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一路尾随红玫瑰的车,到了市区,我将徐清风随便找个地方放下,让他爱去哪去哪。徐清风也没有什么不满,我去追我的女神,他跟着我自然也没什么意思。
红玫瑰的车在一家高档的西餐厅门前停下,我的车则停在人行道上。餐厅里有个服务生出来帮她开车门,红玫瑰下了车,带着一副黑墨镜,小脸酷酷的,一头红发随风清扬,一些发丝吹在她的脸上,她玉手捋开发丝,迈步随服务生进了餐厅。
我也没管那么多,下了车直接走向餐厅,还在门外我就看见这家西餐厅装修非常豪华,一看就不是像我这种人能消费得起的。
门前的服务生虽然给我鞠躬说欢迎光临,但我看得出来她们眼神中的轻慢、嘲笑、讶异。因为我身上还穿着那个又老又土的灰色道服,这样的打扮进这样的餐厅,这简直要丢死人的。
果然,我一进餐厅的大门,无数道目光向我投射过来,我没空理会这些目光,在餐厅里寻找红玫瑰的身影。
这时,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款款的走过来,面带微笑的问我:“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我找人。”我说。
然后服务员尴尬的走开了,我注意到角落里的一个保安向我走了过来,不过我也没管他,开始走动,一桌一桌的找。
这个餐厅面积很大,主要是其间有很多屏风、假山、假树之类的装饰阻挡了视线,我不得不一个个的找。
那个保安一直跟在我后面不远,生怕我是来闹事的。
终于,在某个窗边,我找到了红玫瑰,她对面还坐着一个男的。看到这个情况,我愣住了,说不出当时是什么心情,除了失落,好像还有些别的什么。
那个男的很年轻,高大帅气,长得有点像潘玮柏,穿修身西装,皮肤也很好,看起来很阳光。他们两个一边吃着,一边说笑,尤其是那男的,很健谈的样子,不停的说话,而玫瑰有时候被他逗得笑一笑。
这情景,多像一对小情侣啊,我感觉我是自个儿往枪口上撞,我不知道我还走过去干嘛的,但我就是走了过去。我已经不要脸了,那就再不要脸一点吧。
我走到了他们的餐桌边,两人同时发现了我,红玫瑰的表情深深皱眉,那个男人的表情是疑惑。他疑惑的望着我,问:“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个有点涵养的男人,如果他很不爽的对我说“你干什么”“你是谁”之类的话,我反倒不用太担心。但是这个男人的举措,却让我有了一种深深的不安。
我从来没想过我的玫瑰有一天会被别的男人抢走,但是此刻,我感到深深的害怕,玫瑰现在不记得我了,而这个男人又是这么的优秀,我怎么能不怕呢?
“你还真是锲而不舍,居然跟到这儿来了。”红玫瑰戏谑的看着我说。
我长出了口气,不知道该说做些什么,这个男人太优秀,我站在他面前,只能让我自惭形秽,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看着玫瑰的眼睛,问:“你们什么关系?”
男人皱眉了,问:“玫瑰,他到底是谁啊?”
玫瑰没有回答我,回答了那个男人:“他是个神经病,总是缠着我。”
男人笑说:“你这么漂亮,有许多疯狂的追求者也很正常,你应该耐心跟他们解释清楚才对。”
红玫瑰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而我,却被当做了空气,我再一次问:“你们什么关系?”
男人笑了笑,说:“你还看不出来吗?”
红玫瑰看着我,蹙眉说:“他是我男朋友,你现在死心了吧?”
预料中的答案,尽管是这样难以让人接受,但我必须面对目下残酷的现实,我仍没有放弃争取,将死缠烂打发展到了极致。
我拉开旁边桌子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看着他们,我要看得他们浑身不自在,谁叫你们让我难受了呢。
果然,男人确实不自在了,皱眉叹气的看着我,无奈的摇头,他应该把我当成无赖了,不过无所谓,我现在做的就是无赖做的事。
红玫瑰却完全不在意的吃着盘里的东西。
有漂亮的服务生来到了我的面前:“先生,请问您要点餐吗?”
“一杯果汁,谢谢。”我说。
“啊?好的。”服务生尴尬的看了我一眼,还是去了。
不远处一个保安看着我,很不爽的样子,我也没在意,你不爽就不爽,关我屁事。
“玫瑰,待会有空吗,我想……”
“没空。”红玫瑰打断了男人的说话。
修养很好的男人并没有介意,豁达的一笑,说:“那我们改天再约。”
“嗯。”玫瑰心不在焉的吃东西。
过了一会,服务员给我送来一杯果汁,我说了声谢谢。
玫瑰吃了几口水果沙拉,放下刀叉,冲我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我一愣,她居然叫我过去?好吧,我就到他们那桌坐下了。看着她。
玫瑰歪着头看我,问:“帅哥,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说。
她捏起了玉拳,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拳头,红唇微翘的看着我,“再不走,小心我打你。”
“你打啊。”我挺起胸膛。
玫瑰深吸口气,丰满的****起伏一下,却一拳头轻砸到了桌面上,咬着银牙说:“叫保安。”
这话显然是跟她对面那个男人说的,她男朋友咳嗽了两声,朝不远处的保安招招手:“麻烦过来一下。”
那保安一直就看我不爽,这时见机会来,含笑着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问:“什么事?”
那男人指着我说:“他骚扰我们,麻烦你将他请出去吧。”
那保安什么话都没问,伸手直接抓住我肩膀上的衣服,说:“出去。”
我没有动,甩手挣脱,怒声说:“你干什么?为什么赶我出去,有你们这样对待顾客的吗?”
