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有趣,你东皇成甫不是也过来了吗?难不成,你还想用你们东皇家的大话教训我一通?呵,废话少说,笔冢还来!”
只听言辞微怒,距离傲驰十步之外的场中,便是多了一人。
此人短发金黄,面额较宽,虎口狼眸,身型壮硕,尤其是双耳处,那硕大且带有金属质感的耳环,显得威武异常,身着短衫长裤,背后附着一杆类似方天戟形状的巨笔,亦有着三个笔尖,然笔尖均由金属构成,在阳光下竟然反射出斑斓炽眼的光点。
此人刚刚言罢,彪悍抬手,一指东皇傲驰身前之人,又道“哈,东皇成甫,难得,我千角乌能再见到你一回,上次的事情,我们也可以借此地做个了断,哼,免得天下的人说我千角乌胜之不武。”
傲驰身前的男子,倒是带有些微笑意,便道“呵呵,笔冢,我自会让犬子归还,上次的事情,我东皇成甫说你赢了就是你赢了,没有什么好争议的。”
夜儿几人站在傲驰旁边,倒是刚刚,着实替傲驰捏了一把冷汗啊。
越听越是疑惑,夜儿便问向身旁阳宇“我说老阳,这两人说什么呢?”
阳宇则面露愁容,一时难语,只好叹道“这,从哪里说起呢?好吧,你看道千角乌身后,那杆泛着金属光泽的笔了吧。”
夜儿望去,那支,只有笔尖是金属样子的巨笔,确实是少有,当下夜儿点了点头,回答道“恩,的确是与众不同的笔,那又如何呢?”
阳宇又道“那只笔,便是我们复炎国赠与第一画者的殊荣,至于上次,朝廷选拔杰出文者的比试时,东皇成甫并没有参加决赛,而是将冠军之位拱手相让,而这其中的原由,就不得而知了。”
“恩。”夜儿回应了一声,就向东皇成甫看去,如果说千角乌的样貌属于野蛮的类型,那么东皇成甫绝对是与千角乌相反的,文人表像。
一身的大褂长衣,裹着那略瘦的身子,倒显得有些懒懒散散,洒洒脱脱之态。黑色长发编于脑后,顺成披肩发髻。加之消瘦的面旁,更突出了那目光中的锐利,果然有一种莫名的气质,难于言表。
管理场上的考官似乎是忘记了管理场上的秩序,都被这难见的一幕所吸引。
“爹……”千角乌身旁的千角极刚刚从思绪中回过神来,那种失落感使得千角极不得不低下了头,走向他爹的时候,话刚出口,就停在了这一个字上。
千角乌头也没回,抱臂间,恨恨语道“丢脸,你居然会败给东皇家的废材,哼,我看你还怎么有脸回去,不成气候的东西!”
“爹,我……”
千角极刚言,就被千角乌底气十足的话语给打了回去。“滚下去,好好看着,看你爹是怎么打倒东皇家这两代废材的。”
直接一脚侧踢,将千角极踢飞到场下。
东皇成甫盯着千角乌,目光犀利,半晌而言“你果然不配拥有笔冢,看来,此等脱俗之笔,继续在你手们上的话,当真辱没了它呢。”
此话一出,气得千角乌嘴角一阵抽搐“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们东皇家是不是只有嘴上功夫!”
话音刚落,千角乌本命蓝光直接开启,右手抽出背后巨笔,竖直而端,左手自下而上,以无名与小指擦过笔杆,喝道“白魂,开封!”
六道气魄由上而下,交替流转,一阵疾风从笔身而起,瞬间荡开。
“呼!”的一声骤鸣,此笔荧荧透透,竟然是变作了透明之态,浑然于空,虚虚幻幻,又是飘飘渺渺。
千角乌甩臂,将手中之笔一挥“今日,我千角乌在此,正大光明的打败你!”
又肃然喝道“描鬼唤气,白魂引力,借之一笔,还之天地!极意人法,白魂之气!出!”
话音刚落,随着千角乌的一声大喝,一张透明的画卷浮于腰身,接着在场上荡然铺开,眼见就要临近场上的众人,单手于胸,徒伸俩指,竖直向上,喝道“青砚,现!”
东皇成甫身前突然出现一人长宽的方形墨砚,飘浮于半身之高,东皇成甫来不及多想,左手一抓身前墨砚,向身后旋转时,借力将墨砚一挥而出,夜儿等人来不及躲闪,直接被墨砚拦腰而袭,击飞到了场下。
顷刻间,场上的东皇成甫,便被那千角乌所施展的术法穿过腰身。
“哈哈,反应倒是挺快,不过啊,你就逃不掉了,这次老子要堂堂正正的打败你!”千角乌一甩头颅,引得双耳处的巨大耳环相撞,叮当脆响。
“不好,他为了救我们,自己被那道气魄定住身体,动弹不得了。”傲驰担心的神情一现,使得夜儿几人刚刚起身,便急忙向场上望去。
东皇成甫向台下瞄了一眼,也是捕捉到了傲驰的神情,不禁回过头盯着那千角乌,凛然一笑。
千角乌以为是东皇成甫小瞧自己,怒气上涌,高声道“我看你还怎么笑!去吧,白魂!”
只见千角乌“叱啊”大吼一声,将所持的白魂三尖笔斜捅入地面。脚下稳步,腰身用力,带动双臂一上一下握紧笔杆的双手,用力挑起。
“嘭嘭嘭……”瞬间,从笔尖调起与地面连接处,开始接连炸开,顺着地表崩裂起来,向沿着一条路径一般,朝着东皇成甫的位置延伸而去。
“嘭嘭嘭……”激得地面沙尘涌起,席卷着地裂山崩之势,在整个比试场地内崩裂塌陷。
“呵呵,愚蠢,这支白魂曾经跟了我十多年的时间,难道它的术法我会不了解吗?给我破!”
只见东皇成甫徒手伸出,瞬间,那台墨砚再次出现于手中。
蹲身而下,“呀!”的大吼一声,便将手中墨砚对地一按,这硬击之下,竟然中断了面前的地裂崩陷。
一时,全场无言,目瞪口呆。
东皇成甫起身,缓缓说道“千角乌,我不愿与你争斗,我说过,你赢了就不要再来烦我。”
千角乌瞪圆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样子,千角乌怎么也想象不到,这极意之法,竟然被东皇成甫这么轻易的拦下,此刻心里所想,也只有满腹的不甘。
东皇成甫一跃而起,拽起台下傲驰,便直接飞身而出,不到一息之间,身影便消失在了比赛场地。
千角乌刚回过神来,指着东皇成甫离去的方向,愤愤骂道“你这个懦夫,就知道逃跑,害怕老子了吗?恩?我不会放过你的,给我站住!”
话音到此,千角乌也是飞身追去,向着刚刚东皇成甫带着傲驰的方向。
千角极脸色铁青,失望之余,正要离开,忽然感觉背后有人抓住自己的肩膀,只听那身后之人说道“哼,既然老的跑了,你这个小的就留下来吧。”
“凭什么?”对于刚刚失去了家传之宝,而且这场比赛又输的如此之惨,还被自己父亲踹了一脚的千角极而言,火气徒然剧增。
一转身,只见秦淮怒目而视,一手指按着千角极的肩膀,一手指向那不忍直视的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