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静,黑暗,听不到丝毫的声响。
在这间小屋子里,钟越静静地躺在自己的床上,他还在睡着,很安详的样子,脸上却正在悄悄地浮现出那淡淡的笑。只是他还不知道,一只黑影慢吞吞地向他走来,动作鬼祟猥琐,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这时,他已挪移到了钟越的床前,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这嘴真的是大得很。
只见皎洁的月光自窗子透进屋子里来,将这人的影子映在对面的墙上。这不是一个人的影子,不,他不完全是个人,这影子有人的身子,但肩膀上却安着一颗狼的脑袋,他直立着身子。而那狼头却大得丑陋,狼嘴凶得可怖,满口獠牙,骇人不已。
“啊,爷爷,爷爷,你不要走,你不要越儿了吗?”钟越大声喊出了一句梦话出来,但他依然静静地躺在床上,只是那安详的笑容却不复存在了,而出现的是满脸的担心受怕,真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更不知他梦中的爷爷又怎么了。突然,“咚”的一声响,竟是那狼人被吓得坐到了地上,而钟越却依旧未被惊醒。这匹已修炼成人形的狼人竟如此胆小。狼人见钟越没有醒来,继续他的动作,张着嘴,贪婪地望着钟越,而贪婪中却带着一丝好奇和些许迷茫。
“啊——”
“啊——”两
声尖叫同时发出,除了钟越和那狼人外还有谁?只见这时钟越已张开眼睛,眼神中好像有电光射出。直吓得那狼人叫出声来,而他又何尝不惊心动魄,也叫出声来。两人的神情显得有些害怕。钟越满头大汗,噩梦将他惊醒,而梦里的一幕又是什么,恐怕只有他一个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了。
“你是什么东西,快滚出去!”钟越颤抖着声音叫道。他好像已看出什么,但他竟能壮着胆子说出这话。
“你是什么东西,快滚出去!”狼人道。不知是他太害怕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只有将它自己听到的声音在重复说出来。
“我是主人,你是谁?你……你再不走我可要打你了。”钟越大怒道。聪明的钟越已经发现了这个狼人的弱点,它有些怕自己,应该是生人的缘故。
“别打我,别打我,是爷爷托梦让我来找你的,你是不是叫钟越?你爷爷是不是叫钟毅?爷爷说只有你才能带我找到他,说你是我的钟哥。”狼人的话说得好委屈,好像就快哭了似的。
“你有没有脸啊,我看你可比我老得多,你几岁了?”钟越道。听到钟越的话,那狼人终于想到自己还是一个狼头人身的样子,想要人脸还不容易?一个呼吸的时间过去它就已将狼头隐去,露出一张人脸来,月光下,这张脸面庞清秀,目光柔和,怎么也不像是一匹狼人,定是世间罕见的美男子。狼人说道:“我十三岁,名字叫狼小小。”原来这狼小小来自一个异常强大的兽类种族——明狼族。来自家族的血脉遗传,让他七岁那年便已修炼出人形。因为心智还是一位十三岁的小孩,又是第一次出来种族之外,害怕眼前这个名叫钟越的异族人见到会伤害他,因此现出狼头人身的样子,好让钟越先害怕,他确实也得到了效果。而钟越却在想:怎么和梦里说的这么像?难道这梦成了真?爷爷的好朋友狼崖爷爷让他的孙子狼小小找我,他说我们会一起经过一段磨难,难道就是这小子不成?他道:“你爷爷是不是叫狼崖?”狼小小以为钟越终于知道了自己的来意,拼命点头道:“嗯嗯,对的,钟哥,你都知道了?”若不是钟越也梦到了他的爷爷,狼小小只有十三岁的表达能力怎能让他知道这些情况。钟越道:“我都知道了。”钟越打了一个哈欠,“现在呢,我要继续睡觉了,你自己玩。”半夜惊醒,钟越自然还是困意不断,他以为狼小小只有十三岁当然会自己玩。但狼小小却说道:“好的,钟哥,那我就先走了,明天我再来。”钟越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狼小小会说出这样一句略显成熟的话来,但钟越并没有再理会他,而他却开开心心地走了,一步步走出房,掩上房门,任谁也没有看见他掩上房门那一刻嘴角边的笑,狡黠凶狠,谁看了也会不禁打个冷战。