“嘿?”那保安一愣,很**的说:“看你这人就不是来吃饭的,赶紧滚出去!”说着又来拉我。
这次我没让他拉,直接打开他的手:“你******少狗眼看人低,我犯法了吗?你凭什么赶我出去?”
保安也不跟我争辩,他被我打了一下,发怒了,只喝一声:“走!”还伸手来扯我衣服。我依然把他手打开,他怒了,取下腰间的棍子,指着我,凶狠的问我走不走。我说不走,你想打架?他说,反了你了!
然后棍子向我肩膀上砸过来,连我头都不敢砸,也就这大个胆子还装逼,我也没带怕的,本来就一肚子气,要打就打吧。我伸手格住他拿棍子的手,没让他打到,反倒一拳直接捶在他脸上。
就这样,打架了。
周围的顾客纷纷起立,有胆小的女人,惊叫出声。
他被我打了一拳自然火冒三丈,骂骂咧咧的棍子朝我头上砸来,毕竟人火气上来就没什么顾忌了。我转个身,一脚将他扫倒,我不知经历了多少生死考验,小打小闹的已经不在话下,骑在他身上,猛击他的头。一拳就打的他嗷一声叫唤。
叫你不要惹我,这下好了,我火气全发在你身上了,我修理了他好几拳,打得他鼻子冒血,嘴唇破裂。这时又有两名保安从楼上下来,纷纷叫道“干什么!干什么!”
我打红了眼,我也没有理会,把地上那个修理得够了,向另外两个保安冲过去。一拳打到其中一个的脸上,同时后脑剧痛,被另一个保安用棍子擂了一下脑袋。
三个人纠缠在一起,范围波及不大,因为那些厚实的桌子椅子是撞不倒的,最多把人家桌上的装饰以及杯盘什么的撞到地上去,都吃不成。
双拳难敌四手,我被揍的很惨,鼻青目肿,最后是餐厅经理来劝架,将我丢了出门。买单自然也不用买了,撞坏了的东西也自然不用我陪,因为他们可能把我当成精神病了吧。
鼻子流血了,我用手擦了擦,仰头望天,只感觉很畅快,并没有在意四面八方投过来的异样眼光。
过了一会,红玫瑰和那个男人走出了餐厅,那个男人对我同情的一笑:“你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谁实话,我很想打他,但他这么温文尔雅,让我实在没什么理由对他伸出拳头。
他递给了我一张纸巾,像是可怜路边乞丐那样的语气说:“擦擦吧。”
如果这张纸巾是红玫瑰递给我,我一定感动得无以复加,但不是她,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又在我心上捅了一刀。
“不用了。”我没有接。
男人将纸巾收起来,看了红玫瑰一眼,两人向那辆红色的奥迪走去,男人替玫瑰拉开车门,玫瑰戴上墨镜,上了车,男人关门,对着车窗摆摆手,然后玫瑰开着走了。
我也上了我的面包车,继续尾随。
尾随着红玫瑰,她将车开到越来越偏僻的地方,直到,四面荒芜,不见人烟。她知道我尾随着她,故意带我到这种地方来,她是要干什么呢?
她停了车,我也停车,她下车,我也下车,她向我走过来,气势汹汹,我知道她想干什么了,心中发寒。她走到了我的面前,一脚踢在了我的肚子上,那高跟鞋底差点将我的肚皮扎穿。我痛哼一声倒地。
没还手,打不过,打得过也不会。她还不放过我,走过来,接着踢我的肚子,也不说话,连续踢了几下才停止,平静的问我:“还跟吗?”
我捂着肚子,没有回答。
她又踢我一脚,娇喝:“回答我!”
这是我以往伤害了她而对我的惩罚吗?我剧烈的咳了几下说:“你不会真的打死我吧?”
她说:“我不会打死你,我会让你在医院躺几个月。”
“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吗?”我抬头问她,因为疼痛,我的眉毛紧紧挤在一起。
她微微一滞,低头看着我,却没有再踢我了,沉默。
“我问你,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
她后退了两步,“你以前真的认识我?”
我勉强坐了起来,“你失去记忆了,是吗?”
她望向远方,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或许是吧。”
我一震,怎么是或许是?难道连自己有没有失去记忆都不知道吗?看来她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啊。
“我只记得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很奇怪,好像突然之间我就变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小时候的事情,好像我就没有经历过童年似的。”她喃喃的问:“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的呢?看来你以前真的认识我?”
“我都说了,我是你老公,你又不信。”
“你别想骗我,我有男朋友了。”
“那你最早的记忆,是从哪里开始的呢?”我试图引导她回忆以前的事情。
她蹙眉想了想:“不记得了。”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呢?”
“你又想套我的话?”
“不是,我是想帮你。”我急了。
“帮我?”她俏皮的看我一眼,说:“然后帮到床上去?”
我大汗,“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啊。”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我语塞,现在才发现她不是一般的固执啊,“你就对我这么反感吗?就算我们是陌生人,你难道就不能给我一个做朋友的机会吗?”
“不能。”
“红玫瑰!”我的耐心实在是没有了,吼了一嗓子,站起来,“你是白痴吗?没有以前的记忆了,你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着吗?你不会去找寻原因吗?”
她明显一愣,可能是没想到我也会冲她发脾气,她一笑,摘下墨镜,走到我面前,很近,我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她说:“你成功了。”
“啊?”我一愣。
“你成功了,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你住哪,晚上我去找你,我现在有点事情还要去办。”她淡淡的说。
那一刻,我差点给她跪了,死缠烂打终见成效啊,“儿童医院对面,你手机号码是多少,我们留个……”
“不用了,直接说地址。”
“呃……你进对面那个小区,里面有个小超市,是我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