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很容易;活,很容易;生活,就很难了。
与生俱来的天资高低,和你对活的需求大小,决定了你生活的难度,到底是普通、困难,甚至是地狱。
多样化的世界造就了多样化的生物,就像人的多面性一样,你了解的那个人未必就是那个人的全部,尤其在生活之中,更是变化万千,随心所欲。
白雪皑皑匍匐在连绵的群山之中,如同最忠实的信徒,向那直插云端的高山之上献上自己最忠诚的誓言。
万籁俱静,就连鸟兽从此而过,也不会发出任何的声音,似乎怕打扰这里的安宁。
冰冷的石阶之上,一个个虔诚的子民,每登上一阶阶梯,就会跪下叩首,嘴上默念,送上最虔诚的祈愿。
铸无道的黑袍在这个纯白的世界之中,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自从他登上这直通山顶的石阶,所过之处,都会让四周的人敬而远之,仿佛铸无道的身上有不可治愈的瘟疫一般。
避让、远离甚至是落荒而逃!
“你快跪下,你这是亵渎,还敢穿黑衣至此,不要命了!”一个男人虚弱地说道,在他看来,铸无道还年轻,没有必要因为轻狂,而付出生命。
“这里是……”
一柄利剑将这个男人洞穿,“他是对的,你们才是错的,堂堂好汉男儿,怎能向这些卑贱的女人卑躬屈膝!与其让你再祸害一个好儿郎,还不如死在这里!”
雪白的兽皮,高大魁梧的身躯,狰狞的纹神,彰显着这个男人的野性,“小伙子,我很欣赏你,加入我们如何?”
见铸无道呆愣的样子,以为铸无道被这眼前的血腥吓傻了,呵呵一乐,接着说道:“你们还不起来,今天就是改天换日的时刻,以后咱们男人再也不用跪着上山了,还不站起来,为咱们的勇士振臂助威!”
沉重的步伐,只有一身肌肉是他们最大的依仗,都是莽夫?
不对,天地灵气稀薄,即使拥有修为,也会有很大的限制。
“你们这些没有骨气的家伙,都给我杀!那小子,你还要痴傻到什么时候!”持剑男人愣在原地,铸无道已经消失,只有那对浅浅的脚印,证明他刚才站在那里。
我一摸到石晴的身体,便来到了这里。
这里是石晴圣女的地方!
一路上男人见了不少,就是没有看到一个女人。
男人要跪着上山,那些手持兵刃的人应该是来造反的。
从这些人的字里行间,铸无道猜测,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应该就是他前来此处的目的,石晴圣女!
越接近山顶,手持兵刃的人就越多,已经有些人不堪威逼站了起来。
铸无道的心也越来越紧张,石晴圣女,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啊!
圣母殿!
“石鸾!你要抵死顽抗吗!那张椅子对于你来说,难道比生命还重要!?”
“宫战虎,你这个乱臣贼子,领着一帮乌合之众,就以为我应该束手就擒?果然不堪!”石鸾手握酒杯,满脸的神情皆因美酒而陶醉,丝毫没有将宫战虎放在眼中。
雪白的大殿之上,尸体林立,宫战虎带领着他的将士,杀出了一条血路来到此处,没想到石鸾会这般无视于他。“孤家寡人,得道者多助,石鸾你残暴无道,如今的圣母殿中没有你一个手下,还不跪下求饶!”
香气扑鼻,柔顺甘爽,宫战虎的话就像在她耳边嗡鸣的苍蝇,扰了她的兴致,“应该跪下的是你,宫战虎!我族以女人为尊,在我看来,你不值一文!无非就是狗多了些!”
“石鸾,是该换天了,战斗的是我们!劳作的是我们!你们女人能干什么?一直以来只是我们男人不屑于争夺,这天下,本该就是我们男人的天下!”
石鸾摆了摆手,“不要再说天下了,你看看你自己,哪里有帝王的样子啊?知道蚂蚁吗?出力多的就是最有价值的?”
“石鸾,我就不明白了,我都站在圣母殿之上了,你哪里来的底气和我理论?!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一口将美酒饮尽,鲜红的披风无风自动,王霸之气由然而生,“我都替你着急,你倒是来啊,我在这里等着你。”
宫战虎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一个男子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在宫战虎耳边小声地说了些什么,“上,都给我上!”
黑色的长袍如同漂浮的乌云,五指张开,煞气充斥在整个大殿之中,宫战虎的士兵一个个眼神恐惧、目光涣散,栽倒在圣母殿之上,口吐白沫、不停抽搐,“你是谁?!”
