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历史来看,人是越来越聪明的,思维也是越来越复杂的,想要算无遗漏,可以说是天方夜谭。
金安纳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力,难道是在铸无道那里看了会铸造,复杂的工序、眼花缭乱的设计已经让自己昏头转向了?
铸无道想好的理由和借口,都被卡再了嗓子眼中,也是一脸的疑惑。
一个娇小可爱,一个美艳动人。
一小一大两大美女对着镜子,一个侃侃而谈,一个喜笑颜开。
“媚儿,这样可以吗?”古诗诗按照铸舞媚说的话,摆弄了一阵,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成果。
铸舞媚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拿出一个小瓶子,“这是铸命庭上研究出来的润滋水,抹点试试。”
金安纳的思维不知已经飞到了哪里,“铸无道,咱们铸命庭上还研究这东西?”
铸无道摊了摊手,不用他多费口舌是再好不过的了,“我哪里知道,术业有专攻,放心,我不会教你这些没用的东西。”
一阵凉风袭来,古诗诗的大脸已经近在眼前,“铸无道,我美吗?”
由于距离突然拉近,让铸无道有些措手不及,受了点小惊吓,“美…美…”
香气这才淡淡袭来,清香扑鼻,铸无道怕古诗诗误会自己刚才的反应,正要继续补救。
清香犹在,古诗诗却已经来到了金安纳的面前,“小杂役,我是不是更加漂亮了。”
金安纳呵呵一下,害羞地搓了搓双手,“那…以前…更…”
这副样子哪里还需要回答啊,金安纳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小鬼,姐姐我漂亮吗?”古诗诗哪里有耐心把金安纳的话听完,直接来到铸万千的面前,铸万千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这平淡无奇的一小步,却是铸无道饱受无妄之灾的一大步。
“铸无道,你竟然说这些能让我们变美的东西没有用!媚儿,你说,是不是应该受罚~”古诗诗已经回到了铸舞媚的身边,活像一个体贴的大姐姐。
“当然,咱们不把自己打扮漂亮了,他们会说咱们不修边幅,打扮漂亮了,又说咱们浪费。不但该罚,还要狠狠地罚。”铸舞媚眼中闪烁着狡猾的神采,一副铸无道你来求我啊求我啊的模样。
古诗诗满意地点了点头,“铸无道,你的活忙完了?有空闲逛了?”
铸无道一时语塞,他总不能说自己是来化解她两人的矛盾的吧?人家俩好好的啊!
“一看就没有完成,还不快去!还要给我弄出媚儿的这些东西,我也不要多,一样一百瓶好了。”古诗诗一副自己吃亏的样子。
我不会啊!我是铸命师~即使我还不是真正的铸命师,我也不是美容师啊!
内心的呼喊让铸无道愣在原地。
“还不快去!”
铸命族铸命庭。
落败并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胜负固然重要,但一时的胜负并不能抹杀今后的胜利,或是成功。
每个人的看法不同,对他的要求自然也不尽相同。
铸空泪本来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人,败在铸千钰的手上,并不会给他造成太大的困扰,当然,除了伤势。
伤势便是铸空泪最苦恼的事情,因为又要有几天不能随心所欲地吃了。
由此可见,铸千钰的这场落败,铸空泪必然不会是最失意的人,因为在一个角落之中,铸颜佳已经哭的双眼通红。
单手轻捂秀嘴,怕自己的哭声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铸颜佳始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里,铸千钰要这样对她。
那个女子比自己貌美?比自己天赋高超?比自己善解人意?比自己……
“傻孩子,你喜欢那个铸千钰?依靠谁都不如依靠自己。”忧伤、同情、怜悯,简单的话语之中,却饱含着许多韵味。
一双久经风霜又晶莹美丽的双眼,这是铸颜佳唯一可以描述的。
双眼中的自己,清秀怜楚,似乎这个隐藏在衣服中的女人,曾经也是这样一个小女孩。
玉杵一闪而逝,便被铸颜佳收回,这是铸千钰送她的武器,她现在不想用。
五指闪动,铸金身之力发挥到极致,气刃直刺这双眼。
小巧的布头一点一拍,瓦解铸颜佳的杀招,将其掀翻在地。
布头欲卷起铸颜佳,铸颜佳心思聪慧,左脚蹬地,右脚点在来势汹汹的布头之上,想借力逃脱。
人影一闪而过,侧身翻转,单脚袭向已经脱离地面的后背。
铸颜佳逃脱之力瞬间被瓦解,这一脚让她感觉天旋地转。
苍白的玉手抓在她的玉颈之上。
“根骨一般,天赋中上,不过这份决绝与狠辣,我很欣赏。”
铸颜佳也不再做无用的挣扎,“这里是铸命庭,你是谁!”
