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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再见了,我的朋友!

“吱”,门被打开了,迎面而来,是卡尔法那双闪烁着精芒的闪亮的双眼,以及那张明显带着夸耀笑意的俊脸——就从表面看来,毫无疑问的,卡尔法成为一个一级命盘师。

艾斯克的个头比卡尔法矮了不少,所以艾斯克此时微仰着头打量着卡尔法,眼里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旋即轻笑,像是与多年不见得老朋友打招呼的语气说道:“看来,卡尔法阁下已经成为尊贵的命盘师了,可喜可贺,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回到你的门派了(上一次艾斯克来到卡尔法这里藏剑时,卡尔法告诉他,之所以来到亚德小镇,是门派下达的命令,只有突破成为命盘师才可以回去),而我,也要将我的独门绝技分享给你了。”

艾斯克没有说“教授”,而是说“分享”,无疑是在低调的行事,尽管双方都是心知肚明,这意味着什么。

卡尔法握住艾斯克的双手,热情的打招呼:“我的朋友,艾斯克勇士,瞧你说的,来,屋里已经备好了茶,喝一口暖暖身子。”

“你知道我要来?”艾斯克惊异,卡尔法提前做好了准备,这一点出乎了他的意料。

卡尔法微微一笑,解释道:“我门派独门的功法‘清心诀’可以让人耳目聪慧,突破到一级命盘师后,更是如此,三百分瑞(分瑞,命盘大陆的面积单位,相当于方圆一米)内的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够察觉的到,当然,如果刻意隐藏踪迹,是无法察觉到的,之前我就听到你缓慢的脚步声,任何人行走的声音都有细微的不同,上一次我就记住了你行走时的声音,因此才能够提前备好茶,来吧,别站在屋外,虽然你的体质不惧寒冷,但是我······”

说到这里,卡尔法耸了耸肩膀,表现的相当风趣。

艾斯克笑了笑,迈开步子进了屋子,这间屋子很简陋,是卡尔法临时花钱请镇子上的木匠师打造的,因为不久居在此,所以没有建造多余的家具,只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其中一张还是卡尔法近期请木匠师在打造的,自然是迎接艾斯克这样的客人用上)一张床,其余的,几乎没有了,面积也很小,但是,容纳两个人自由的行走自然是不成问题的。

随意挑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捧起桌子上尚冒着热气的茶水,艾斯克轻轻地抿了一口,这是卡尔法从豪斯帝国带来的,味道比之德曼克从曼顿帝国收集来的茶还要差上了不少,但总体而言,味道已经是相当不错,像艾斯克这样眼光高的,毕竟很少。

“卡尔法,想来你也猜到了我的目的,是的,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希望能够加入一个门派,进行命盘师系统的修炼,而你,就是不可或缺的中间人,我希望你能够将我推荐到你的门派。”沉默了一会儿,艾斯克不露声色的说道。

卡尔法僵住了动作,本来想捧起茶杯喝上一口的右手生生的停在了半空,用一种略微疑惑的目光扫视艾斯克,道:“没有想到你会说的如此的直接,还是以请求的语气对我说,我原本以为你会以阿尔卡威胁我呢!”

艾斯克摇头,道:“那只是接触到你的必要手段,并不是威胁的手段,而且,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你我是以朋友的身份平等的看着对方。”

“当然可以,能够有你这样一个不可思议的朋友,是我卡尔法的荣幸!”卡尔法语气中夹杂着敬佩,没有丝毫的做作,显然,他的确对于艾斯克展现出来与他年龄完全不相符合的本领惊叹。

从来只有别人以交上命盘师这样的朋友为荣,但是,现在却反了,不得不说,即使艾斯克再如何的低调行事,只要他有闯荡天下的想法,他的身上便会绽放出夺目的光芒!

艾斯克将杯子里剩下的茶水饮尽,不缓不慢的说道:“与你成为朋友,也是我的荣幸,我打算三天后离开这里,在此之前,你做好了准备了吗,卡尔法?”

“其实随时可以离开了,但是,你似乎还有一些事要做,毕竟,居住了这么多年的地方,总有些人需要告知离别的,是吗?”卡尔法心思很细,一眼就瞧出了艾斯克要延迟三天离开的原因。

艾斯克微闭着眼睛,叹道:“是啊,我的那些天真的朋友,没有了我这个老大,会怎么样呢?”

说完,艾斯克的一双眼睛陡然张开,分外锐利:“我先完成我之前的承诺,这是阿尔卡,接着······”

“啪”三个碧绿色的小石子在木桌上震颤了一会儿便静静的呈立在木桌上,而艾斯克则从卡尔法睡觉的木床之下拿出了藏在哪里的四把剑,艾斯克从皮革里将绝世好剑抽出,紧紧地握住,这一次,艾斯克与绝世好剑竟有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

“就是我将剑法分享给你的时候了,卡尔法,你要看清楚,这种剑法我只会演示一次,如果你能够学会,用命力催动这种剑法,威力应该不弱,这里很小,出去演示!”艾斯克注视着绝世好剑的双眼变得犀利,语气也铿锵了不少。

卡尔法甚至觉得,此时,即使是身为一级命盘师的自己,竟然也会被艾斯克所展露出的这种气势所震慑,甚至不自觉地就听了艾斯克的话!

木屋外的大街,银装素裹,大地雪白,只有些许脚印,整个天地几乎都是白色,艾斯克微微闭着双眼,持剑站在雪地上,此时,竟然若有若无间,有一股说不清楚的气势自他的身上散发而出!

