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族既然派兵,自然守备空虚,你俩去攻打木族吧!”石焚的话一直萦绕在杀天伐的耳边,再加上铸无道苍白的脸色。
除了颓废,还是颓废,“国师,这条路好像不是通往木族的。”
最大的藐视便是熟视无睹,也点燃了杀天伐的情绪,“铸无道!你到底想怎样?”
铸无道这才意识到杀天伐是在和自己说话,“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这句话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杀天伐再也忍不住了,咆哮道:“铸无道,你不听女帝的命令,违抗女帝的旨意,不为女帝尽忠!天理难容?”
咧嘴一笑,“第一,请叫我国师;第二,这样不是很好吗?!何必愁眉苦脸的呢?”
“我……我哪里有,是你晚上不睡觉吵到我了,大晚上对着个坛子自言自语,才害得我没有精神。”
铸无道放缓了脚步,“我是在吊念亡妻,杀天伐,一路闲来无事,讲讲你的故事啊?”
调整自己的呼吸,压制心中的怒气,“哼,不值一提!”
“杀天伐,你相信我吗?”
嘶哑的声音,明亮的目光,“国师,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不说你多次救我,说来可笑,虽然你从不拉拢势力,但是大家都把你当成男人的希望,而且,大家都想像你一样。”
铸无道似乎来了兴趣,“像我一样?”
“是啊,国师你的存在,让男人看到了希望,能和女帝平起平坐的希望。”杀天伐的话越说声音越低,似乎在顾及千里之外的石焚。
“女帝,是啊,你们需要希望,但是你想过吗?杀天伐,以你的能力,如果我不在,我想你们可能会是下一波想推翻女帝的人,我的存在,延缓了你们的脚步。就因为如此,在这短短几年之内,火族才拥有足以和冰、风两族抗争的实力,这也是你对我产生怨气的原因吧?”
杀天伐连忙跪倒,“国师,属下不敢!”
扶起杀天伐,铸无道摇了摇头,“没有事情的,你有没有想过,即使推翻了石焚又如何?七位女帝,无论谁胜谁负,都不会让男人笑到最后,还不如让一位女帝将其统一,也许会简单一些。”
随着铸无道的话,杀天伐的眼睛越来越亮,“这,真的能行吗?”
望向天空,“不可说,不可说!”
“不可说你个头!铸无道!”声若炸雷,狂风乍现,直接将杀天伐拍在树上,晕倒过去。
“六欲童,你急什么?我已经在抓紧了,你怎么又来了!?有这功夫,你还不如帮我一把!”铸无道干脆坐了下来,调侃道。
六欲童并没有现身,“简直蠢牛木马!你是用情绪之力进入到这个世界,我又不是铸魂族人,怎么能进来,不说废话了,我快撑不住了,你要加快!我的计划全因为这个小丫头给打断了!”
铸无道随意地坐在一旁的石头之上,擦拭起自己腰间的佩剑,“几年都等了,再多等些时日又如何?我相信你是有办法的。”
“你是不是真的在这里待傻了!?这里几年,那是因为这里随着小丫头的思维运转,外面一天都还没有过去!”
精致的做工,美妙的弧线,铸无道感慨起这佩剑的匠心独运,虽然不算利器,但也让人爱不释手,“哦?难怪我没有长个,才一天慌什么?”
“疼死我了!看来不能分心,铸无道你尽快,最多再给你三个月,我可是在和通天强者战斗!想想六欲灭世……”
“圣女,你都听见了,怎么办?”铸无道放下手中的凡剑,看向身边的石晴。
石晴明亮的眼睛变得有些黯淡,“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铸无道如同变戏法一般,拿出一把纸扇,“圣女,我扇扇子的样子像不像一个浪子?”
石晴咯咯一笑,“像个傻子,不伦不类!”
尴尬的铸无道连忙猛扇,这次是真的出汗了,石晴乐的直不起腰来,愁容顷刻之间烟消云散。“无道,你是铸魂族后人,又身兼数种情绪之力,本不用陪我这么久的。”
石晴的话让铸无道定在原地,“谁没有私心呢?!”
“傻样!”石晴回想起这四年的一幕幕,“无道,这里禁用元素之力,你从雪域将我救出,辗转数族,有你陪伴,我很开心。”
欲言又止,前思后虑,铸无道长笑一声。
“我一点也不傻,要是在木林大陆,就凭我这点修为,哪里能当上将军?甚至是国师?真是过足了官瘾!爽!”
