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在想,人从生下来到死去,到底TM有什么意义?小学时的无邪,初高中的无知,大学时的无聊,社会的无助,仿佛永远就是这样无止境的在无止境中无止境走着。而我也这样,终究无止境的死去。
那天晚上,我们来到住处附近的一个火锅店。本来没有打算喝酒。但不知为什么,我与方茴的话语越来越多。我一边怀念着美好操 蛋的大学生活,一边畅谈着现在傻 B的人生,手中的烟蒂一根接着一根,角落的啤酒也一瓶跟着一瓶。而方茴像一个小孩,安安静静的倾听着我的哭诉。
“你说人活着是为什么?”我深吸了一口手中的中南海,对着方茴问道。
方茴夹了一口菜到自己的嘴中,脸上的笑容绽开,说道:“人活着不是为了活着,还是为了啥?”
“我觉得,人活着,就是为别人活着。上学为着父母活,工作为了家庭活。反正活来活去,最后的结果就是不为自己活,终究到头了还是一个死。”我一口喝下手中的酒杯。
“那你现在有吃有喝,难道不是为自己活吗?”方茴拿起一旁的酒瓶,对着我的酒杯又倒了一杯。
我看着黄色的液体从杯檐慢慢的流向杯底,随后在缓缓涌上来。我抬起来,对方茴说道:“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是为自己活着吗?”
方茴放下手中的酒瓶,反问道:“不像吗?”
我斩钉截铁的回道:“不像,一点都不像。我要是为我自己活着,我就不在这里忍气吞声的呆着。我要是为我自己活着,我不用为着一两千的工资这么劳累。我要是为我自己活着,我就立马辞职去过我想要的生活……”
大概真的是我喝多了,说话也语无伦次了。火锅店里面的顾客,像看猴子似的,时不时的瞅瞅我们这里,然后继续吃他们的饭,喝他们的酒。
但是此刻我真想哭。我憋屈,我委屈,我难受,但这一切我不知道我到底为什么?
我拿起一旁的瓶酒,就一口闷到肚子里面。方茴静静的看着我,没有说一句话。
站在火锅店的门口,我呕的一下,所有吃的东西都从我的嘴里吐了出来。吐就吐吧,就是可怜了我那2百块钱,外加一会还得补一顿。
“你没事吗?”方茴拍了拍我的后背。
“么事,么事。”我摆摆手,然后使劲吐了一口吐沫,挺直腰板,还对她津津乐道的说道:“很正常。我们上大学那会,天天喝了吐,吐了喝,已经习惯了。”
“呵呵,那就好。”方茴对我说道。
之后,我们站在马路旁呆了一会。方茴就打车回酒店了。原本我还想送送方茴,可一想,出租车比我方便。还是算了。
方茴走后,我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大马路上。突然间我不知道该干嘛了。宿舍空荡荡的,朋友空荡荡的,我就在想人生还有什么价值。可是我还得继续向前走,因为我不走的话,很可能被一辆汽车撞着,然后爸妈再花很多的钱给我办丧礼,多不值得。
就这样,我抽着中南海,走在大马路上,溜达了一个多小时,脸上的红润渐渐退去,肚子显得有点饿了。眼看天空的月亮偏向一隅,我就收拾收拾自己的心情,迈向回宿舍的路程。
回到宿舍,旁边宿舍的一个小子嗖的一下,就窜到我的面前,哀声说道:“我说哥们,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都等半天了。”
“你等我干嘛?”我对着他说道。
“嘿嘿。”这小子脸上充满坏笑,“今天我女朋友来了,我就像是想把你的宿舍借我用用。然后你去我们宿舍。”
“靠。不行。”我回绝道。
“为啥?”那哥们有些焦急。
我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要钱”的手势。
这哥们随后从兜里掏出2盒中南海,递到我的手中,坏笑的说道:“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不行,再去楼下给我买一袋花生米、2个鸡腿外加一瓶瓶酒。还有床单给我换了。”
哥们看着我,一脸的无语,但是最后还是去楼下买去了。
就这样,我们完成了一场肮脏的交易。
那一晚,他们宿舍其他三人都在,乱哄哄的。有一个小子倡议,非要去我们宿舍门口,听听那哥们发春的声音,我那一脸的无奈。但是不可都否认,最后我们几个都参加了,等了一个小时也没听见什么声音,真怀疑里面是不是一男一女。
那晚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李飞拿着几根冰棍,分给我、左然、林艺三人,然后夏默站在一旁嘟嚷着小嘴,看着我们吃。我傻笑的看着夏默,丝毫没有把冰棍让给她的意思。突然间,方茴又出现了,然后一手从我手中夺走冰棍,我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突然被我做得梦吓醒了,脸上豆大的汗水滴落在被子上我看看四周,那哥三个睡得依旧安稳。
我擦擦脸上的汗珠,然后拿起枕旁的手机:四点五十。我又躺下继续睡觉,可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妈的,什么破梦。”突然间,我暗暗的骂了一句。然后穿上衣服,就出了宿舍。
外面的天有些亮了,不时的传来些冷风。时不时出现急速行走的人们,在着急着他们自己着急的事情。
我一个人坐在马路的檐子上,从兜里掏出一根中南海就抽了起来。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兜里的手机传来悦耳的铃声。我左手伸进裤兜,然后掏出电话,一看是夏默的,我立马接通电话。
“我说大老婆,现在才五点,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我一边抽着中南海,一边对着那头说道。
“臭萧朋,死萧朋。我不给你打电话,你也不给我打电话。”夏默那头娇嗔的说道。
“咋啦?出啥事情?”我问道。
“嗯,刚才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不要我了。所以就睡不着,就想给你打个电话。”
“啊?”我大吃一惊。泥煤,做梦还有心有灵犀的。但我不可能把我心里的话告诉夏默,而是安慰道:“放心吧,你这么好的大老婆。我怎么舍得分手呢啊。”
之后,我们又东拉一句,西扯一句,就到五点半了。
“咱们就聊到这,一会我还得去上班。”我对着电话另一头的夏默说道。
“去吧。去吧。记住在外面不许沾花惹草。否则,哼哼……”夏默那头嘟嚷着小嘴。
“好了,拜拜。大老婆”随后,我就挂了电话,急匆匆的钻进宿舍楼,洗洗漱漱,就横跨着小包,赶公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