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顾培禾的询问后,任煊东、李源杰、严希珍、顾晓淋竟一致沉默不语。
兄妹四人面面相觑但却都从彼此的眼神中寻求不到答案,就连从小到大最能理解顾培禾的任煊东都是微微摇头,示意自己不知她们姐姐(自己妹妹)眼里的忧虑是什么。
然而,这间30年代得旧屋子里的六个人,除顾培禾本人之外,只有影玄赫了然顾培禾的满腹心事、凝在眉尖、沉在眼底的思虑何故忧扰不展。
正因如此,这个无时无刻不为顾培禾开心快乐不遗余力的少年啊,又如以往一样,用那水润深沁般的声音起唇:
“没事……你不是说打麻将吗,可我觉得现在不妨你和源杰去里间玩电玩;而我与煊东哥、希珍、晓淋在外间玩麻将,你们说可好?”
语闭,影玄赫一对温柔的,宠溺的,笑意盈盈的眸子,悄然的凝注在顾培禾脸上,但他的话外音却是双寻问,含意明确,既调节了气氛又悄无声息间帮顾培禾争取到与自己弟弟独处的机会,由此细节来看,他的用心可见一斑。
“啊哦!差点忘了一件正事!”话到这,任煊东的表情显得极其的遗憾且犹豫,“玄赫你这个主意好、小禾你和源源几年不见面,二阿姨又因公司里突来得电话,没和源源说多久话就急忙收拾东西赶了回去;临行前二阿姨让我对你说对不起,今年只好让我们大家陪你过…除…夕…了。”
最后的三个字,任煊东说得很艰难…很艰难…
为什么?只因为他的妹妹、那个因影玄赫几句贴心着想的话,就陡然恢复的神采的瞳仁里在听到自己说她妈妈不能陪着她一起过新年时,那双带着感激与渴望眼神的破碎……
“…是……吗……我、知道…了…谢、谢、哥……”语落,顾培禾努力地闭上双眼,借此平稳心情,只是她的睫毛地抖动与咬出血地下嘴唇,都显露了,她的情绪。
这一瞬息间,谁都能感受到,她心里一阵难以言喻的委屈和伤心,眼泪,迅速地涌出了眼眶,似皎洁上的满月在平静的海面上撒着碎银;更犹如刚淌着血的伤口,又被狠狠地抹上了一把盐!
让人痛却说不出,只觉得她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绞痛,每一个细胞都在割裂一般。
“如果不能平息,就不要再压抑;泪水和哭泣,本就是人一出生伤心难受时,所拥有的权利。”低低的言语,道满了叹惜。
冷酷如影玄赫;寡言如影玄赫,又何曾会想,自己回国的第一眼、就以最不意外得意外;见着了……他的梦魇、他的琉璃一般纯净,水晶一般清透的女孩!
他更不会想到,有了她,他竟能如此轻浓软语的安慰一个女生……(当然,这不包括在梦境里。)
一番思索间,轻柔且带着心烛照万物的和煦密意,包裹上了那个明明难过不已、却强作无一丝痛痒少女的柔荑。
行事冷酷果断的雨皇集团首席,何曾用这么温暖柔和的声音对任何、一个人说过如此这般的话啊……
“…放…手!”低低一声怒喝,是恼他太过放肆举动,还是因这个隐藏深沉含意的一段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