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弥漫,战火纷飞,原本美丽祥和的家园遭到了铁蹄的践踏,一位位战士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园不甘地倒下。战事来的太过突然,入侵者又不是同一个种族,一时之间让这些无畏的战士陷入到苦战之中,有的战士还在睡梦之中,便失去了自己年轻宝贵的生命。
“铸应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敌人是怎样潜伏进来的?”铸应天质问道,这里是铸命族重地,又是铸魂族的根本所在,不应该会暴露在敌人的情报之中才对的。
铸应龙身形狼狈,身上的战甲已经残破不堪,面对铸应天的质问,没有丝毫回应的意思,目不转睛地盯着屋内这座巨大的铸造炉,“哥,咱们铸魂族这样真的值得吗?”铸应龙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自身难保,只能来到这里报信。
“应龙,我理解你的心情,咱们铸魂族是铸命族的一部分,铸命族能强大起来,也是咱们的转机。”铸应广的声音有些虚弱,他是炉中武器的主要铸造师,他制止了铸应天想继续质问的举动,亲自回答道。
“可是用得着牺牲这么多的铸魂族人吗?我铸应龙是铸魂族人,铸命族什么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咱们已经被围困了一天一夜,援军在哪里?这一年咱们铸魂族经受的劫难还不够多吗?这是为什么?是有人出卖咱们!”铸应龙的声音越说越激动,随着铸应龙声调的不断提高,这个巨大的铸造间由阴暗变得明亮了起来,一个个枯槁的身影出现在铸造炉旁边,正在倾尽全力向铸造炉中输送自己的力量。
铸应广的眼中一片湿润,“应龙,有失就有得,牺牲是在所难免的,咱们铸魂族并不善于战斗,天赋制约了咱们,咱们要想崛起,只能依靠铸命族。”
“可是铸文他就是个骗子!明明知道咱们铸魂族的血脉稀薄,还让咱们铸造神器,这些年来有多少天才为了铸造神器而陨落!可他铸文呢?想以化神修为称祖,却要牺牲铸魂族儿郎,凭什么!”铸应龙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他想不通,想不通啊!
“闭嘴!”铸应天一巴掌扇在铸应龙的脸上,“苦楚狂言,没有铸文始祖,咱们还是术族的奴隶!哪里会有今日的繁荣。”
“应天,枉你智慧无双,繁荣?你去看看外面,这就是你要的繁荣?繁荣换的回族人的生命吗?我看你是被权利冲昏了头脑,睁开你的双眼好好看看,咱们铸魂族已经到灭族的边缘了。”铸应龙的声音有些低沉,如果这些要用族人的生命去换取的话,他宁愿什么也不要。
“危言耸听,铸魂族虽然人丁稀薄,怎么也有百万,何来灭族之言。”铸应天直到现在依然不相信铸应龙的话,他和铸应广常年在这里铸造金血幡,对铸魂族的状况确实不太了解,要不是要塞被攻克,他们是不允许铸应龙进入到此地的。
“百万人口,拥有控制单一情绪力量的就十不存一,仅仅铸造战龙戟就牺牲了多少人?还有这未完成的金血幡,又需要牺牲多少人?这一天一夜的围困,上面遇难的全是咱们铸魂族的精锐。铸应天,你说,就算咱们铸命族强盛起来了,咱们铸魂族就能出人头地吗?铸造好金血幡之后呢?下一件是什么?谁能抵挡住神器的诱惑?”铸应龙的气息越来越虚弱,这位铸魂族的征战统领,已经有些站不住了,身体不停的摇晃,不自然地向后倒了下去。
铸应天被铸应龙的话震慑住了,他确实没有想着么多,甚至没有注意到铸应龙的迹象。铸应广的反应倒是不慢,接住了铸应龙,“应龙,你不要激动,先把伤养好再说,这里很安全。”
“哥,我只是把我这些年想说的话,说给你们听,我其实很开心,我终于可以和我的兄弟们团聚了。”铸应龙的脸色发绿,身体开始无序地抽动,他像是有些累了,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应龙,你哪里伤了,我帮你看看,这里的设施很齐全,你不会有事的,等你好了,咱们天天团聚。”铸应广有些慌乱,他作为铸应龙的大哥,这些年只顾着铸造金血幡,是有些疏忽了两人之间的感情,看铸应龙的样子,应该是发生了巨大的变故。
