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安被夫人逐出家门的时候还扬言要给葛家好看,我们也一直都在提防,琉璃啊,你可得小心了,别让她害了你!”
听三姨太将这些话说完之后,琉璃便陷入了沉思。凉安……对啊!为何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凉安所为?她因为嫉妒自己因而想要报复,想让沈葛两家“互相残杀”!
琉璃想到这里不禁哆嗦了一下,三姨太问她怎么了她也只答没事儿,只是在她心里却是有了一个点儿。
老爷醒后就告诉夫人说把琉璃给轰出去,夫人就立即下令叫人把沈琉璃给轰出去。而大伙儿在找到沈琉璃后刚要将她赶出葛家时,琼歌回来了。
琼歌是在得知老爷晕倒之后匆忙从葛家商铺赶回来的,谁料赶回来看见的第一幕就是众人驱赶琉璃。他大喝一声“住手”之后便将琉璃拽去了房间。
琛凡见到秦芳欣喜若狂,可这会儿可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两人只觉得情况不大妙就赶紧追了上去。
琉璃被琼歌拉到了房间里,琉璃皱着眉头挣扎着说:“好痛啊!”琼歌这才松开了紧抓她手腕的手,说:“你接了马老板的生意这事儿我知道,但我没有告诉爹娘,就是为了不让他们记恨与你,但你又为什么跑来说这些,不是没事找事吗!”
琉璃退后几步,与琼歌拉开了距离,这才说话:“我来,是出自好心,不想让他们对我有什么误会,我也不知父亲为什么突然就晕倒,当时我也着急!可谁知母亲上来就给我一耳光,打得我措手不及!”
“谁让你来的,谁答应你来了?你把我爹气得晕倒,把我家搞得鸡犬不宁,你倒是本事大啊!”琼歌不客气地瞪着眼说。
琉璃皱着眉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说:“琼歌,你前两天来找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的!”
琼歌步步逼近,琉璃步步退后,直至琉璃的身后没了退路琼歌才轻轻地说道:“我原以为你还念及我们之间的情分,只是没有想到你真的会把那桩生意给接下来。”
琉璃当真不想再解释下去了,他总是这样,让人觉得不舒服。但也没关系,如今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牵绊,她是她,他是他。
琉璃从前跪在娘亲的墓牌前发过誓,一定要变成一个不一样的沈琉璃,她要扛起葛家的半边天!今日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再柔弱下去,想说什么就说,想做什么就做,于是她就直了腰板儿看着琼歌,说:“当初我拿着一纸休书的时候就同你说过,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应该没有忘记才对。”
“我不知道你们葛家与马老板之前发生过什么,但是我知道,这是一笔上门生意,且是大生意。我也曾念在旧情拒绝过马老板,可我看到了马老板的诚意,没有理由还要拒绝。”
“今日我若不上门来将这件事情同你们说,恐怕我到死都不知道我沈琉璃在你们眼中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琼歌愤怒地一把捏住了琉璃的喉咙,他说:“你不必再演戏了,这件事情就是你做的。”
被琼歌掐着喉咙的感受实在是难受极了,她觉得喘不过气来就伸手去扳琼歌的手,却没想到琼歌的力道这般之大。只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最终还是将那句话说出了口:“你至始至终都不相信我。”
看着琉璃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突然之间就让琼歌不知所措了。他松开了手,琉璃就开始咳嗽大喘气,而琼歌则是盯着她看不知道说些什么。
待到琉璃缓过来之后便红着眼睛流着泪朝琼歌逼去,琼歌慢慢儿地往后退步,琉璃却说:“不论是从前,现在,或者是将来,你是不是都没打算真正地相信我?葛琼歌,但凡你有点脑子就能知道这件事情与我没有丝毫的关系!你为何就不能想想凉安呢?”
“凉安?这件事情关凉安什么事!”琼歌皱着眉头说。
琉璃终究是忍不住了,积累了多时的情绪突然就涌了出来,仿佛是濒临崩溃。“葛琼歌!时至今日了你还要护着凉安!我问你,凉安离开葛家的时候是不是说过要报复你们之类的话?倘若有,你就应该想一想她!是她恨你葛家还是我恨你葛家,我们两个究竟是谁更像是做出这件事情的人!”