第二日,旭日东升,风和日丽,阳光明媚。而就在这小村子里,却发生一件比天塌下来还要大的事,村子里修为最强的一对夫妇离奇被害,尸体上并没有血迹,反而很干净,只是他们的脖颈上却多出两排牙印,他们竟然是被活活咬死的。
伴随着太阳升起,钟越这懒人也睁开眼睛,而这懒人却生得浓眉大眼,五官端正,面庞英俊,玉树临风,比起狼小小来更多出几分美丽。而他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便是昨夜的狼小小。狼小小正要说话,只听门外村长的声音:“钟越娃子,你家出事了,快出来。”听这声音村长很是焦急。钟越喃喃道:“奇怪,有事不找爹爹妈妈,却来找我,又不知是什么事了。”
“钟哥。。。。。”狼小小的话还没说完,钟越说道:“等等,村长爷爷找我有事。”说着便已走出房门。只听“嘎吱——”一声,门开了,但眼前的场景却令钟越呆吓不已。自己的房前静静地躺着两具尸体,赫然便是自己的爹爹妈妈,他们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很自然的躺在一起,就像殉情而死的恩爱夫妻,事实上他们又何尝不是?“爹爹妈妈,你们怎么了?”钟越这时已冲到父亲钟化坤和母亲紫兰的身前,大叫道。钟越的手抱着钟化坤和紫兰的身子大哭,只感觉父母的身子很凉,好像已冻成了冰块一样。他悲痛欲绝,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哭。这时,围观的人已渐渐多了起来,钟化坤和紫兰是钟家村里最有实力的人,他们的死在村子里当然会有很大的影响力。
众多围观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一些不着边幅的话。“钟老哥和嫂子可是村里的强者啊。”“修为强还不是死了。”“树大招风,他们一定是得罪了比他们还要强大的人物。”“可大人物谁还会来咱们这个小村子。”他们谈论钟化坤和紫兰的话,钟越句句都听在耳朵里,可他哪里会去理会他们。只听村长说道:“娃子,你爹妈的死决不简单,你可要努力修炼,将来为他们报仇啊。他们脖子上的牙印是地界兽类明狼族族种留下的,那是一个很强大的种族啊,唉——”钟越听到村长的话,才发现父母的脖子中确实有两排牙印。钟越看到这里,不禁握住了拳头,原来父母是被明狼族的狼人活活咬死的,他痛心疾首,恨不得将明狼族灭族。“那狼小小不是明狼族的吗?”钟越终于想到了,大叫道:“狼小小。”说时迟那时快,他已闪身来到狼小小的面前,双手一抓,已将狼小小拎在手中。将他拽到父母身前,而狼小小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见钟越的手掌已向自己劈了过来,他随手一挡,道:“你——”钟越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这狼崽子。”他指了指地上的父母,眼睛里噙着泪花。狼小小道:“钟哥,这是谁啊?”钟越听到此话,只觉腹中有气,不得不发泄出来。而发泄对象自然就是狼小小。只见他左掌挥出,扣住狼小小右手,右手握拳,已击到狼小小的胸口,这一拳钟越已将自己全身仅有的气力灌输在右拳之上,狼小小借势左手一转,已化解了钟越这一拳的攻势,竟不废丝毫力气,狼小小又道:“钟哥,我。。。。。”钟越哪里肯听他的话,这时,他双手已扣住狼小小的脑袋,他只将双手向下一拉,就像摔倒狼小小,哪知狼小小的双手却空了出来,一把抱住钟越的腰,右腿扫过,钟越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而狼小小却若无其事地站在一旁。