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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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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晨的阳光照到子恺的脸上时,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微笑。几天来的担惊受怕,终于在昨天晚上得到了释放,她原谅他了,他简直高兴得要大声歌唱。

他转过头去,看到睡在他旁边的彭丽,因为太阳的光芒,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睁开了眼睛。

“早!”他笑着对她说,脸上的表情是掩不住的开心。

彭丽皱着眉头,低低地呻吟了几声:“靠!头痛死了!”

“没事吧?以后别喝那么多酒!”子恺关心地想伸手去帮她按摩。

彭丽一下子打开他的手,像是才发现他一样,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你怎么在这?”

子恺一听她这么说,心里立刻凉了半截,“昨天晚上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彭丽一下子从床上起来,也不在乎身上的****,态度从容地走进了浴室。

子恺忐忑不安地在外面等着她,心里不止一次地向各路神明祈祷,千万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啊……千万、千万,她不可以把昨天晚上那么重要的话给忘记了!

过了好一会,在子恺第N次压下冲进去问个清楚的念头之后,彭丽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

“你!”子恺见她不准备理会他,就自己冲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带着点祈求和可怜兮兮的表情问道,“昨天晚上我们说过的话,你没忘吧?”

彭丽瞥了他一眼,还是冷着一张脸,“我告诉你,不管我和你说了什么,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有改变!”

子恺顿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住了,“你在跟我开玩笑吧!我知道自己错了,你……”

彭丽甩开他的手,拎起自己的皮包,打开门,什么也不说的就走了出去。

子恺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老天爷!你这次的玩笑真是开大了!给他希望,又恨恨地泼他一头冷水!他摇了摇头,这感觉,真是糟透了!

之后的一个礼拜,彭丽的态度都没有变,不管子恺磨破了嘴跟她解释,她始终是不冷不热的态度,不管干什么,能不跟他说话就不跟他说话,把他当空气。但她倒是没有再提要他搬走的事情。家里有什么事情,她只要眼神一动,他就能明白,然后讨好地干完。日子就这样过去,虽然在他总还是有一些疑问,但彭丽肯给他巴结讨好她的机会,他就已经很知足了。

喝醉酒那天晚上的事,他就只能是当作做了一场美梦。

直到有一天,彭丽回到家,意外地发现,客厅里摆着一个行李箱,而且看起来格外的眼熟。她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然后,她看着子恺走出卧室,手里拿着一些衣物往那个行李里面放。

“你干什么?”彭丽冷着声音问。

子恺抬起头,一脸严肃地说:“我要走了!”

“走?”彭丽脸上的冷漠开始剥落,有些傻愣愣地问,“去哪?”

“离开这里!”子恺低下头收拾他的东西,声音听起来低低的,像是很悲伤的样子,“反正你看我不顺眼,也不肯原谅我,我看我还是识趣一点,自己滚吧!”

“你说什么?”彭丽先是觉得惊讶,然后一把火在心里熊熊地燃烧起来,“你是要走是吧?”

子恺还是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

彭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要喷火了。

“丰子恺!”她很大声地对他的头顶吼道,“你个王八蛋!我不过是不理你几天,你就忍不了了!我为你伤的那些心都算什么,你混蛋!我看你根本就没有悔意,巴不得赶紧让我放你走吧!”

“你又不肯原谅我!都过了这么多天了!我尊严都不要了,讨好你、巴结你,可你就是这么狠心!”子恺还是低着头,声音压得低低的。

“我……我不就是考验你几天,我就是不甘心那么快原谅你,你就不能让我发泄一下吗?”

其实,喝醉酒那天的事情她一点也没忘,而且后来,她是很清醒的。他在她身边睡觉,她则想了一个晚上,他说得也没错,整件事情中,她的处事方式也是有问题的。而且,既然一想到要离开他,她就那么痛苦,为什么不再给他一次机会?何必要为难自己!她不能霸道地连他的过去都买断!不知道为什么,喝了酒,反而让她有机会用另一种方式思考问题。但就这么轻易地原谅他,她自己又不甘心,所以才故意要为难他的。她当然知道他第二天起来后发现她什么都不知道时的挫败,没错,她就是想整整他,发泄一下。

“那你就是原谅我了!”子恺终于抬起头,脸上根本没有彭丽想像中的难过,反而挂满了笑容。

这让彭丽猛然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头!

