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命族暗主族领地忆暗山区域金灭山。
风光秀丽的地方,不一定民风纯补、古道热肠。
穷乡辟壤的地方,不一定刁蛮无理、穷凶极恶。
铸使重新看到了这天,重新看到了这地,重新呼吸到了这微风中的新鲜空气,在这空气之中,铸使似乎呼吸到了熟悉的清新,让他的身心一阵舒爽,黑日依旧悬浮在半空中,“虫使,还不肯屈服吗?我只使用了裂空阳,便破了你的领域,你没有领域,就凭这外界的虾兵蟹将,是奈何不了我的。”
铸命族内的风光也算秀美,就在这秀山绿水之中,养育出的铸使为何比虫族的行径还要令人不齿。此时的古诗诗样貌有些狼狈,凌乱的发丝,残破的衣衫,这些只是点缀,铁青的皮肤在衣衫后面若隐若现,晶红的虫瞳在柔软的发丝间闪动。她回到暗灭山顶的瞬间,看到那散落在四周的碎片,便知道铸使在很久之前已经开始算计她了。
尽管虫使的伤势很重,领域的强行破碎让她举步维艰,可是她还在竭力维持着人形形态,“铸使,你还真是老谋深算啊,不过我们虫族和龙族一样,都是为战斗而生的种族,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束手就擒吗?妄想,咳咳~”
“古诗诗,何必呢?一定要分个你死我活吗?我的本意没有想要伤害到你。”铸使不无惋惜地说道,似乎为古诗诗的选择感觉到不值。他知道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就不允许他有丝毫的犹豫,不管古诗诗还有什么手段,他只能放手一搏。手中的剑再次举起,“古诗诗,你应该感到荣幸,你将是臣服于铸命剑下的第一个子民。”
裂空阳在铸命剑的挥动下,一分为七,分成了黄、红、灰、绿、粉、蓝、紫七个闪耀的能量球,铸使把铸命剑向空中一抛,七个能量球散发出七道光线照射在铸命剑之上,随着光线越来越刺眼,铸命剑仿佛已经融化在这七彩光之中。
古诗诗哪里还敢犹豫,咬了咬牙,口中发出了令人头皮发麻的虫语,浓重的灰绿色雾气从古诗诗脚下升腾起来,转瞬间便把古诗诗‘淹没’在其中。铸使心机深重,以为这是古诗诗的金蝉脱壳之计,一跃而起,冲入那七彩神光之中,在铸使融入七彩神光的瞬间,铸命剑终于再次出现在金灭山之上,铸命剑从一剑化作了七把形状各异的剑,疾射而出,“虫使,哪里跑!”
“铸使,我没有你那么龌龊。”古诗诗的声音再次响起,七把铸命剑生生被阻挡在了浓雾的边缘。“风来!”铸使明明在控制着铸命剑,却不得寸进,迷惑之中招出一把扇子用力一扇,一阵狂风席卷而来。
浓重的绿色雾气在狂风的洗礼下烟消云散,一只半虫半人的怪物出现在铸使的面前,怪物足有五米高,八条巨大的蛛腿占了高度的四分之三,一条巨大的尾巴如同蜈蚣,更惊人的是背上两排巨大的蝎钳,正是它们抵挡住了七把铸命剑的攻势。虫使只有上身还保留着人形,在这巨大肢体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娇小。
“虫使?”铸使不敢相信这个眼前的怪物就是那个他印象中的虫使。
“铸使,是你逼我的,看到我这个样子的人都得死!”古诗诗的神情有些狰狞,铸使这才注意到虫使的小脸生出了一对如钳子一般的口器,秀发变得格外粗壮,像一个个飘散的虫须。铸使还想接着观察,可是暴怒的虫使根本不给机会,将铸命剑用蛮力抛了回去,同时一尾甩向铸使。
这哪里是一条尾巴,这根本不是长得像条蜈蚣,因为这就是一条蜈蚣,虫使的身躯巨大,速度却格外的迅速,尾巴上蜈蚣的血盆大口已经近在咫尺。铸使连忙压制蛮力带给铸命剑的冲击,将其召唤到身旁,形成一个七彩屏障阻挡在自己身前。
“好强的蛮力。”铸使虽然抵挡住了这条虫尾,却被冲击之力反噬,一口鲜血没有忍住,吐了出来。
趁此机会,虫使背后生出的两排蝎钳开始了新一轮的穷追猛打,十数只蝎钳砸的铸使左右躲闪,这些蝎钳不仅灵活而且势大力沉,蝎钳不仅锋利还闪烁这灰色的光芒,在铸使看来这蝎钳上明显是有毒的,他在硬拼了几击之后果断选择暂避锋芒。那条蜈蚣虫尾更是如影随形,要不是铸使躲闪及时,只蹭到了他雪白的衣衫,他的身体不会比他布满阵法的衣衫结实太多,衣衫上被虫尾豁出来的洞,充满了腐蚀性,时刻为铸使敲响了警钟。
