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亲!”花青素的声音突然响起。戚分浪转身看向花青素,皱眉说道:“你为何偏偏要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到呢?”
“哈哈,恐怕我再晚到一刻,姐姐便受人欺负了!是吧,姐姐?”花青素跑过来想解开上官袅袅的穴道,奈何点了几下都没有解开。花青素不解,喃喃自语:“怎么可能解不开?”旁边戚分浪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我点的穴道可没那么好解!”
“青素,你行不行?快帮我解开!”上官袅袅催道。
“不行啊,怎么就解不开呢?”花青素在上官袅袅身上点来点去,就是解不开她的穴道。
戚分浪正自好笑,身旁急急跑来一人,样子有些惊慌,戚分浪看向他也突然收住笑容,随即问道:“是师父出事了?”来人点头如捣蒜。“到底怎么回事?”戚分浪上前去问来人。
“老爷和雷上隐决斗,被雷上隐打伤了!”来人急急说道。
“现在师父人在何处?”戚分浪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师父是被一个人带走了!”
“是谁?”
“我们都不知道,也不知是敌是友!”
“师父这些年敌多于友,怕是不好……”戚分浪揣测着,但听得上官袅袅叫了一句:“青素,你干什么?”戚分浪赶紧回身看向两人,只见花青素在上官袅袅后背拍打,仍旧在嘀咕:“我非要解开这穴道不可!”
戚分浪走回来,啪的一下解开了上官袅袅的穴道。上官袅袅没有跑,而是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花青素,冷冷问道:“你刚刚在我背后做什么?”
“我在试图解开你的穴道啊,姐姐!”花青素转而向戚分浪问道:“你点的穴道为何这般难解?还是我姐姐的穴位异于常人?”
“我的穴位自然与常人无异,只是绝顶上人的出奇点穴手法岂是一般人能解的。”上官袅袅看着戚分浪,说道:“原来你的师父是绝顶上人乌云绝,怪不得轻功也如此之好。”
戚分浪笑道:“莫非师父是你的偶像不成?”
“没错,上人是我的偶像,既然你是我偶像之徒,饶了你便是!料想那西门吹烟洗的枣也好吃不到哪去!”上官袅袅说完忍不住笑。
“原来你早就知道,那还为何要跑……”戚分浪忍不住追问。
“谁让你说她的皮肤没有我白,腰身没有我细,我才生气!”上官袅袅嗔道。
“难道要我说她的皮肤比你白,腰身比你细,你才不生气?”戚分浪更是不解。
“哎呀,蠢死了,姐姐是说你连她的皮肤和腰身提都不要提!”花青素忍不住一旁说道。
“是吗?”戚分浪故意问上官袅袅。上官袅袅哼了一声不想回答。
“浪兄,别撩妹了,老爷现在还生死未卜!”来人忍不住一旁说道。花青素听不过去,走到来人面前,训道:“有这样和戚大侠讲话的吗?还不掌嘴?”来人说着就要去打花青素的脸,吓得花青素顿时花容失色,连连往后躲,嚷道:“我是让你自己掌嘴,不是打我!”
“傻子才自己掌嘴!”那人说道。
“哈哈哈!”戚分浪一旁大笑,走到那人面前,说道:“我这就去寻师父!”说着凑近那人耳畔小声说道:“老弟刚才这招够狠!就是功夫还未到家,须继续练!”说罢,戚分浪走回来对上官袅袅说道:“袅袅,此刻我去寻师父,你是否要跟着我?”
“我当然要去找我的偶像,可不是要跟着你!”上官袅袅依旧嘴上不认输。
“那好,便一同上路!”
“我也要去!”花青素急急说道。然而,此时上官袅袅并不想花青素再继续跟随,一来明明已经知道她喜欢戚分浪,即使和自己曾经姐妹相称,此刻也应当情敌而论,二来刚刚她在自己身后那两下动作分明不是解穴手法,倒似动了什么手脚,为何自己不觉舒坦反而觉得筋骨愈加发酸发紧呢?“青素,上人有难,此行凶险万分,你不要再跟着我们了!”上官袅袅对花青素只是怀疑但不确定,因而只能以此理由劝阻她不要跟来。
“我不怕凶险,再说若是姐姐遇险,青素还能设法相救不是?”花青素纠缠着上官袅袅,这让袅袅不知如何再劝。
“青素姑娘,袅袅所言极是,姑娘不便再跟着来了!”说罢,运力双足点地,携了上官袅袅之手使轻功飞走,将花青素远远抛在身后。
花青素的轻功平平,断然是追不上的。眼见来报信的那人还在原处,便走上前去问道:“这位小哥,你师父是被何人所救?”
“我刚刚没说师父被人所救。是姑娘自己说的。”
“那是被何人所擒?”
