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他们是被安置在了离灵王宫不算远的皇家别院里。
苏悦儿过去后,虽然劳累但还是很关心夜白和唐川的情况。
在询问了球球以及找来的灵医,得知他们两个一个是因为自身力量的骤然抽空而累到力量尽失,一个是伤害性的冲击太大引起的昏迷,都并无大碍后,她才彻底安心下来。
“放心吧,我都给他们吃了护住心脉的好东西,多睡一会儿,把药性全部吸收运化了,自然就会醒的。”
球球拍着小胸脯,强调着它的能耐,苏悦儿感激的伸手揉了下它的脑袋,又问及了一旁的殷眠霜:“那他呢?”
“这个……”球球顿时脑袋耷拉了下去:“不清楚。”
“你怎么会不清楚呢?每个人什么情况,你闻不出来,趴他头顶上感觉一下,总还是有所了解的啊!”苏悦儿还是第一次看到球球这种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我感觉不出来。”球球摊着两只爪子:“他就好像封闭了自己的六识一样,我什么都感觉不到,自然难以判断他是怎么回事?”
“什么?断六识?”
苏悦儿更加惊愕了。
她的魂技当中,有一招便是断人六识,与外界再无相牵的。
怎么殷眠霜竟能断他自己的六识?
这算什么情况?
“那他以后还会醒吗?”此时周倩关切询问,球球挠了挠耳朵:“这个说不清楚,他自己如果不肯醒来,睡个上万年也不是不可能,当然他要是肯醒来,也许突然就会睁眼。”
周倩闻言,自是蹲在殷眠霜的跟前,把他的手紧紧攥着:“眠霜,你得醒过来你知道吗?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我不会再和你分开了,我会一直守着你,等你醒来的。”
“你说那些没用的。”球球很是同情的口吻:“都说了,他自己封了六识啊,你说话也好,他触碰他也好,他都感觉不到的。”
周倩当即咬了咬唇,泪水无声的淌。
“他必然会感知的。”此时倒是苏悦儿轻声言语:“只要心里装着彼此,纵使六识皆断,他们冥冥之中也自会感知到对方。”
球球当即扭头:“感情这东西我不懂。”
说完似个叹气老头似的到一边儿去了,而这个时候,苏悦儿也觉得身子更加的乏了,特别是整个腰身,坠胀酸痛的她只想赶紧侧卧下来躺一会儿。
“你怎么了?”看到苏悦儿面色疲惫,霜火自是关切问候,苏悦儿表达着她的身体状况,说着得歇息一会儿才行,当下就去了内堂歇着。
于是,由暴龙和周倩守着三个昏睡不醒的歇在了别院的大殿内--没办法,暴龙的个头太大,就这里容的下它。
而球球则陪着苏悦儿去了殿后的内堂休息,万一苏悦儿有个什么需要招呼的,球球也能传信叫人。
这样以来,霜火就略显多余,他本是打算守在苏悦儿床边的,可苏悦儿表示你这样我也没法睡后,他便说,那我还是去看看我哥哥的身后事,如此才出了这别院,往坑陷那边去。
结果才出门口,就看到了扛着霜风尸体往这边走来的鄢陵,他愣了一下立刻迎了过去:“鄢陵!你怎么带着我哥哥的尸首来这里了?”
灵王的尸身清洗干净之后,理应摆进灵族的皇冢,哪怕此刻整个灵王宫已是塌陷姿态,但位于灵王宫后山的皇冢却已然完好。
所以当下霜火急忙的指着远处说到:“灵族的规矩和魂族的规矩可谓一致,你怎能扛着我哥哥的尸身到处乱走呢!他应该放置那边的皇冢啊!”
“我知道,可是出了点情况!”鄢陵说着当即就把霜风给放了下来。
“状况?什么意思?”霜火一脸不解。
“大人,您看这里。”鄢陵对霜火是极为尊崇的,所以恭敬言语里小心翼翼地给霜风分开了头发,露出了那个不甚起眼的小洞。
霜火一愣,当即俯身下去细细瞧看:“这是……”
“大人,我怀疑,是奴虫,您的哥哥弄不好是被人给控制了。”鄢陵说着目色已经有些激动,而霜火则是一副细细观察的模样,双手在那个小洞前轻触:“奴虫?你确定吗?”
“我不敢完全确定,但有这个可能!”鄢陵说着气息都有点促了:“我当初可是看见过不少被奴虫控制过的孩子,他们死的时候,脑袋,或是脖颈,还有心口上都会有这样的洞。”
鄢陵说着双手捂住了脑袋,好似异常痛苦似的身子发颤,而这个时候,霜火的手却迅速地在自己腰间的储物袋上摸了一把,随即把手在霜风脑袋的那个小洞前猛按了一下,这才冲着鄢陵说到:“对不起,又让你想起那些不好的事了。”
“不,这与大人您无关!”鄢陵说着放下了手,面有感激之色:“实际上,若不是您,我根本无法脱离那苦海。”
霜火闻言淡淡地笑了一下,抬手使劲儿拍了拍鄢陵的肩头,这才又低头去看霜火脑袋上的小洞。
“不过大人,我有点不明白,如果您哥哥是被奴虫控制的话,那控制他的人一定是煞族的,既然如此如此,您哥哥他干嘛要和你讨教‘捷径’?他们控制了您哥哥……”
“咦”鄢陵的话没说完,霜火就发出了诧异之声,随即他轻声嘟囔:“好像有东西在里面。”
“是吗?”鄢陵当即伸手凑了过去:“我刚才就摸过的,什么都没……”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真的摸到了东西,当下他小心翼翼的在霜风脑袋的小洞跟前压了压,而后一点一点的竟挤出了一根针来。
“这……”鄢陵捏着这根针,双眼呆滞,而霜火则是叹了一口气:“看来是你想多了,根本就不是什么奴虫,而是,先前他和夜白交战的时候,那一场能量的突爆,让这枚针刺入了我哥哥的脑袋里。”
霜火说着脸色特别的无奈,鄢陵则看着手里的针,一时无言。
偌大的王宫发生爆炸,飞来砖石瓦砾,他觉得很正常,一根针飞来,却有些过分的巧合。
但,他也不能反驳,毕竟灵王宫里怎么可能没针呢?
不过,他总觉得哪里还有点怪怪地,但一时却又不那么清楚,而这个时候,霜火已经开口:“鄢陵,你陪我,去把我哥哥送入皇冢吧!”
“哦,好!”鄢陵当即就把不清楚的感觉掉去了一边,陪着霜火抗了霜风往皇冢而去。
“对了,陛下她……”
“她没事,已经喊着身子太累,在别院里歇下了,那几个人都在她跟前。”霜火说着步子在前:“对了,鄢陵,这些年,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