铸使养尊处优已久,身份又高,加上有一帮手下,几乎没有他出手的机会,即使有铸命剑这把神兵利器,也被虫使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虫使并没有急着扩大自己的战果,她本就被铸使算计,重伤在身,此时虽然不是她的极限,却给了她调息的机会。“铸使,就你这样的水准,还妄图让我臣服与你,我看你真的是想多了,看来阴谋还是敌不过实力啊。”
七把铸命剑似乎厌恶了四处躲闪这些丑陋的蝎钳,已经开始反抗铸使的控制,时不时地劈射出一道剑光,铸使并不是愚钝之人,瞬间领悟铸命剑的意思,铸命剑虽然还不是神器,可是已经产生了一些灵智,铸使终于明白一味的压制和控制是不可取的,他本来就是受到铸无道的启发,才成就了如今的铸命剑。
“御剑!”铸使发起了反攻,气运丹田、气息如同发丝,牵引着铸命剑杀向古诗诗的上半身,他认为薄弱的地方。
古诗诗难得地露出了笑容,一个区区人族和她这虫族之身近距离比斗,那她岂不是立于不败之地!只是古诗诗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战斗之中。没有铸使限制,七把铸命剑灵活无比、攻防一体,蕴含剑意的剑光往往在不经意间已经临身,让古诗诗不得不放弃大好的机会,只能回防。
古诗诗伸出了一直抱在胸前的双手,惨白的丝线从她双手之间喷洒而出,形成两张蛛网,笼罩向铸使,她十分清楚自己的这十几只蝎钳的威力和强度,在这些蝎钳上留下痕迹,她自问是做不到的,而这铸命剑却轻而易举地做到了。她决定不与这些铸命剑较劲了,而是直接搞定铸使。
蝎钳不再与铸命剑周旋,直接用那蛛网限制住铸命剑的活动空间,蛛网并不坚韧,紫色的铸命剑直接将蛛网划破,蛛丝粘在紫色铸命剑上,这些蛛丝如同有万钧之重,让紫色铸命剑失去了它原有的灵活,然后被蝎钳牢牢地夹住。其他铸命剑绕过这些蛛网,直接和蝎钳短兵相接。
蜈蚣尾趁机直逼铸使的切身安危,无论铸使怎样躲避,都被它紧随其后,想借机重创铸使。“怒!”铸使在这危机时刻一声怒吼,红色铸命剑红光乍现,光润如同举世无双的神兵利器将蝎钳震得四分五裂,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来到铸使面前,蜈蚣尾没有丝毫的应对便被这红色铸命剑斩断其头颅,灰色的血污喷洒而出,古诗诗的脸色瞬间苍白了许多,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红色铸命剑的爆发如此猛烈。
惨白的蛛网在古诗诗的控制下变得更加的浓密,蝎钳在她的吟唱下变得更加巨大,一根根锋利的倒刺出现在蝎钳之上。蜈蚣尾被斩断的头颅之后,伤口在不停地蠕动,只用片刻,便重新长出了一颗残暴的蜈蚣头颅。
“虫使,我这样的实力,难道还打动不了你吗?”铸使在铸命剑的守护下,没有丝毫的损伤,明察秋毫的他,当然看出了虫使的无奈,重新劝降道。
蝎钳没有任何受到阻挠的迹象,还在竭尽全力阻止铸命剑的行踪,重生的虫尾还在不停地寻找着一击重创铸使的机会。只是这红色的铸命剑并不给虫使机会,无论是重生的虫尾还是坚韧的蝎钳都不是这红色铸命剑的一合之敌。
狰狞的蜈蚣头被红色铸命剑再次斩断,这次似乎伤到了根本,墨绿的虫血如同天降甘霖,不要命似地喷洒而出,如同一个绿色喷泉。惨白的蛛丝仿佛也失去了活力,连铸命剑的行动都已经有些限制不住了,原来其重无比的蛛丝也同飞絮一般被其他铸命剑斩断,飘散在天空之中。
七把铸命剑的锋芒显露开来,蝎钳也作茧自缚,纷纷被铸命剑搅得粉碎,蜈蚣头再次被斩断的同时似乎虫使也耗尽了她最后的力量,失去了所有的生机。“死了?”铸使有些不可思议,这胜利来得太过突然,虫使的失败如同一场幻觉,前一秒还在苦苦挣扎,后一秒便势如破竹了。
没有人能回答铸使这个问题了,因为此刻的虫使已经被铸使搅为齑粉,这只是一个空壳,虫使真的金蝉脱壳了。
被其他人看出来的小聪明,这还是小聪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