手持绝世好剑,长袍飘飘,表情严肃近乎虔诚,此时的艾斯克看上去,除了年幼,完全就像是一个莫测高深的人。

“这种剑法名为三绝,三绝剑法,一如其名,只有三式,分别是生绝、意绝、无绝,往后推移,威力便越强,是一种极具杀伤力的剑法,如果使用这种剑法的人足够强大,那么所展现出来的威力便是——日月无光,现在我就展示一遍,以你命盘师的修为,应该会记住吧。”

说完,艾斯克手中的绝世好剑突然前指,接着以一种曼妙绝伦的轨迹舞动起来,艾斯克长袍飘飘,黑剑飞扬,挥剑中,充满优雅绝伦有精妙无法言喻的意境,每一式,使得如同行云流水,轻灵俊逸,又不乏奥妙杀伐之术,结合了优雅、空灵、决绝、狠辣的剑法被他展现的淋漓尽致,剑风带起地上积雪,化作雪花,飘舞在艾斯克的四周,一切,看上去是如此的美丽与冷酷!

生绝、意绝、无绝,三绝剑法说到底,还是——冷酷的剑法!

“咻”,剑的破风声响起,竟有些刺耳,紧接着。“嗤”一声,艾斯克的绝世好剑插在了地上,周身的雪因为剑的震动,全部飞到空中,化成漫天洁白的雪花,如同落英缤纷,纷飞而下,三绝演示完毕,这一幕,是如此的耀眼明媚!

使剑如同“舞”剑,原本杀气昂扬的绝世剑法,艾斯克竟然使得如此美妙绝伦,卡尔法震惊住了!

这是一个何等样的剑手?!剑中的沧桑之意,那哪里是一个小孩所有的啊!

“你······太厉害了!”这一幕太过震撼,卡尔法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

“你记住了吗,卡尔法。”拔起绝世好剑,艾斯克问道,似乎是使用了三绝剑法的缘故,此时竟有一种冷漠的气质。

“没有,太复杂了······”卡尔法摇头轻叹,为错过如此的剑法而懊恼。

“是吗?不久之后,你便会想起。”艾斯克微微一笑,一个呼吸的时间,便从剑的意境中回过神来。

“还有这事?”卡尔法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只要我的身影在剑法中隐去,你就知道剑法了,换言之,等到我使剑所给你带来的震撼消失不见,便是你练习这种剑法之时,现在,你我已经坦诚相对了,你不必感到欠我什么,大家是朋友么,而且,我也有需要你的时候,这把绝世好剑,我带在身上,另外三把剑你先收好,就此告辞,三天后的现在,再见!”艾斯克解释清楚后,将绝世好剑藏在背后的袍子里,便踏雪离去,长袍飞舞间,将其衬托的更有了一股气势。

望着艾斯克渐渐远去的背影,卡尔法摇了摇头,道:“你错了,艾斯克朋友,我见过最神奇的人,我欠你太多了,你才是我这次亚德小镇最大的收获啊!我相信,你在命盘师上的天赋也一定是举世罕有的,我一定会将你推荐到门派去的,只是,到时候,希望爷爷不要怪罪我的无能——与你对比之下的我,而那个位置,只要你加入门派,应该就是你的了,爷爷啊,原谅孙子无法坐上那个位子,这个人是个······让人绝望的天才!”

这一番话,卡尔法说的颇为的自嘲,似乎夹杂着不小的失落······

艾斯克随意的在亚德小镇一些偏僻的角落走着,一些地方,他甚至停住了许久,眼神中,甚至带着一丝回忆,嘴角淡淡的微笑,发自内心,却也有一丝的怅然与苦涩——这些地方,都是他与他的那些小伙伴们曾今嬉戏的地方!

艾斯克曾无比的失意,无法接受来到命盘大陆的现实,正是那些小鬼头们,一路嬉笑着陪伴着他,正是那一张张如此天真无邪的笑脸,他才会燃起生的渴望,才不至于浑浑噩噩,甚至开始了默默地修炼,那一声声老大,虽然很稚嫩,却是如此的真实!

流鼻涕的二虎,从小就被他的父母虐打,但是面对同龄的小孩,总会扬起笑脸,艾斯克被这样具有乐观精神的孩子感染,所以才会出手教训了他的父母,“魔王”之名由此开始,胖子法利从小便被叔父们嘲笑是肥猪,但是艾斯克亲眼见到,法利曾今赤着胳膊,去捉雪冠鸡给他重病的母亲补身子,何等的赤子之心,所以,艾斯克毫不犹豫狠狠地教训了法利的叔父们一顿!“魔王”之名初显!红发的罗勋从小被认为是怪胎,镇上的人除了他,没有人是红色的头发!可是,艾斯克一次无意间,分明见到罗勋为了治疗一个受伤的柯珍玉兔(亚德小镇外围冰雪森林独有的一种兔子)充饥,将他辛辛苦苦讨来的食物都放弃了,如此善良的孤儿,却遭受着人们的嘲讽,何等的不公!所以,艾斯克将那些嘲弄罗勋的大人一一的教训了一遍,“魔王”之名自此不胫而走·······亚德小镇的混世魔王之名便是这样来的!

没有错,类似这样的事还有好几起,而其中,罗勋、法利、阿吉曼、奈克都是亡父亡母的孤儿,艾斯克花重金请镇上的一位善良的老人照顾他们,这些,就是艾斯克八岁之前的故事,所以,镇子上的人,才会对艾斯克又敬又怕!

那些曾经留下欢声笑语的地方,艾斯克一一的浏览过,最后,他望向一个颇为高大的楼房,眼里尽是怅然:“作为老大,离去之前,再见你们最后一次!”

踏步间,艾斯克心里默念一句,再见了,我永远的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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