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跟随清娘走在去太学的路上,身后还跟着提行李的远之,承宇这几天刚来每天都要接待很多的人,也就没有时间来送安安了,就把临近的远之喊了过来当劳动力。
“安安啊,要不别读了,有我和你爹爹在,完全不需要上什么太学,我带你去拜访那些有名的学者,出去游历大好河山,岂不比在这太学里空耗时间要好。”远之拖着行李跟在安安和清娘后面,苦口婆心的劝着。
“那远之哥哥,要不这样吧,等我学有所成,我们一起去好不好?”安安确实觉得远之的提议很不错,可是现在她还太小,没有一定的只是储备就出去,无异于荒废时间的。
远之被安安的想法逗乐了,“好,一言为定,到时候你可不要喊苦啊。”
“安安,不可以无礼,要叫叔叔。”清娘的关注点永远在不同的地方。
“没事,嫂子,我喜欢安安叫我哥哥,叔叔多老啊!”远之潇洒一挥,“对吧,安安,我们看起来可不就是兄妹。”
安安看着远之厚脸皮,“对啊,远之哥哥好年轻的呢!”
留下清娘无奈的看着这两个人,完全不知道如何规劝。
一路上三人围绕远之称呼的问题争辩不停,清娘完全不是远之和安安联合起来的对手。
街上的人越来越少,放眼望去,就看见有一栋大院矗立在尽头,厚重的围墙,飘来浓浓的书香墨水味,安安还沉浸在这种氛围中,就听见有轱辘声传来,远处一辆马车驶来,就看见车帘拉开,一中年男子扶着一少年下了车,少年身体孱弱,面容病态,却有一股弱柳扶风之态,让人怜惜。
中年男子明显也看到了安安一行,等两方走进之后,还是远之先行了礼,“参见安南王。”清娘听着没有要行礼的样子,只是口头上略微称呼了一声,而安安则是听到“安南王”这个称呼的时候想到了那天上午撞到马车的人,看来就是他们了,安安把视线放在少年身上,少年已经脱离了其父的支撑,自己站立,虽然还有些不稳。
安南王明显是知道清娘的身份的,也没有说什么,互相寒暄之后就一起进入了太学,一进入太学,就有老师来将安安和少年带入另一个房间,而让家长都被留在了外面。
而在这个房间里已经有三三俩俩的人了,安安和少年走了进去,安安还时刻准备要扶着身旁的人,生怕他就倒了。
等安安和少年落座之后,就有一位白胡子老爷爷站到了讲桌上。
“现在我们来测定一下大家的水平,”老胡子师长笑眯眯的说着,拿着一沓白卷发了下去。
安安环顾四周,发觉大家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遂想到这可能是惯例,多少年没考过试了,想象还有点兴奋呢!
然而当安安接过老师手中的试卷,瞬间蒙了,怎么那么多,足足4张大白纸。
第一张只有两个字:孝悌
第二张有好几行字,安安大致游览了一下,说的应该是价值观问题?大概意思就是隔壁有人偷了你家一只鸡,但是他是为了他家重病的人,你发现了要怎么做。
第三张,啊!是数学题啊,天呐,终于碰到一个有把握的了,也是真不容易,安安心想着。
第四张,嗯…,大概是地理题?看了一眼后,安安果断放弃。
从高考出来的人怎么会怕这些东西,安安迅速游览完这四张纸后,几乎是立刻就开始动笔,信手拈来。
然后是价值观问题。这个就要抉择了,毕竟,如果说报官,那就是刻板、固守成规,不近人情,但国家应该是需要这样的人的;不报,虽然很有人情味,但又可能会助长这种风气,要是写法理不外乎人情,天哪,会被那些人当成是神童吧,毕竟自己也不过是7岁的小孩。算了,还是走人情风吧,比较符合女孩子的定位。
好了,下一张!
呃……数学,本来安安还是很有信心的,可是当看到具体的数字之后,安安就蒙了,居然有单位!在过去的几年里,虽然安安有接触算术,可是如果加上单位的话,安安表示心有余而力不足,一丈二?五尺?呃?从来就没有想过这种问题,做错了会被当成没有常识吧,会很尴尬啊。
刨除掉这种题之后,安安对自己的其它算术还是很有信心的,几乎是口算就算完了,在一阵算盘啪啪声之中,安安感觉到有些不合群,索性也拿起算盘,随意拨着。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安安才放下算盘,心中抒了一口长气。
接下来是安安最头疼的部分了,地理。
要知道作为一个完全对地理没有概念的人,安安简直想直接放弃。毕竟经过六年的地理教育,安安上辈子连一张完整的中国地图都画不出来,所以当看到请画出自己家到太学的路线图的时候,安安心理怒吼,你玩我呢!那也不是走过一次就知道的呀!当时谁有心情关注这个!草草写了写东西上去,安安就决定再也不看它了。
安安写完之后,发觉大家都还没有写完,为了不做出头鸟,安安决定还是等有人交了之后再随大流交,剩余的时间就直接在剩余的之上写写画画。
安安无聊着,四顾环绕着,猛然间发现右后座的少年也正在撑着头看她,安安立马回过头来,但感觉又有点怪异,于是又偷偷的回头看了一眼,发觉他还在看,脸上还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安安立马回过头,不过是走了一段路而已,至于这样吗?
安安在猜测中捱着剩下的时间,好不容易等到有两三人交了卷,顾不得身后少年的注视,立马交了卷,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