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的大部分时间都很充实,很忙碌,一天能在办公室坐着的时间也只有午饭后那么一段或是晚饭后不用加班的那么一段。对于我这个新人而言,我每天都表现的很积极,他们一些无聊的谈话我只是侧耳恭听,当他们突然问到我的时候,我也不敢有太多的言语,我怕他们认为我是一个话语太多而不积极做事的人。唯独我和李照青在一块的时候,我发现我的低调永远也低调不起来,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和他聊天。我不知道过了两个月、三个月我是否还可以这样低调,我知道我坚持不了多久,或许几个月后他们都会知道我的低调,那么我也就不低调了。
我还是怀念大学的时光,课都可以不用上,尽管有点很邪恶但是感觉是那么的充满正义感。一觉醒来发现下课,发现教室空荡荡,发现到了午休的时间,于是很快的跑到餐厅在拥挤的窗口打饭,那个军子总是去人最多的窗口去打饭,我们饭都快吃完了他还在那里挤着,他说,打饭的时候是最幸福的时刻,比牵女生的手都要幸福。
我能理解军子,军子总是去那些占了很多女生的窗口,他之所以说比牵女生的手还要幸福是因为在挤的过程中他不知道牵了多少女生的手。然后我们就告诫他不要有什么过分的行为,挤得时候要小心,因为不只军子一个男生在那儿挤。
什么事都要有危险,军子买饭的时候被一男生说军子拉了他的手,还是拽住不放的那种拉手。军子自然不满,说道,放着这么多女生的手不拉,我拉你的手,别恶心我。
我们过去拉住军子就走,毕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那个男生一直用一种很邪恶的眼神盯着军子,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然后第二天就看见那些个以往女生很多的窗口不再拥挤,而是很有秩序的排起了队,然后从那以后就看见那些个窗口很少再有男生,男生们觉得和女生在一块排队买饭太不好玩,军子好像就是改变这个历史局面的最大功臣。
我想起高中的时候在餐厅打饭,放学一分钟就可以看见餐厅已经挤得水泄不通,买个饭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轮回。和我一块去吃饭的同桌总是被挤得莫名其妙,每次都是一脸的惨象。
有一次我见他打了一份他不爱吃的菜,我说,你平常不爱吃这个,今天换胃口了?
他说,兄弟,别提了,我刚在一群人后边站好想问问是什么菜呢就被挤了进去,不买不行,想出都出不来。
坐在我旁边的哥们听后说道,你这已经很好了,我也是被挤进去的,打完饭我费了很大劲才出来,可是一只鞋子被踩掉在人群里面,我说,我的鞋,我的鞋。刚喊完,鞋子就不知道被谁从里面扔了出来,正好落在我的餐盘上面。
我听完就止不住的笑,我说,还是刚进高中的时候好呀,大家都排着队买饭,没有拥挤,可是就持续了那么几天,原来都是作秀。
那些拥挤的时光再也回不去,在公司吃饭也不会拥挤,看着天就可以很痛快的吃完一顿饭,然后是上班下班,比上课下课还要繁琐。上学的时候为快毕业找不到工作而发愁,有了工作又想回到学校的生活,命运总是这样反反复复,对未来有着憧憬,对过去又有着缅怀,对现在又不安心。
每个周日,李照青就会带着我去游泳池游泳,因为不用上班,因为七月的天气很热,因为我告诉过他我不会游泳。李照青说,男人不会游泳可不行,将来女朋友和老妈同时掉在水里了怎么办呀,我教你游泳。
李照青开着他的摩托车带我去游泳,我说,你这么大个人怎么买个这么小的摩托,车胎都快扁了。
李照青对我说,我想买个汽车呢,可是没钱,工资就那么点,只能买个摩托了,当初想买一个大的摩托,可是因为一下子买了两个就不够买大的了。
我问他,怎么买了两个呢?
他说,买了一个摩托罗拉,买了一个摩托。现在的手机都和摩托是一个价,真是什么都玩不起。
我坐在后面一直担心车轮子会被压弯,摩托车发出艰难的声音,冒着浓烟滚滚一路开去,李照青把车停好对我说,放心吧,我这个车很踏实,很牢固,上次我撞墙上都没事,别人还让我赔墙呢,车和我一样命硬着呢。
我很是佩服李照青,小李说过李照青撞墙的事,小李对我说,你知道么,胸罩非要玩特技,非要玩什么摩托特技,撞墙上了,他那个身体我都替他捏了一把汗,我告诉他不要玩,他非要玩。
我想当时小李肯定又和李照青打了什么赌,不然他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冒这个险。
我对李照青说,我坐在车上一直担心来着,听你这么一说,我是应该更加担心呢还是应该放心呢?
李照青说,当然是放一万个心了,因为我还要把你带回去。
小时候我学过游泳,可是一直没学会,我总是一头进到水里,我以为我已经在水下游了很远,可是出来的时候连半米都没有,水如果淹没我的眼睛就会有一种致命的幻觉,就像小时候有过的梦靥,呼吸不上来,胸口很闷。我对李照青说,我属火的,和水没什么共同语言。
李照青在水里可以很灵活,完全和陆地上不是同一个人,他说,你知道死海么,我就像到了死海一样,永远可以漂着,不会沉下去。
我说,我也像到了死海一样,有一种死的感觉。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练到你的境界,视水为平地。
李照青回答道,那你就努力的吃吧,到了我这个体型就到了我这个境界。
我开始沉思,李照青就突然过来把我摁了下去,我拼命地挣扎,拼命地往上顶,我想是男人咱们就上去比,在水里算什么英雄。
我小时候没学会游泳的原因是因为害怕,因为那个河里淹死过一起长大的伙伴,我和我的发小们很经常的去水里面练习,长辈们不放心就经常在岸上呵斥我们,把我们从水里拽出来。我们就偷偷的去,一直到有一个伙伴淹死在里面,伙伴淹死的那一次我没有去,我发着高烧,我就好像梦见他在和我说话,可是我醒来的时候,父亲很严厉的对我说,以后再也不许到河里洗澡,老王家的孩子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