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照青摇摇头,他淡淡的说,吃饭的时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杜经理问我,照青呀,第一次会见杜萱的父母,有什么表示呀?我吓了一跳,经理还真是个急性子的人,说话这么直。我像一个傻子那样呵呵的笑了两声,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我不敢看杜萱的父母,虽然她的父母说都是自己人,还表示什么,可是唐明你知道他们说的时候是用什么样的语气么?
我说,肯定是非常和蔼的语气,杜萱的父母当然通情达理。
李照青又摇摇头,和蔼倒是很和蔼,可是他们说都自己人,还表示什么呀的时候,是对着我说的,末了还问我,照青,你说是不是?那种眼神是多么的盛气凌人,我真后悔听了杜萱的话,我是坐立不安。
我禁不住笑起来,我知道李照青是一个非常要面子的人,毕竟那种场合两手空空本身就是个错误,换做是我,我也会坐立不安,心神不宁。
我连忙说道,照青兄,你给我讲讲你是怎么摆脱这个局面的,万一哪一天我遇到了这种情况,我也不会太失面子。
李照青说,摆脱这个尴尬局面的功臣不是我,是杜萱,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杜萱对着她妈妈的耳朵只说了一句话。然后她妈妈就喜笑颜开,笑呵呵的说,我们家什么都不缺,你送什么我们还真的不稀罕,唯独这一个,可是个宝贝。
我好奇的盯着李照青,李照青突然没有了下文。他站起来把窗户推开,伸开双臂做了个摇摆动作。然后对我说,唐明,你看看这个夜空,明天肯定是个好天气。
我哼了一声,恶狠狠的哼了一声,李照青可真会扫兴,关键时候转移话题。我最讨厌这样的人,把你的兴趣勾引出来,等到你兴趣正浓的时候突然又当头一棒把话题转移开。好比女人把男人挑逗的来了性趣,男人迫不及待的时候,女人却穿上衣服走了。
我没有回答李照青天气的问题,因为天气预报已经说得很明显。我走上去,摁住李照青,两手掐住他的脖子,我说,你******能不能不这么操蛋,你不知道这样容易使人阳痿呀。
李照青掰开我的手,看着我说,我以为你听累了,转移话题让你放松一下,没想到你正在兴头上,看在你兴正浓的份上,我就继续讲下去。
我问道,杜萱说了什么耳语,让你得以解脱。
李照青说,女人就是厉害,所谓知母莫若女,杜萱对她的妈妈说,我们带的礼物就是送给您一个外孙,就这么一句话把我从火山口拉了过来。你也知道杜萱是他们家唯一的一个后代,并且还是个女的。杜经理和她的父母巴不得杜萱早些结婚,生一个男孩呢。
我开始佩服杜萱的心机,她一句话可以取悦李照青的父母,一句话又可以让自己的父母喜笑颜开。尽管生米煮成熟饭是假的,可是先奏后斩也是一个良策,毕竟生米早晚会变成熟饭,除非李照青的水不热。
我和李照青怀着高兴地心情睡去,真是春眠不觉晓,天不知不觉已破晓,李照青拿着手机和杜萱说早安。我从梦里面惊醒,李照青的笑声传过来,我知道他又在说他的梦了,春天本来就是一个多梦的季节,多的是春梦。春梦过后是否会回味无穷,想必只有李照青知道,因为他留着哈喇子,笑眯眯的对杜萱讲他的春梦,他说,小萱,我在梦里面险些真的把你这个生米煮成熟饭。
最难受的就是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要上班,困意正浓,就像上学一样,没睁开眼就往学校跑,闭着眼早读,几乎早饭都是闭着眼吃。上班和上学类同,虽然不至于闭着眼吃过早饭,可是看着舒适的被窝,自己还有什么心思去工作。然而李照青却中意每一天早上的到来,他期盼着每一个早晨,早晨到了,见到杜萱还会远么。
李照青屁颠屁颠的去工作,我伸着懒腰不愿意离开,外面风大,沙又多,谁愿意一大早就把自己埋没在无情的风沙之中。一天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这句话在北京似乎很难让人相信。
梁子的理发店终于要搬离那个地方,马雅把计划定的死死的,梁子只有很乐意去执行,舒妆跟在他们屁股后面乐呵呵的拿着她的大包小包,她见我走过来,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不等我打招呼就把大包小包扔到我的身上,她笑着说,你忍心让美女做苦力受罪么,你忍心美女拿着大包小包招摇过市么,你忍心不贡献出你你们男人的肩膀来分担重量么?
我被她的三个忍心说的直往后退,她一副可怜的样子,我说,你怎么不让梁子为你扛?
她用手指了指,我发现梁子的肩膀上被包压的死死的,并且还要腾出一只手挽着马雅的胳膊,舒妆说,你看到了吧,梁子哥是痛并快乐着。
然后舒妆又趴到我的耳边小声的对我说,如果梁子哥腾出一只手挽住我的胳膊,那么我情愿所有的包都压到我的肩上。
我笑了笑,舒妆和萌萌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或许这个年龄段的女孩都是这么的让人不可思议,谁也说不清楚她们到底懂不懂爱情,说她们稚嫩,不成熟,可是她们同样可以摆出很成熟的样子给男人看,说她们不知道如何去爱,只知道盲目的追求,可是她们说爱的频率比那些二十几岁的人说爱的频率还要勤,似乎赶上了二十几岁的人做爱的频率。
理发店在北京的一个热闹街市安了脚,马雅说,这个地点我已经研究了很久,既距离我上班的地方近,又热闹繁华,更重要的的是,这里竟然没有理发店,我不占先机岂不是不明智。
我向远处望去,这里果然没有理发店,甚至连发廊都没有。
选好良辰吉时,挂上“点点发屋”的牌子,鞭炮响起来,理发店重新开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