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一个散发着令人厌恶的气息的胖子正在打电话,他借着正在通话中的嘟嘟声,把手探进了女秘书的衣领内不断的摸动,女秘书面容清秀,满脸苍白,双眼惊恐,却不敢挣扎与顶撞,只得任其咸猪手不断的攻城略地。
不一会,电话便接通了。
“今天晚上我要过来,叫陈晓把上贡的钱准备好”
“好的,虎爷……”
“…………”
办公室的门外,一名浮沉着军旅的铁血气息的精壮男子站在门槛左边,他的右边还有一名精悍的男子。
左边这个就是赵青,他的耳朵不是很好,所以他带了个微型助听器,所以他听到了他想听到的。
陈晓是元天酒吧的管事者,所以他知道今天晚上元虎要去的是元天酒吧,所以他一早就请了半个小时的假,来到了元天酒吧,并找到了一名酒吧内打扫卫生的大妈。
后街,小巷。
“十万,听到枪响,关了电闸。”一张银行卡自赵青的手里拿着,他表情冷漠而坚定的注视着老妪,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对面那张那犹如千年老树般的皱褶面皮愈来愈挣扎。
许久,或许是一炷香,或许一盏茶,老妪浑浊的眼珠闪过一抹无奈,佝偻的身子似乎又弯下了几分,她缓缓的开口:“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这个忙,我真的不能帮。”
关下电闸,这个举手之劳般的事情,他们已经谈了许久了,从两万,到五万,再到十万。老妪的神情依旧是那么的懦弱,或许这是任何的普通老百姓都会浮现的懦弱。
煞气缓缓浮现,精壮男子听到这个似乎早已预料到的答案,他的神情没有半分的颓废,他的目光依旧是那么的冰冷。
他缓慢而坚定,却又略微挣扎的舔了舔嘴角。
上次他舔嘴角的时候是在南美执行一个艰难的任务的时候,他以及他的战友们奉命逮捕当地一个叛国者,叛国者掌握着可以威胁整个华夏国家的绝密文件,叛国者是个男人。
那个男人很爱他的女儿,然后他们绑架了他的女儿。
然后,他们的任务完成了。
他叹息了一声,一口淡淡的,却又清晰可见的白气,在朝阳的照耀下,缓缓的吐出。
摸出了一个翻盖般的老式手机,他的神情注视到这个手机的时候严肃了几分,不在是那么的冷冽与凛然。
他按下了一个按键,随后,慢慢的,从里面传来了一个稚嫩而天真的嗓音,似乎三四岁的样子,“叔叔,只要不开门大灰狼就不会来吗。”
这个时候,一个坚定而温和的声音从手机内传了出来,“放心吧,叔叔绝对不会害你的,你要相信叔叔。”
这是一截录音。
这也是一个令人信任的声音,无论是他的敌人,还是他的朋友,声音充斥着温和与儒雅,如同暖阳,仿佛可以融化掉世界上最凝固的冰山,令人从心底里认可这个声音的主人。
老妪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眉头如大涛东下死不决堤的堤坝,眼神如同被镇压了几百万年的魔神,双手的拳头缓缓的紧握,干枯而黝黑的手指和手掌相接处,被她自己捏的发白,她并不是伸的很直的双腿一下子变的万分挺拔。
这一刻,她的声音充斥着怨毒:“卑鄙!!”
…………
…………
…………
“砰!”“砰!”
