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乐娴,你倒是闲得很啊。”感觉到凌厉的剑气,江宁偏开头淡声。她不去招惹花夕,江乐娴却追着她不放。
一剑刺入江宁的空袖,女子轻笑:“自然是闲着找人比试。”
“比试?”江宁淡笑,比了剑式,“你确定不是怪我藏了家里的宝贝?”
“交两样出来也无妨不是吗?乖妹妹。”
江宁能确信江乐娴是为了花夕而来,不过她很疑惑江乐娴为何要如此助花夕成仙。许是有仙缘纠葛,江宁发现一提到仙缘此类,她便有了最好的答案。
随意扔了两瓶洗髓丹和洗颜丹,江宁站于后山的月镜湖上,眼底几分调侃。
“妹妹也太敷衍了吧,说是两样,便还真只是两样。”
一道剑花闪过,江宁往后一跃,笑了开来:“江乐娴,你不细细看看?”
“上品?”江乐娴收了剑,倒是笑了,“温长老的药,多谢妹妹了。”
“不谢。”看着江乐娴御剑去了花夕所处的方向,江宁不知为何,反倒放心了些,毕竟,花夕服了药后,长相和天赋上去了,她也算没有阻了花夕的仙缘。
在她前时的记忆里,江乐娴不坏,行事也算潇洒。不过江乐娴为何一天到晚会想着,她江宁会夺她江家家主之位,江宁表示她实在无法理解。
“吼~”
江宁下意识凝了剑,指尖快速比了剑式,如今她是金丹二层,可她所感知到的气息起码在金丹八层以上。
忽得感觉肩头一阵撕裂,江宁硬忍住泛腥的味道,向湖外跃去。
停在树枝上,江宁扶着树干,开了神识,却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霖微后山怎么可能有肆意走动的元婴灵兽?江宁来不及多想,便准备依赖夜色掩盖逃过一劫。
‘嘭。’
一阵疾风吹过,江宁硬生生被砸进了树洞中。眼前恍然一黑,江宁引灵气修补外伤,威压又来,江宁却笑了开来,重来一世,果真是自己太自负了。
不过她确实留了些好东西,杀人越货必备。灵宝注入灵气才能运转,江宁现阶段还用不了高级灵宝,强行推动也怕反噬。不过如今她小命都快没了,毕竟又是天道之人,总归成功率不会太低。
画了阵,幽紫色的毒针尖泛着蓝光,江宁嘴角轻勾一笑,果真,天道还是帮她。
毒针已被催动了一半,攻击的灵兽是北冥熊,速度不快,江宁也来得及躲。
灵气见底时,江宁因忙于躲避,竟没注意,发出了毒针。
‘簌簌簌’
看着北冥熊倒在了地上,江宁感觉脖颈间一丝凉意,随即她便冷了眼。
硬捱了三根银针,江宁停了半响,她找到了灵气如此快见底的原因……原来江乐娴前来不只是为了要些东西。
毒血逆流,江宁用不了术法,后山也不是久留之地。她不过留了三日便被人算计,江宁未免有几分嘲讽。
“来日,定当涌泉相报……”江宁淡声。
江宁服完了伤药,毒虽没解一分,但外伤倒是好了一些。
在一棵千年大树上休息了几日,江宁就准备回程了。这么几日过去,江乐娴怕是早以为她已经死无葬身之地,撬她藏灵宝的灵府的门去了。
时而放点血能减弱中毒的程度,江宁便每日在手腕上轻划一刀,刀口不深,好的也快。
不过江宁做的这些,也不过是回去时不太狼狈罢了。
“江宁。”
快到后山口,看着飘逸如仙的男子,江宁淡眼:“副掌门有何事?”
“你遇伏了。”百里遇清冷抬眼,淡声如雪。
江宁淡笑:“既然副掌门知道了,就莫要拦着江宁的路了。”
“江宁,你若用天道助我,我绝不亏待于你。”
恍然冷了眼,有了前次的记忆,江宁自然知道百里遇的野心。百里遇修仙,为的不只是霖微门掌门之位,也为的是求登天道仙尊之座。不过,这种杂七杂八的事情,她压根也并不想管。
“若有什么事江宁出得上力,江宁自然会帮。”江宁逼了口毒血出来,笑道,“若是副掌门再拦着江宁的路,怕是往后江宁也没命帮了。”
百里遇淡眼看着江宁半晌,侧开了身,风盈满他的空袖,几分自在优雅。
“三日后便是收亲传之日。”
淡声恍若浮云而过,江宁微微一愣,只觉胸口一疼,便疾步向炼药阁走去。
“多谢副掌门亲自告知。”
百里遇恍然抬眼,后山在一片雾海中只显露了轮廓。接上九重天的瀑布飞流直下,七彩流光尽落雾中,充裕的灵气恍若游龙四溢。碧落黄泉两相知,如今他所求的,是那九重天上。
从袖间取出一颗晶莹透白的丹药,百里遇喂食进了口中。
“有情,何以成大道之仙?”百里遇轻叹,眉间又多了分冷漠。
从他初入仙途至今,恍惚间便过了百年。儿女情长看得太多,也多生了厌倦。
“海迷仙针?”阮玩玩瞧了瞧从江宁脖颈间取出的紫针,噎了声,“这法宝品阶远在师姐你的修为之上,越阶运宝,江师姐,拿小命玩可不是这么玩的。”
江宁忍住丹田翻涌如火灼烧的毒气,淡淡瞥了眼阮玩玩:“要不师姐下次教教你。”
“师姐不了……”阮玩玩脸一抽,取了草药放于炉火中炼烧。
“江师姐,你是金丹二阶,俗世武功亦不弱,打伤你的灵兽必定要在金丹五阶之上……这后山大多皆是筑基和炼气阶层的灵兽,你的运气也是逆了天。”阮玩玩唧唧歪歪,江宁的脸色却是一暗。按照阮玩玩这么说来,那元婴的灵兽,怕是和江乐娴脱不了干系。
“嗯,”江宁默然半晌,便从储物戒中取出了那半瓶驹邬血,“这半瓶驹邬血中,我混了弦光花……”
还未等江宁说完,阮玩玩便尖叫了声:“江师姐,找到弦光花,你这伤受了也值了!”
江宁脸一抽,淡声道:“把这送与你师父,他应该知道如何食用。”
“江师姐,你从哪寻到的?怎么寻到的?教教玩玩呗。”
江宁服了颗解毒药,便出了门:“来日再说。”
阮玩玩歇了菜。
若是驹邬血能算的上一点价值,弦光花便是无价之宝。改人气运的东西,修仙界从不多见。这独独一小颗弦光花,也是江宁顺着花夕当年寻到的轨迹去找的。当年花夕并未得到这颗弦光花,反倒收复了一只灵兽,约莫是只仙兽,不过江宁已经把收花的灵兽给杀了,花夕的那只是不是她杀的那只,她也懒得管。
“师父,你都站在后面半晌了,怎么也不出来?”
红袍男子眉间风华,嘴角一丝轻笑,书卷都多了几分仙气。
“师父,玩玩和你说,江师姐定是对你有意,连弦光花送人眼都不眨一下……”
那托付事情的人,怕才是江宁的心上人吧。
温闲凝视着弦光驹邬血半晌,轻声道:“待会你把炼好的解毒丹给为师,为师送去给江师侄吧。”
阮玩玩顿时觉得自己要发了,若江家二小姐成了师娘,来日钱是怎么都不用愁了。
“是,师父。”阮玩玩眼睛刷的一亮,答应得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