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默一顿,收回手,与赶上来的青帆对视一眼。青帆迅速自腰间抽出一条长三尺的藏青色长方形鞭带,自左往右甩向长衫男子。
说也奇怪,那鞭带像长了眼睛,转了一个弯就牢牢裹在了那受了伤还有奔逃的男子腰间。
青帆一甩一收力,那男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夜墨压在了身下。
男子知自己今日再劫难逃,向远处的朱阁青楼看了一眼,神色一暗,嘴角微动,就要服毒。
“咔擦”夜墨已经眼疾手快,卸了他的下巴。
“张家大哥?”一直不明就里,看着有人飞窜,又看着他们抓住这人的木芗百姓,人群中传来一个疑惑的青涩男音,“张家大哥,是你?你怎么……”显然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不懂武功的邻家大哥怎么和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时,一双黑漆漆的小手伸了过来。
司墨不理那男子卸了下巴还瞪着她,一脸“我要拍飞你”的神情,开始揉,左揉揉,右揉揉,上下再一挤。
咦?
长衫男子的脸已经爆红,不知道是被她气的,还是被她揉的。
不是人皮面具?那——
司墨敛了眼里凝重的深思,嘻嘻一笑,不好意思地道,“那个,我看着你的皮肤比我好”她咧开白牙,“我,就想摸摸,嘿嘿,摸摸。”
你那是摸么?璇舞对那长衫男子表示万分的同情,千不该万不该,你要比他白。
白衣公子倒不再是一直淡然的面无波澜的神色,棱角分明的侧脸泛着柔和的光泽,深邃高远如玄月的眼眸也凝着笑意,唇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
远处,朱阁青楼玉彻的窗户后。
“茗敏,张礼,他……,你居然那么多年前就开始计划了,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无奈的叹息。
女声嗤笑,“花重衣,何必假惺惺,你从救起他的那一刻就该知道,来路不明的人融入木芗是一个什么后果,你不是早就应该做好思想准备了么?”
“你就……不在乎他的死活么?”
“一切都是他自愿,又干我何事。”
人群忽然开始骚乱,从中心向两边辐射着痛苦压抑声,一层一层如瘟疫般向外荡开。
“唔,嘶……”
“啊,好痒,痒。”
“疼,好疼,娘,糖糖好疼。”
只见人群里先是有许多人开始浑身乱挠上蹿下跳,然后就疼得满地打滚,呻吟声,呼喊声,低沉痛苦又压抑的不断传出,司墨只觉,这没一个人大吼大叫歇斯底里,却连那只知道舔糖葫芦的女孩也皱起包子小脸的场面,让她几乎不能反应。
漆黑的泛着了无生气的残垣土地上方掠过一阵寒风,在这样骤然喧闹又嘎然而止压抑怪异的氛围里,扫过而呼啸,嗤笑又惊悚。
白衣公子猛的看向那名张姓长衫男子。
“是你。”
张礼哈哈一笑,卸了下巴歪着的嘴里不断汹涌而出的鲜血,流过他略旧白的长衫前襟,滴到漆黑的土地上,将土壤染成了成片的暗色。
“真惨啊,哈哈。殇重琉璃醉,无药可救,都会死,都会死,哈哈。”他张大了嘴巴,那看得出稳重可靠的面容上布满了悲伤,吐出的话却把司墨吓得差点从地上蹦了起来,都忘了她不能随意使用轻功。
殇重琉璃醉!
这鬼东西,这鬼东西是十五年前花叔叔研制出来的!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