“铸无道,你来了?”石鸾收起气势,有些开心的说道。
铸无道这才有空看了一样石鸾,“你?是圣女?”
“石晴圣女,我当然不是喽。”铸无道的问题似乎在石鸾的意料之中,一副玩味的表情,在宫战虎的眼中这就是赤裸裸地蔑视。
拔出自己的狼牙棒,指着铸无道,挑衅地说道:“你竟然替女子撑腰,还是男人吗?念你是初犯,快快离开这里,我饶你不死。”
铸无道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无语的看向宫战虎,这货在说些什么?
“哎呀呀,看来你宫战虎真的是弄不清形式啊,现在就你自己了,还是这样的狂妄,不是我目中无人,而是你根本就没有成功的胜算。”
“石鸾,你就这一个帮手,等我山下的弟兄们上来,我看你还能笑的出来!?”宫战虎似乎终于想起了铸无道的手段,一边说一边一步步退向大殿之外。
石鸾拍案而起,“帮手?”,似乎在嘲笑宫战虎,“给我杀!”,如此动听的嗓音之中,却充满了杀伐和果决。
铺天盖地的箭雨自山上急射而下,就连蓝天白云也被这箭雨遮住,宫战虎刚退出大殿,却又不得不退回到到这圣母殿之中。
萧瑟的背影,望着这些箭矢如同倾盆大雨一般落下,虎躯微微颤抖,“石…石鸾,这一路上的无辜之人你就不管不顾了吗?!”
“你们造反时,可想过这些?死在你们手下的无辜之人还少吗?宫战虎,你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石鸾拿起酒杯,又给自己填满,闭上双眼,轻轻嗅过。
“可是……你这是一个不留啊!”
石鸾睁开秀眼,微微一笑,“我刚才可给过你机会喽,是你不知道珍惜,而且,我不是暂时留下你的性命了吗?”
宫战虎握紧双拳,单膝跪地,“石鸾你这样,就不怕遭天谴吗!?”
“笑话,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更何况都是男人。宫战虎,这句话我还给你,你想造反,就不怕遭天谴吗?!”
此时这座雪山之上,到处都是尸首,无论是叛乱军的,还是上山朝拜的,都被这无情的箭雨洞穿。
“石鸾,你的杀戮有些重了。”铸无道面无表情地说道,他虽然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却并无大碍。
“铸无道,你不要以为你刚才救了我一命,就能对我指手画脚,我早有后手,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没有你,我一样不会有事,所以,我并不领你的情。”
沉默,铸无道沉默了,不仅是因为石鸾的态度,更是因为两队银甲侍卫将他和宫战虎团团围住。
并不是铸无道不想动手反抗,而是想先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既然这个石鸾知道他叫铸无道,就一定还知道些其他事情。
“宫战虎押禁大牢,至于这个铸无道吗?扔进雪域之中,让其自生自灭吧。”石鸾晃动了一下手中的酒杯,随意地说道,似乎更本不担心铸无道会反抗。
一片虚无之中。
幻鬼已经和六欲童战在了一起。
只是画面有些匪夷所思,六欲童丝毫没有抵抗的意思,任由幻鬼攻伐,“你到底是谁?我在你身上嗅到了老朋友的气味。”
幻鬼嘴上说着老朋友,手上却招招狠辣,一张将六欲童洞穿,六欲童摇摆了一下,伤口迅速愈合,甚至没有留下一滴鲜血,“你猜啊!”
“没有肉体,不是能量体,又不像是残缺的灵魂,怎么可能!?你是怎么维持下来的!”幻鬼一边嘀咕,一边尝试着各种招式。
六欲童才懒得理会幻鬼的问题,她就是想让幻鬼郁闷,“幻鬼,你也够可以的,擅离职守这么久,你就一点也不担心铸魂族的余孽这时候出现?”
幻鬼露出自己枯黄的牙齿,咧嘴一笑,“连我的职责你都清楚,一定是老朋友,可是我的老朋友里没有你这样的无赖啊!?”
瞬间的怒气被理智所扑灭,六欲童挥了挥拳头,“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谁知道你这个老家伙会碍我的事!”
“既然不是老朋友,那我就不客气了。”幻鬼拿出一个小瓶子,凭空点了几滴,“你也算了解我,知道这是什么吗?”
“灭魂水!”六欲童还在盘算着,灭魂水可是消除灵魂的利器,“你怎么会舍得用!?”
“以前不舍得,但是现在不同了,因为我的职责马上就要完成了!”
这个幻鬼,发现铸无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