搁在腿上,表情淡淡,不显…一丝…喜怒。

林睿:“……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这话,你也敢乱说!四智你的分寸给我跑到哪里去了!”

在听到影玄赫提到“不是外婆,而是……我奶奶,范芸京,对吧”一刻的时候,林睿心里一个“咯噔”,心说,这孩子从来不会平白狂言,能这般说,一定是知道亦或掌握了些什么。

思及此,林睿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幻莫测,惴惴不安的情绪像蛛丝一样,紧紧地粘粘地缠绕着他的心。

影玄赫:“外公:我们先不论这件事是不是我胡说。但有件事,我想与您分享我的心思……

外公,您可能不知道,我至今没那么喜欢或爱上过一个人,说不清楚爱的感觉是什么?但是我知道自己对她——舍不开也放不下……我从来都只是一个活在当下的人,但是遇见她之后,如此混世的我却经常会想到未来,因为我的未来里面想有她,我更想守护着她,给她一片无忧无虑,没有无奈与隐忍、温暖美满的家。如果您曾和我有过同样的守望,就请您尊重我的意愿,并接受我的选择好吗?

禾儿是个非常敏感,又极其细密的人,她唯一的缺陷是天生带来;若你们因缺陷就否认了她的所有,那么……我的腿……又有什么分别?”

一席肺腑,字字珠玑,不巧也不夺,虽前语紧逼,但后言却是一个外孙在恳求自己最依仗之人首肯而至情至性。

本是狂傲如斯的少年,为心中的人,竟是对林睿,自己的外公先紧握节奏致命一击,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可不谓是机关算尽煞费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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