秋波微澜,情长难言。
铸无道最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为什么要选石焚?乖张霸道、残暴无方、****无度,哪里能胜任第二个你。”
“我要嫁人了,她能做我做不了的事情。”石晴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含含糊糊,模棱两可。
慌乱、惊讶,坐立不安,“什么?!”
石晴躲过铸无道犀利的眼神,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姑娘,“这么大反应干什么?我只是要嫁人而已!”
铸无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坐的石头上似乎有千万只蚂蚁,腾地站了起来,“圣女,你是通天强者,又贵为石族圣女,不能拒绝吗?”
希冀的目光,如同火焰,照射向近在咫尺的石晴。
歉意地一笑,眼神之中略微晃动,低下了自己的头,“是我自己的决定。”
浑身的力气被抽空,像是想起了什么,看了看自己,自嘲地笑了笑,“圣女,是我失态了,你看我,我激动个什么劲啊。”
有些人,近在眼前;有些人,远在天边;
自知?不自知?
有些人,初见如同相交数年;有些人,相交数年不如匆匆一面;
自知?不自知?
云雾渺渺山朦胧,烛台摇曳人茫茫;
肝肠寸断为几何?人在楼空空断肠。
“无道,其实有件事我想告诉你。”石晴虽然也调节了下自己的心态,声音依然心不可闻。
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将其弄的有些凌乱,摸向自己的肩膀,却发现雪球不在,“圣女您说,我洗耳恭听。”
石晴还想说些其他什么,叹了口气,“石鸾知道我的存在,甚至知道一些我的目的,才将我禁锢在雪域之中。”
“还有我极力阻止你去见的风族女帝,她应该比石鸾知道的更多,所以……”
铸无道挤出一个自信的表情,“圣女放心,她们都是您的情绪,除了风族女帝,我都见过,自然也留下了爆发的引子,到时候,六位女帝齐聚雪神山,风族女帝她会不来吗?”
似乎没有什么可说的,铸无道走到杀天伐的面前,将其唤醒,心事重重地开始了他们接下来的路途。
“刚才发生了什么?”
“木族的奇袭!”
“国师,她们都被你打发了?”
“是的!”
“可是,她们人呢?不对啊,咱们没有在前往木族的路上,她们怎么会知道咱们在这里?”
“你傻啊!我是故意把她们引到这里的!以防援军!”
“可是?……”
“是个屁!让你再可是!”
一片虚无之中。
幻鬼老神在在地站在六欲童的阵法之中,满脸的讥讽,“接着叠加阵法啊?反正也伤不到我,你有一点说对了,我就是孤独的太久了,才陪你玩这么久的。”
石质巨手从天而降,将幻鬼拍扁,毫无阻力,没有丝毫反抗。
幻鬼从巨手的指缝中窜出,“不够!”
雷云滚滚,黑红之光闪动,九条雷电怒龙从天而降。
幻鬼用双手将自己的嘴巴拉到和雷电一般粗细,怒龙直接没入到幻鬼的口中,一声爆响,“嗝~~~”。
肚皮被撑到看不见四肢,消瘦的身躯畸形地扭曲。
双手拉长,摁住自己的肚子,用力收缩,眨眼间便恢复原样,“不够!”
点点光雨,如同柳絮,洋洋洒洒飘落下来,将巨手融化,让雷电消散。
每一滴光点都透过幻鬼的身体,让其消失,光雨越下越密,幻鬼就这样消失在这光雨之中。
六欲童有些虚脱,囔囔自语道,“这回应该可以了吧?杀是杀不死的,不过应该能困住他一会儿。”
冰凉、潮湿、还有无数小点点,擦拭在自己的脖子之上,六欲童的脸色发白,“小娃娃,依然不够啊~”
幻鬼出现在六欲童的身后,伸长了舌头,****着六欲童的脖颈,“说吧,你到底是谁?刚才让各种生物咬我,现在我准备亲自咬你,是不是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啊?”
“幻鬼老家伙,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本领增长了不少啊?怎么?发现自己的幻境不好用,改用其他不入流的方式了?”
冷静!冷静!六欲童反复告诫自己,只有淡定才能拥有一线生机!
“小娃娃,你不用慌张,我是不会杀老熟人的,只是,你得告诉我咱俩熟到那种地步啊!让我想想,知道我叫幻鬼,知道我镇守这里抓捕铸魂族余孽,还知道我擅长幻术,啧啧,好难啊!”
这,真的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