“我也没说被人所擒,还是姑娘自己说的。”
“你——”
“姑娘是希望家师被人所救,还是被人所擒呢?”那人淡淡问道。
“我……这关我什么事?那是我姐姐偶像,又不是我偶像!”
“在下告辞!”那人抱腕转身离去。留下花青素站在原地,眼睛骨碌乱转,似在盘算什么。
绝顶上人乌云绝到底是被人擒走还是被人救走?连他自己都不知晓。他只知道自己被绑在一个密室里,逃脱不得,然而非但没有任何刑罚,还终日好吃好喝,且十分合胃口。想来将他带到此处之人对他的饮食好恶倒是一清二楚。
这日,密室的铁门又开了,走进来的仍然是每天给他送饭的那个人。乌云绝实在忍不住问道:“这位小哥,你们已经将我带到此处关了这么久,你的主人就没有什么话要带给我吗?整日这样好吃好喝招待,心里不免过意不去!”
“给你吃,你就吃,我只负责送饭!”那人说完转身便出去了。乌云绝看到送来的饭菜竟然又是六菜一汤,每一样都是自己所爱,真叫人琢磨不清。这个密室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一觉醒来,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倒是门口已然站了一个人。来人盯着他看了很久,并没有作声。待到乌云绝醒来发现他,他才走了过来。
“请问阁下是何人?”乌云绝问道。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有人让我把你请来这里!”来人不急不缓说道。
“是什么人请……请我来这?”乌云绝看到身上的锁链,心道:这人也真是怪异,请人竟还有这个请法。
“这个你问了我也不会说。”来人说道。
“能否请告知你所说之人可是我的故人?”乌云绝千方百计想知道究竟是谁带他来此。
“这个我也不会说。”
“那你来此作何?”
“我来拿走碗碟,好回去洗!”来人说着将那六菜一汤的碗碟尽数拿走。
“好吧,一个洗碗的何必神秘兮兮蒙着面呢!”乌云绝不禁自言自语,谁知那人并未走远,已然听到他的这句话,遂回头说道:“因为我长得丑,怕吓到你!主人说要保你周全!”说罢便走出门去,将门咣当一声锁紧。
乌云绝心下猜想:保我周全,莫非是友?既然是友,为何又要锁我在此?实在不解。
又过了不知多久,门又开了。听脚步声,甚是轻盈,难道是个女人?没错,是个女人,而且是个蒙面的女人,可即使蒙面,也能从身形上看出这是一个美人。乌云绝抬眼望去,看到了一双魅惑的双眼,可是,这双眼睛为何是那样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敢问姑娘……”乌云绝问道。
“姑娘?你叫我姑娘?哈哈哈!”来人格格笑出声来。这一笑不要紧,让乌云绝浑身一震,这声音再加上这眼神还有这身形,难道……难道是她?乌云绝怔在当场,说不出话。
“看你的样子,你已经认出我了?为何倒不肯说话了?”来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幽怨。
“我……还不敢确定,真是的你……是你么?玲珑!”乌云绝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竟变得结巴。他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找了十八年的红颜知己玉玲珑。今日,她怎么在这?怎么会如此待自己?这些年她去了哪里?是怎么生活的?她和自己的女儿呢?很多问题一股脑涌上来,却一个也问不出口。毕竟这十八年已然物是人非。然而这个女人的的确确就是当年的“玉面娇娃”玉玲珑。
“是我,但我现已不叫玉玲珑。江湖人应该称呼我为毒婆吧!”玉玲珑说道。
“毒婆?你是毒婆?你……嫁给了毒王?”乌云绝睁大了眼睛,他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当年毒王的样子,当日和雷上隐再见面说他巧妙地避过了那些形容人长得好看的词语,那是当时故意气他,雷上隐当年即使不是英俊公子,却也是白面小生,而那位毒王当真是和自己气雷上隐时所述一致,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想到自己的红颜知己委身嫁与这样一个人,心里宛如刀割一样难受。然而,确是自己对不住她,伤了她的心,否则也不会酿成今日苦果。
“是,当年你我分手之后,我便嫁给了他!他对我百般疼爱,总比跟着你要快活。”玉玲珑戚戚说道。
“唉,总是我对不住你,你快活就好!”乌云绝叹了口气,心里纵然怜惜佳人,她却已嫁作他人妇,于是幽幽说道:“这十八年你未曾改变,我却老了丑了……”
“不要这样说,起码你的自知力没有变!”玉玲珑说道。
“也便只剩这一个优点了。”乌云绝苦笑道。
“她也变了,整容了,没看不敢摘下面纱吗?”这话自门口传来,一位老者不知何时站在彼处。听到这话,乌云绝诧异非常,玉玲珑则腾地站起,碎步快走到老者面前,嗔道:“你这老不死的,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