琼歌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回答,这就已经告诉琉璃他的答案了。琉璃突然痴痴地笑起来,语气恢复了从前的样子,“那你应该不知道,当初绑架了我和秦芳的就是凉安吧。罢了,我和你之间已经没有峰回路转的余地了,今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琉璃的离去对琼歌又造成了一次打击。
秦芳瞧见自家大小姐红着眼睛跑走了,就赶紧追上。她还曾回眸看了一眼琛凡,两人眼中尽是不舍。见秦芳离开以后,琛凡就进了房间,只见琼歌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于是匆忙上前去问他怎么了,琼歌却愣愣地说:“琉璃说从前她被绑架一事都是凉安所为……”
他不信凉安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凉安是一个这般柔弱可怜的女子,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琼歌将自己所想的告诉了琛凡,琛凡却叹着气说:“假若拿少夫人和凉安姑娘做比较,谁更柔弱?”琼歌沉思了许久后回答:“自然是凉安。琉璃比凉安坚强,比凉安倔强,比……”
“可是少爷,凉安姑娘懂得使计谋,而少夫人不懂。少夫人纯白地如同一张白纸,没有任何算计与心机,可凉安姑娘不同,别怪我说句难听的话,凉安姑娘出生烟悦楼,各个方面都及不上少夫人,可少夫人却是明白为人妇道。”
“少夫人是否柔弱,少爷你自个儿慢慢想就能发现,琛凡先出去了。”琛凡无奈离开。这些东西自己都能看的清楚为什么少爷就是不能呢?也对,有句话叫旁观者清,有些道理还得自个儿去悟才悟得明白。
琉璃从葛家跑出去之后就坐上了马车,秦芳追上马车后车夫就驾着马车回城南了。一路上琉璃都在落泪,她觉得这是这么久以来最难受的一次,当初拿着休书让琼歌签字画押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难受。
秦芳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就由着她哭,想着哭累了就会好好休息了。
集市上嘈杂不已,琉璃擦干了眼泪掀开了帘子往外望去,她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一眼就瞧见了不远处的烟悦楼。“停车!”她喊道。
马车停了下来,琉璃掀着帘子往烟悦楼的阁楼上看,她想知道,就这么一幢小楼究竟有什么迷魂的东西将那些男人们迷得晕头转向的。而就在这时,阁楼上站着一个身影熟悉的女子正看着自己,仔细一瞧才发现,那就是凉安。
琉璃没有因此下了马车去同她说话,而是盯着凉安看了许久之后放下了帘子让车夫走了。
不出三天,出事儿了。
这日清早琉璃正打算带着锦瑟去铺子开门做生意,却突然闻得门外一阵敲门声,来者好似很着急的样子,锦瑟便上前去开了门。门打开了,却见葛家夫人突然闯进府来,锦瑟上前阻拦还遭到了葛夫人的推嚷:“没你的事儿,走开!”
锦瑟一个没站稳就往后退去,好在梓心眼疾手快的迅速扶住了她。琉璃不解夫人为何来府里,就上前去询问,只是这才刚要开口说话便被夫人打了一个耳光,秦芳着急了立马冲上前去指着夫人大喊大叫:“怎么打人啊!这里是沈府,不是你们葛家!”
葛夫人冷眼看向秦芳哼声一笑,道:“区区一个小丫头也敢跟我顶嘴?从前你跟着这个贱人来我葛家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以下犯上的事情你做的还少吗!”
秦芳还要上去顶嘴却被琉璃死死地拉住,因此秦芳也不好发作。琉璃忍受着左半边脸火辣辣的疼痛柔声地对葛夫人说:“葛夫人,咱们有话好好说,你这大早上的来我沈府没头没脑地乱闹一通,还打了我一耳光,实在是叫人难以信服!”
“我过分?我再过分也过分不了你沈琉璃!你这个贱女人三番两次地挖我葛家的生意,害得老爷因此病倒在床卧病不起!我今日就是来教训教训你的!”夫人大喊着就伸手去抓琉璃的头发。
没等秦芳动手,琉璃便抓住了夫人的魔爪,道:“如秦芳所说,这里是沈府,可不是你葛家大宅!”琉璃用力地将葛夫人的手甩开来继续说道:“知道的你是城北葛家的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里来的夜婆子!私闯民宅,上来就动手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与此同时,沈父在房中闻得外头传来的嘈杂声,便匆忙喊来伺候的丫头问道:“外头出了什么事儿?”
丫头回答:“葛家的老夫人来了,正在前院同大小姐闹呢,方才还打了大小姐一耳光。”
“什么?”沈父匆忙起身走出了门外往前院走去。
而这时候的葛夫人却在前院儿朝着沈琉璃嚷嚷道:“马老板的一桩大生意你抢走也就算了,怎么,连王老板的一笔生意你都要抢去做!沈琉璃,你说!你究竟安了什么心!你在我们葛家的时候我们也没有怎么亏待你吧,给你吃给穿给你住的……”
“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事情只有你们葛家才做的出来!”
众人都闻声望去,只见沈父走上前来,秦芳和梓心都唤了一声“老爷”,随后便闻得沈父对葛夫人说:“我家琉璃嫁去你们葛家是给你们葛家当儿媳妇的,不是给你们做下人的,吃的穿的住的都是必须有的,这些你抢不到什么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