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就在此时,在风沙背后传来脚踩在沙子上的声音。
“一大清早的怎么有股血腥味啊?”一个很不悦的声音从朦胧的风沙中传了出来,而后从风沙中渐渐看到一个人形,一个精壮的中年男人从中走了出来,肩膀和头上沾满了沙子。
披头散发,与其说身穿道袍不如说身披道袍,拉开一大半的上衣露出满是胡渣的胸口,满身上下都沾满了黄沙。
他拨弄着肩膀上的沙子,茫茫然地望向天,自言自语道:“原来天亮了,看来睡过头了,要误事了啊。”
怪人由始至终都对这群恶贼视而不见,好像不把他们当回事。
“你是哪里跑出来的怪人,敢来妨碍大爷的好事?”胡须大汉举着刀喝道,突然出现这个怪人打伤他的人,又来捣乱,让他十分气恼。
这时身边的一个兄弟凑到胡须大汉跟前来,细细在他耳边说道:“大哥,这里是九黎堡的地方,又荒无人烟,要是遇到九黎堡的修道者就惨了,还是先看清楚形势吧。”
听到修道者的名号,胡须大汉的表情也是难堪起来,暗暗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怪人又举手开始拍落头上的黄沙,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我叫敕道,不过大家都叫我飘逸蛮仙。”
众人听了心中油生害怕,本来修道者对于凡夫俗子而言,就是超凡脱圣的存在,而这蛮荒之地的九黎堡更是神秘,据说里面的修道者茹毛饮血,个个都壮如巨人,当然最主要的是,杀他们跟踩死一只蝼蚁一样简单。
别看他们平时扛着大刀威风凛凛,对上修道的人就是死路一条。
胡须大汉的表情更是一变,他最害怕的事情果然发生了,对方不仅是九黎堡的修道者,还是叫得出名号的九黎蛮六仙之一。
“大哥,他真的是九黎堡的修道者,这下子我们怎么办?”胡须大汉的手下纷纷慌张起来,修道者和他们的实力差距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胡须大汉想了一想,说:“修道者也不怕,我们对他尊尊敬敬的,别主动招惹他就没事的。”
虽然刚刚自己对飘逸蛮仙出言不逊,但不知者不罪,想来飘逸蛮仙也不会深究。
然而就胡须大汉寻思的时候,冷雍容一听到敕道是九黎堡的蛮仙,连忙高声叫道:“蛮仙救命!”
胡须大汉和其手下一听心里大惊失色,这女人怎么敢随便跟一个修道者求救,要知道这里可是与世隔绝的蛮荒之地。
敕道搭耸着眼望了冷雍容,问:“你是谁?”
“民女冷雍容,冷氏的后人,刚刚准备携子前往九黎堡拜师学艺,怎料在中途遇到恶匪劫难,万望蛮仙相救。”冷雍容声泪俱下,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
“冷氏之后?你说的可是河内符斧城的冷氏家族?”敕道忆起他大师兄冷道似乎确是姓冷,也有个孙女好像就是叫什么雍容的。
“正是。”冷雍容急忙点头说道:“民女的爷爷正是九黎堡冷道道长,他自小登上九黎堡修习,至今已有一百多余载。”
冷雍容的爷爷冷怀云在一百多年前就拜入与世隔绝的九黎堡修道,从未离开半步,为九黎堡的六蛮仙之首,将来堡主仙逝或者飞升后,就由他担任下任堡主。
也正是这个原因,冷雍容才会在这种危急关头,还亲自冒险带萧林前往九黎堡,就是希望冷怀云能帮助萧林,即使不能也希望他能收留萧林。
胡须大汉这下子彻底傻了,没想到冷雍容跟九黎堡还有这么深的关系,这样一来他们不仅不能伤他们一根毛发,还要陷入被这个修道者杀掉的危险了。
“原来如此,大师兄命我在这等候你多时,你随我上去吧。”敕道若有所思的说道,然后径直从众人中间走向山顶,完全无视了胡须大汉这群人。
那群恶贼傻站在原地,这母子没有要求这修道者杀了他们已经是万幸了,还哪敢阻拦。
“萧林,你就这样想全身而退?”胡须大汉忽然开口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