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歌起身进了里屋,琛凡伺候着他更衣休息,随后退至房外。琉璃强忍着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秦芳在一旁又气又恼,恨不得将无耻的大少爷与卑鄙的琛凡给教训一顿。
“我们家小姐乃是千金大小姐,嫁进你们葛家不是来受委屈的!我从小就跟在大小姐身边伺候着,岂能容你们如此欺负她!”
秦芳忍不住,还是将这些话说了出来。这些话琉璃都听在耳朵里,鼻尖却早已酸红。
琼歌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脑袋后面,闭着眼睛呵呵一笑,说:
“那你们大可拿着一纸休书离开葛家,不必受这样的委屈。反正我同你家大小姐也从未圆房,只要你们愿意,我葛琼歌定会向街坊邻居说明缘由,在亲自送你们回沈府。到时候完璧归赵,你们走你们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
“你!”秦芳正要冲过去与琼歌争吵,琉璃便一把拉住了秦芳,朝她摇头,示意她不要这样。琉璃往琼歌走得近了些,深呼吸一口气,终于是忍不住委屈落下了脆弱的泪水,“你当真就这样讨厌我?”
琼歌沉默了许久,方才睁开眼睛,“原先并不讨厌你,可你一点儿都不识趣儿,我便开始讨厌你,厌恶你。我劝你最好是答应和离,如此一来,你还可以另择夫婿。可倘若你执意要留在葛家,那我就只能对你说,自求多福。”
琼歌侧了个身背对着琉璃,不再搭理她。琉璃的手紧紧地捏着衣角,咬唇忍受着琼歌给予的这一份羞辱。
沈府。
“诶?怎没瞧见锦瑟的身影?”沈父在沈母的搀扶下进了沈府的大门儿,方才在同琉璃、琼歌告别时却并未见到锦瑟的身影,沈父便问了沈母。
沈母左右张望,微微凝眉道:“是啊,一大早便没瞧见锦瑟这孩子的身影。”
沈母身旁的幼姐旁笑言:“二小姐许是上哪儿玩儿去了吧。”
沈父听后,叹了一口气,“唉,都这么大的姑娘了,再过上两年也可出嫁了。”
待沈父回房后,沈母便对幼姐说:“幼姐,随我去锦瑟的房间。”
锦瑟此刻正坐在房间内的妆镜前,眼眶发红地盯着妆镜里的自己。“我哪里不如她,为什么这么多年了,韶华都不看我一眼!”
“吱呀——”房门被人从外退了进来,锦瑟却并没有留意,倒是梓心匆忙从里屋往外跑,想着是谁如此大胆,进二小姐房间不敲门儿就闯入?当她见到沈母的时候,便是毕恭毕敬地唤了一声“夫人”。
沈母点了头,后问:“二小姐可在房内?”梓心点头,沈母便往里屋走去。
瞧见锦瑟的时候琉璃还是红着眼睛看着妆镜中的自己,沈母便叫幼姐和梓心都出去,她想和锦瑟单独说会儿话。
锦瑟瞧见了娘,便坐得端正了些。沈母上前笑问:“孩子,怎么了?方才瞧你似乎是有些什么烦心的事儿,不如说给娘听听?”
锦瑟抬眸看了看娘,朱唇轻启却欲言又止。沈母以为锦瑟不想说,便没再追问下去,而是问了另一件事儿,“方才你姐姐与姐夫坐着马车离去了,沈府上下都前去相送了,为何唯独不见你踪影?”
锦瑟垂眸低头,犹豫了一会儿说:“女儿身体不适,所以才无法前去相送。”
“锦瑟,你有什么事儿瞒着娘?”沈母见她犹豫了,便问。
良久,锦瑟这才皱起了眉头对娘亲说道:“娘,女儿对韶华的感情,你知,父亲知,姐姐知,咱们府中上下的人都知道。可前夜,女儿却在后院儿的老槐树下瞧见了姐姐同韶华私会的景象!昨日我问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姐姐却说事情不是我想的这样,可我那晚瞧得是真真切切的!姐姐身上裹着的是韶华的衣服!”
见锦瑟的情绪就要激动起来了,沈母便匆忙稳住她,说道:
“锦瑟,你听娘说。你姐姐与韶华之间,不过是从小到大的玩伴,他们二人也称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也清楚韶华对你姐姐的感情,可是你姐姐却不中意他。”
“如今你姐姐已嫁为人妇,与你姐夫恩爱无比,你大可不必担心这样的事情。锦瑟,感情这样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你得给韶华一些时间。”
锦瑟乖巧地点了点头,之后又好像想起了些什么,睁大了眼睛问道:“娘,冯家与葛家实力相当,为何您不牵牵姐姐与韶华的红线呢?”
沈母伸手轻抚锦瑟的脑袋,笑言:“傻丫头,你对韶华的感情娘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与你姐姐又是亲姐妹,娘又怎么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二丫头伤心呢。何况你姐姐也并不喜欢韶华,嫁过去了也许不快乐。娘啊,希望你们姐妹二人,日后的生活快乐美满,幸福安康。”
经过娘亲地这么一说,锦瑟倒是对琉璃和韶华的那件事儿有些释怀了,也明白今生今世,琉璃和韶华之间是不可能的,而自己还可以再努力努力。
“可是,娘,您又怎么知道姐姐嫁给了姐夫之后就能快乐幸福呢?”锦瑟问。
“虽然他们二人从前未曾谋面,可是你姐夫待你姐姐也是极好的,这个都是大伙儿有目共睹的。倒是你啊,丫头,你爹说了,再过两年,你就也可以出嫁了!”
锦瑟害羞起来推着娘亲往外去,之后回了房间沉思。“姐姐与姐夫二人当真如娘所说的那样恩爱吗?为何昨日在走廊里,姐夫抛下姐姐离开了呢?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