犹如死亡的丧葬被不朽的存在,用漆黑而古老的大手所拍响,其音传遍了整个元天酒吧的……厕所,也传到了厕所上的那间储物室。
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妪手里拿着扫帚,她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储物室的门,门内堆积着各种各样的酒,以及花样颇多的酒具,缓缓走近了两步,老妪用那干枯而黝黑的手,使劲捏了捏扫帚的头端,她似乎在挣扎。
老妪不知想到了什么,毅然的走到了储物室内壁的左拐角,这里有一个大电闸。
她缓慢把扫帚丢在了地上,鞠躬着身子,用尽全身的力气,然后,闸门上的把柄被她徐徐移动,最终,整个酒吧一片漆黑,整个酒吧一片沸腾。
她颇为颤抖的掏出了怀里的“502”大瓶装的胶水,拧开盖子,颤抖而坚定的倒入了电闸开合之处里面,让其凝结成干硬物质。
老妪做完这件事情后,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状若虚脱的跪坐在地上。
她用干巴巴的手掏进怀里,摸出了那张银行卡,虽然一片漆黑,但老妪似乎能够看到它的存在似得,她狠狠的捏了捏银行卡,然后起身,然后逃亡……
…………
酒吧,厕所。
一片漆黑。
陈晓峰默默的打开了厕所的门,脑袋里不断的闪过谋划的逃亡路线。
这时,元青来到了他的面前,状若凶狠的刮了一眼,半倒于厕所墙壁上的元虎尸体,然后掏出了黑色而灵巧的手枪,对着尸体,“砰砰砰!”开了三枪,然后拍了拍陈晓峰的肩膀道:“走吧,那个地道绝对安全。”
陈晓峰没有问是什么地道,他显然知道是什么地道,但他的面上闪过一抹挣扎之色。
“走啊,还愣着干嘛。”赵青见陈晓峰站在原地不动,不由得有些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陈晓峰没有回答,他猛然一个回头,然后把马桶之上的那名沉睡的少女裤子向上一拉,然后把拉链拉上去,把迷人的紫色而可爱的内裤彻底掩盖在了蓝色紧身裤之下,把少女放在了自己的背上,随后便以极快的速度趋步走向了厕所后方的那个消防通道。
赵青见此一幕,愣了半晌,随后叹了一声,然后也跟着陈晓峰走了上去。
陈晓峰其实可以一个人走,这样对他会安全很多。但他不能把这名少女丢下,因为元虎是他杀的,而且他的手下们只看见了元虎和少女走进了厕所,如果陈晓峰不带上她,她会死。而且会死的很惨,真的很惨。
他不是好人,但他不会让任何人,因为他,而无辜的死去。
厕所走廊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此刻各类酒客在泼疯,在咆哮。有些雍容华贵的富家子弟甚至叫嚣着要投诉这家酒吧。酒吧犹如刚下油锅的白菜,炸响一片。
陈晓峰和元青一前一后,踏着犹如幽灵般的步伐穿过了走廊,走上了消防通道的楼梯之上。
楼道之中有着节能灯,那是专门为停电所预防的设备。
这时,几个流里流气的声音从楼梯口的位置,通过楼梯的封闭式回音,传到了他的耳边。
“玛德,怎么说停电就停电,害老子牌也打不成。”
“孙哥,您说咋办?”
“咋办?凉拌!社里吩咐我们来看守这里,这里什么毛的没有,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守的。”
“唉,陈哥对我们这么好,还给我们专门修了一间隔音室让我们兄弟打牌,让我们不受楼下的打扰,还是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所谓士为知己者死。”
“玛德,那我们先去看看储物室,看看是不是电闸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功率,自动跳闸了。”
随后便是零零碎碎的脚步声以及嘟囔之语在渐行渐远……
赵青皱了皱眉头,对着陈晓峰凝重的道:“五个。”
“不,六个。”陈晓峰感觉到背上的少女有下滑的趋势,不由得用背后捏着大腿的双手向上提了一下,然后感觉到少女的头终于靠在了他肩膀的位置,令他感觉舒服了少许,随后他开口解释道:“其中一个人的脚步和另一个人完全重叠了。”
赵青额头之上依然很沉重,但却无比的冷静,道:“走吧。”
陈晓峰没有说话,把背后的姑娘轻轻放在了楼梯的角落,然后拿出了那把略微有些湿意的侵血的沙漠之鹰,和元青对视了一下,然后互相点了点头。
陡然,异变来临!
“嗯~”少女身穿白色宛如清莲般的纱裙,下身穿着蓝色而尊贵的真皮紧身裤,她似乎快要醒了过来,发出了一声梦吟。
果然,少女浑浑噩噩的摇了摇脑袋,然后便睁开了眼睛,浮现于眼前的是一把白色而充满着霸气的沙漠之鹰,枪身染了一抹猩红,缓缓的向上,一个身穿西服,且鲜血淋漓,散发着滔天魔气的少年倒映在了瞳孔之内。
少年对她温和一笑,犹如春风一般的令人沉醉,但少年此刻脸上还有着未风干的浅浅血迹,再配合着这种温和而诡异的笑容,令人头皮发麻!
少女下意识的就要发出恐惧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