“哥,不是和你团聚,是那些为我而死的兄弟,也是为了你们而死的兄弟,咱们欠他们的。欠的……”一株藤条从铸应龙的腹部中伸了出来,这只是一个开始,无数的藤条蜂拥而出,铸应龙成了这些藤条的沃土,让这些藤条不断地疯狂生长起来。
铸应广慌忙后撤,躲避起这些藤条,他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泪水如同山洪决堤,“怎么会这样,不会的,不会的,应龙,你是在开玩笑对不对,不要吓哥哥。”回答铸应广的不是铸应龙,而是这无数的藤条,这些藤条择人而嗜,他深知能看到藤条上的血迹,那是他弟弟铸应龙的血。
一道火光降下,将铸应龙和藤条包裹在其中,已经伸到铸应广眼前的藤条如同失去了生命,收起了自己的爪牙,迎接这道火光的洗礼。铸应广双手提起铸应天的衣领,“你干什么?!是你杀死的我弟弟。”
“是不死树族的手段,很难想象应龙他能坚持到现在。”铸应天的眼睛有些空洞,他相信了,相信了铸应龙的话,只是他没想到铸应龙再也没有机会得到他的认同了,铸应龙已经死了,应该他说早就该死了,他是用意志将自己带到这里,就是为了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铸应广缓缓地松开自己的双手,他知道铸应天这样做是对的,他知道铸应天刚才救了自己。如果不将这些藤条焚化,会给这里带来灾难,他们还有责任,这里不能出现任何意外,金血幡的铸造不容有失。
“应广,你说,咱们铸魂族真的要灭族了吗?”铸应天刚才分析了铸应龙的话,没有错,铸魂族面临着灭族的危机,不用任何人消灭,他们自己就会被神器拖垮,只是他不愿意相信,他们真的错了,或是说他们被人利用了。
神器需要器灵,由情绪力量凝结出器灵并不是没有代价的,战龙戟的腾空出世,背后有数万的铸魂族人永久地将自己的天赋耗尽,甚至是死亡。
“应龙他说的没错,铸文始祖让咱俩架空七大长老时,我就觉得事有蹊跷,只是到手的权利,我如何拒绝的了啊,也许咱们真的错了。”铸应广蹲下身来,火焰已经将铸应龙和那些藤条焚烧干净,他感觉离地面近一些,距离他的弟弟就更近了。
“是啊,七大长老已经明确拒绝了铸造金血幡,要不铸文始祖也不会帮咱们。咱们还要继续吗?”铸应天有些意兴阑珊,他环顾着周围因为铸造金血幡而变得枯槁的铸魂族人,除了他们眼神中的狂热,哪里还像是一个人啊!
铸应广看向铸造室的上方,这个铸造室是在地下,又有阵法隔绝,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发现,可是当他蹲在地上时,他听到了震动的声音,一些尘土从屋顶飘落,要是平时,专注于铸造金血幡的他不可能发现这些微妙的迹象,“应天,咱们暴露了,我想用不了多久,杀害我弟弟的那些人就会找到这里。”
铸应天并没有去验证铸应广的话,点了点头,“好,那咱们就为铸应龙报仇,为他们所迫害的铸魂族儿郎报仇!”铸应天咬着嘴唇,一头撞向这铸造炉,“应广,我去给铸应龙认错了,一切都托付给你了,金血幡铸文始祖不配使用,一定要将它交到长老手中。对不起,我先去赎罪了,原谅我。”
铸应天是铸魂族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他能控住三种情绪力量,他的一生都以铸造神器为己任,以铸魂族的强大为目标,此时的他决定,他要以身铸器,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心中好受一些。他不要做铸魂族的罪人,他要给那些牺牲的铸魂族人一个说法,一切,只为本心。
金色的光辉一闪而逝,铸应天进入到这铸造炉中,铸造炉依然是那么平静,只留下呆滞的铸应广愣在原地。巨大的铸造炉还在有条不紊地运转着,只是这铸造室已经不再平静,一声声巨响从室外传来,宣告着这些入侵者已经找到了这里,正在倾尽一切手段要进入到这铸造室之中。
墙壁之上不时地掉落下尘土,这些铸魂族人却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在他们眼中,即使这里被攻破,也要保证金血幡的顺利诞生。外部的轰击如同战鼓,催促着这些铸魂族人,“不要分心,只要金血幡能够顺利诞生,这些侵略者不足为惧!”铸应广尽力不让自己露出哭腔,大声鼓励道。
在铸应广心中,神器还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