“你!”她眯起眼睛,然后猛地扑过去,一下子把他压倒在地上,骑在他的身上,怒气冲冲地拽起他的领子,“你敢耍我!”

“你不是也耍我了吗?”子恺倒是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彭丽愣了一下,然后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你知道了?”

“嗯。你明明就知道那天晚上我跟你说了什么,还跟我装傻!”子恺忍不住抱怨道,她都不知道他有多难过,竟然这样整他。

“哼!我就是整你,你能怎么样!”彭丽一脸不屑地扬起头,“比起你让我伤的心,我整你一下怎么了?以前就是太容易就原谅你了,所以你才不长记性!”

她要让他好好地记住,她要是不要他了,他会有多惨!

“没关系!我不介意!”子恺笑着说,轻轻地拉下她拽住他领子的手,柔柔地裹进自己手里,“我是活该的!你能原谅我,我就已经该一辈子感激你了!”

“你!”彭丽没想到他把姿态摆得这么低,一时之间,想骂他的那些话,都说不出口了!

“你可以继续考验我!直到你满意为止!我不会再瞒你任何事情,你会参与我生活的所有,不论是过去还是未来,有任何事情,我们都一起解决!”

子恺的眼里透出坚定,这个男人,又变成她最爱的那种样子了,让她怎么能拒绝?

“我还是要说!这真的是最后的机会了!不能再骗我了!”彭丽强拿着架势,就算到了现在,她还是他的女王!

“我爱你!”

子恺看着她逞强的样子,笑着这样回应他!

而她,已经把这句话吻进了嘴里。

“等等!”在亲热中,有人发出了不和谐的声音,“你应该是不知道我那天是清醒的!”

“是啊!是你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另一个声音诚实道,要不是一次拜访客户的偶遇中,受了高人指点,他还蒙在鼓里被人耍得团团转。

少儿不宜的情节继续,有人忍耐地沉默了好一会,才爆出一声怒吼:“好你个杜蓝!敢坏我的好事,你等着瞧!”

尾 声

“彭丽,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叫她来的,我都不知道她会回来!”本来应该高高兴兴地在前面招呼客人的新郎,此刻正愁眉苦脸地跟他那个难搞的新娘苦苦解释着什么。

自从在婚礼现场看到小凡的身影之后,彭丽就一直没给他好脸色,此刻,更是死也不肯出休息室。

子恺急死了,外面的客人都在等着,他的汗使劲地往外冒。

“你们说说话啊!”小小的休息室里,人多得不得了,可惜就是没人帮他说话,他今天冤枉死了,人真的不是他叫来的啊!他就差大吼:人不是我杀的!

“好啦!人是我叫来的!”丰妈妈总算说了句公道话,“我这是为你好!让她看着你们结婚,也好让她彻底死心!”

彻底死心?也就是说现在还有企图?这话听着,让子恺的冷汗又流了一背。

“我结不结婚,关她什么事?”彭丽好不容易开了尊口,声音冷得可以杀人。

“当然关我的事!你要是不结,我就还有机会啊!”小凡倒是乐得在一旁添油加醋。

“你……别乱说话!”子恺快要晕倒了。

“行了!你到底结不结!”在一旁看文件的杜蓝不耐烦了,看看表,他们一大帮子人在这间小小的休息室里,已经都耗了20分钟了,谁没结过婚,哪一个像她这么麻烦,“不结我们就走了!”

“你少废话,想当初你给他出馊主意陷害我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彭丽瞪了杜蓝一眼。

“哈……你要是不满意,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反正现在办离婚也方便得很,法院15分钟就能解决!反正你也觉得他总是对你不坦白,又有个什么旧相好,不干了趁早说,我们好叫外面的客人先吃饭,等了这么长时间,饿都饿死了!”杜蓝一边看文件,一边凉凉地说,一点也不觉得这么说会给新郎官带来多么大的压力。

“你闭嘴吧你!少挑拨我们的关系!”听杜蓝这么说他的准老公,彭丽不干了!