“钟哥,爷爷让我来找你。。。。”狼小小道。谁知这时,村长怒道:“你这狼崽子,将我村里的孩子打在地上,你还将我这村长放在眼里吗?”说着他身子已掠到狼小小面前,和钟越一样的招式,左手扣住狼小小右手,右拳挥出,狼小小见又是这招,想用刚才的招式还击,谁知这次,他已重重地挨了一拳,一口鲜血喷出,随即村长闪到他身后,已将他双手锁在自己的手心里,狼小小已束手就擒。原来村长右拳打出已将气力灌输到自己的拳头上,比起钟越来,村长自然是厉害很多了。这时,围观的人更是一片沸腾。“村长什么时候也有了如此实力?”“这实在不可思议啊,村长真厉害。”“村长竟比钟老哥还厉害,难怪钟老哥情愿将村长让给他来当啊。”村民们四处议论,村长只当没有听见,对钟越说道:“娃子,这小畜牲就交给你了。”钟越道:“谢谢村长爷爷,这狼崽子就是明狼族的,我也是昨天夜里才见的他。”村长的眼神中微微有些诧异,但很快便恢复正常,道:“说不定从他这里能得到些消息,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听到此话,钟越微微点点头。只是谁也不知,在人群的最后,有一个村民,露出一抹冷笑,牙齿尖尖的,好像狼一样。同样没有人知道,村长走出人群的那一刻,全身都已被汗湿透,但脸上却挂着笑,同样是一抹冷笑。
这时,那个在人群最后露出诡异笑容的村民和村长都已不知去向。而村民们也渐渐散了。只听钟越说道:“狼小小,你好狠毒的心肠啊。”狼小小道:“钟哥,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到了这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是爷爷让我来找你的,想必你也知道了吧。”钟越大怒,随即冷笑道:“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父母被你害死了。”狼小小不禁感到诧异。道:“钟哥,地上的是你的父母吗?他们怎么会死了呢?”钟越“哼”了一声,也不说话,想起父母,他又觉伤心,眼泪已流了出来。狼小小道:“钟哥,我这里有我明狼族的疗伤圣药,你去拿给伯父伯母试试。”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递给钟越。钟越道:“谁知这是不是疗伤药,谁知这不是毒药?”狼小小听到这话,只觉气愤,随即又想到:“我若不能沉得住气,更是难得清白。”想到这里,他从瓶中倒出一粒药丸,只见这药丸圆圆溜溜,通体火红,又带着些许透明。他道:“既然你不信我这狼族圣药,我就先吃给你看。”说着已将那粒药丸吞入肚中,并不见有什么反应。只听狼小小说道:“因为刚才那位村长给我身体造成的伤害实在太小,所以你看不到什么效果。只要这颗药吃下,无论什么伤势都能迅速恢复。”钟越冷笑道:“哼,迅速恢复?我只想问你,你给我这所谓明狼族圣药,难道能起死回生不成?”狼小小道:“起死回生倒不太现实,但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先例,只是。。。。”钟越听到这里,已将药瓶抢了过来,倒出两枚,塞进父母的嘴里,又在他们的脖子上抚了抚,摸到牙印,又觉伤心,而更多的却是愤怒。可是钟化坤和紫兰吃下药丸也同狼小小一般,并没有什么反应,钟越大怒道:“什么狗屁圣药,你受死吧,狼崽子。”说着,他将右掌挥向狼小小,这一掌同样灌输了自己仅有的气力在手掌上,只盼一掌将狼小小劈死。
就在钟越的一掌劈至狼小小的脸前,钟越忽然听到“唔——唔——”的声音,他转头看向地上的父母,喃喃道:“这声音。。。。是从爹爹口里发出的。”这时,他已激动到全身颤动,跑到父亲身前,大叫道:“爹——爹——”而钟化坤嘴里依旧只发出“唔——”的声音。而声音嘶哑有力,好像在阻止着什么,钟越回头看了看狼小小,又转过头。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