轻哼如同炸雷,震得铸颜佳痛苦万分,“铸文始祖就是这样教你们的吗?我敢出现在这里,你觉得你的这些小聪明会有用吗?自作聪明。”
“前辈,我只是个可怜人。”铸颜佳缓缓地闭上自己的双眼,她说的没错,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明亮的眼睛如同两盏明灯,“我又不是来欺负你的,我只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前辈,你会带我去哪里?”铸颜佳眼中的希冀一闪而逝,她知道自己有太多的放不下。
“现在的你又能去哪里呢?不成为铸命师,你便摆脱不了铸命庭的监视。而且,你要是达不到我的要求,我也不会要你的。”
铸颜佳松了口气,又有些沮丧,“前辈,您的意思是?”
“拿着这枚令牌,其中有你想要的。以后会怎样,就看你自己的了。”
‘杀’这是一个简单的字,同样又是一个复杂的字。
就如同此时铸颜佳的心情,她的生活会因此而改变吗?
“颜佳,你怎么在这里啊!”焦急的声音,关心的语气,专注于这个令牌的铸颜佳,要不是铸千钰忽然的出现,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那双‘眼睛’已经离去了。
回答铸千钰的是一只温柔的小手。
手掌夹杂着风声,朝着铸千钰的面颊袭来。
厚实与轻薄的碰撞,只可惜厚实的是手,而不是脸,铸千钰抓住铸颜佳的手,满脸的歉意,“是我不好,来晚了。”
又是一阵劲风袭来,目标依旧是坚厚的‘城墙’。
金锐之力暗含其中,隐而不发。
这会铸千钰没有阻拦,五个指印醒目鲜红,“解气了吗?不要把身体气坏了,我以为你了解我,没想到……是我的错。”
顺势而下,金之力覆盖其上,引肘而下。
势大力沉,铸千钰晃动了一下肩膀,“宝贝,是我这段时间冷落了你,让你多心了。”
横肘扒肩,提膝撞腹。
骨裂之声,嘴角留下丝丝鲜血,“铸千钰,你不要花言巧语了,你为什么不躲!?”
凄惨地抹去嘴角的鲜血,有些内疚地摇了摇头,“颜佳,我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了你,我以为你会懂我,我以为你会相信我。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是我的一厢情愿伤了你的心,原谅我好吗?”
没有责怪,没有歇息底里,满是真诚,只有真诚。
铸颜佳如同一个孩子,扑到了铸千钰的怀中。
这感人的场面,却有两个高深莫测的人影在远远地注视着。
“杀使,你给了那个女孩什么?”铸使有些心烦意乱,这些时日来,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就连这等小事,也和他的预期有很大的出入。
杀使即使在铸使面前,依然没有露出自己的容颜,“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这样的话让如今的铸使听来格外刺耳,“我费了那么大的人力物力,让你潜入铸命庭,你说不甘我的事!?”
大眼睛中的调皮明艳动人,“我有答应过你任何事情吗?现在不是很好吗?再说了,虫使的事情已经够糟了,不会变通难成大事。”
紧握自己的双手,气息有些湍急,“你和虫使一样的吃里扒外。”
一股冰凉的气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铸使的体内,如同向开水之中倒入了无数的冰块,铸使本还想抵挡,却发现他的气息忽然平稳的许多。
“不是自己的力量,最好少用,我不能时常在你身边,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见,记住,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人,还想控制别人吗?”
阴沉的气息逐渐内敛,暴躁的气息逐渐消散,铸使有些气馁,“我这是怎么了?急于求成是兵家之大计啊。”
如果一般人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么杀使的眼睛就是心灵的大门。
“好意思说,我几天不在,你就出了这么多事情。你还真的是不懂女人啊。”
铸使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只能走一步说一部了,“你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上面的意思我也不好揣测,我只见到了两位,我想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没空理会你和兽使之间的摩擦。”杀使当然不会揣着明白当糊涂,虫使不过是两人争斗的延续罢了。
铸命庭上的天空依旧是那么蔚蓝,只是在铸使看来,这天怎么就要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