“那你想怎么样?我们都在这里陪着你耗!”杜蓝一摊手,看看这么间小屋子,挤了六七个人,空气都快没有了。

“是啊!你想怎么样,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丝蕊怀里抱着一个小娃娃,就像哄坏脾气的孩子,语气还是一贯的温柔。

“是啊……是啊……你说啊!”

“说啊!”

一时间,好几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都闭嘴!”彭丽大吼一声,休息室里顿时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到,“我……我……”彭丽忽然抽泣一声,然后大哭起来,“我紧张啦!我好紧张啦!”

她这一哭,把丝蕊怀里的小娃娃也吓得哭了起来。

一时间,小小的休息室里,哭声、幸灾乐祸的笑声、焦急的安慰声,乱成一团。

坐在角落的杜蓝,叹了口气,合上文件,置身事外地把目光移向窗外。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啊!

终于,她们三个女人都嫁出去了!找到了那个可以一起走完人生路的人,真好!

她悄悄地露出了笑容。

—完—

后记 爱的困惑Part3

当爱情来临的时候,我们常常会问,我是你的惟一吗?

一直以来,我对惟一的定义都很模糊,什么是惟一?一个人的心里只有一个人,那叫做惟一,但是那可能吗?我始终坚信,经历过就会在心里烙下印记,除非是没有过去的人,否则,心里有过那么多人的痕迹,就算不再是爱,也是一种说不清的感情,时不时地就会想起,甚至会拿出来和现在比较一番。虽然是人之常情,但每每想到的时候,心里总会觉得很别扭。

直到我的一个同学对我说了一句话,她说她的男朋友这样形容他前女友和她的区别,“我会偶尔想起她,但会一直想着你!”

“想起”和“想着”的区别,这句话让我开始对惟一这个词有了新的认识。

这是我写这本书的起因,始终觉得爱情并不是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这么简单。如果两个人不能互相包容、互相理解,在对方迷惑、遇到困难的时候予以帮助,两个人就不能够一直在一起,就算是相爱的也一样。

彭丽喜欢用强硬的姿态面对爱情,要或不要都由她做主,但谈恋爱不是打仗,不能一味地用强的。偶尔要退一步,只要守住自己的底线,对自己爱的人让步没有什么丢脸的。子恺呢,他还年轻,在彭丽的强势面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他还没有搞明白,在彭丽这样的女人面前,软的永远比硬的管用。在他面对旧爱的时候,态度总是显得暧昧,总是不想伤害任何人,但往往这样的结果就是,所有人都被伤害。人都是这样,尤其是善良的人,总是想尽量避免伤害,总是留恋过去那些美好的东西,反而忘记了,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我喜欢用高跟鞋比喻爱情,美丽又充满诱惑的东西,但其中的辛苦,只有穿着它的人自己清楚!用这个来形容喜欢逞强的美丽女人彭丽的爱情,再恰当不过了!

到这本书,这个系列就完结了!写这个系列呢,只是因为,在我的心理,对于爱情,有许多的问题,许多的不解,也许这些故事并不能带给你多少的欢愉,但只是希望你们能够跟我一起,去发掘自己心中对于爱情的答案。

在美国的电视剧《六人行》有一个镜头,当瑞秋和罗斯接吻的时候,她们的朋友菲比就高兴地说:“看,我说过,他是她的大龙虾。”大龙虾,就是可以相伴到老的人,驼着背,手拉着手,相伴走完人生的路。虽然在电视里,他们最终分手了。但在屏幕外的我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我的大龙虾。我寻寻觅觅,会受伤,会失败,但在那个他出现之前,所有的其他人都只是过客。虽然路途漫漫,痛苦多于快乐,但平平凡凡的我仍相信,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和我的大龙虾走完所有的道路。我们终会找到这样的一个人。

祝愿大家,都可以找到这样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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