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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餐馆爆炸事件

我打出闪电画出大湖保护区后体力消耗的确非常厉害,尽管小羊护士驮着我,我仍然感觉身体虚弱,时不时冒冷汗。我强忍着走出几里地,终于支撑不住趴在小羊护士背上睡着了。我仿佛看见广告片中的景象,清澈的水面微波荡漾,晴朗的天空阳光明媚,沿岸开满桃花杏花,我和小羊护士畅游其中,山间飞来一只彩色小鸟,我就追着小鸟跑,跑啊跑啊,累得躺倒在花丛里。我想挣扎站起来又想舒舒服服躺下睡一觉,我感觉苏醒着又像昏睡着。小羊护士和斑点羊和黑母羊轮流驮着我,小鸟突然变成一只大鹰,她扇动巨大翅膀刮起一阵风,我们连人带羊被卷起,我一惊,出了身汗,身体松快清醒过来。小羊护士和黑母羊分别在两侧扶着我,斑点羊驮着我走,我看到他吃力的样子不忍心,说下来自己走,他不答应坚持驮着我。

又经过几里地,我们来到一座城市。虽然天气寒冷可城市的气氛很热闹,大大小小的汽车呼呼穿梭,羊来羊往,街铺促销叫卖着各种各样的商品。此时早已过晌午饭时间,饭店里仍有许多羊用餐,我们除了在路上吃了些干草之外没有吃别的东西,于是挑了一家干净的餐馆进去。

我和小羊护士各自点了一碗热乎乎的鱼蛋汤面,斑点羊为黑母羊点了她爱吃的红烧肉和白米饭,他自己则点了鱼香茄子煲。很快饭菜摆上来,我们呼噜呼噜趁热吃掉一小半。不知道是不是前些天在酒厂吃得太好的缘故,此刻在餐馆吃到嘴里怎么感觉都不香。小羊护士说鱼蛋没弹性,一股味精味儿,她就把上面漂的菜叶挑出来吃,随便吃了几口面。黑母羊更是一脸苦相,她说红烧肉难吃,恶心不想吃了。斑点羊瞅瞅她,夹起一块尝尝,说外面的红烧肉当然不如他做得好,凑合下别挑剔,说完继续吃他的茄子煲。他刚才驮着我一定很累,吃起来狼吞虎咽,黑母羊显得有点不耐烦,说他没吃相,眼看吃到煲底他才停一会儿,咂咂嘴说味道是不咋地。

我仍在恢复体力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也吃不下。听到他们都说难吃,正想叫斑点羊另外换菜,忽见门口聚集一伙羊隔着玻璃门朝里张望要挤进来,餐馆招待用力挡住门口不让他们进。我以为这伙羊认出我们是冲我们来的,就告诉斑点羊买单赶快走。斑点羊领会我的意思赶紧结了账,可招待挡住门我们出不去。我们只得回座位准备多坐一会儿,餐馆玻璃门的玻璃突然被挤碎,一伙羊呼啦啦涌进来。

这伙羊进门朝我们这边瞥了一眼就直奔里面厨房,接着听到乒乒乓乓一通乱响,好像碗盆摔碎的声音。我们喘口气放下心,他们没有认出我们,不是冲我们来的,但随即疑惑起来,光天化日怎么有这么嚣张的羊公然打砸,这地方得多乱啊,到底怎么回事呢?

我叫斑点羊进厨房看看情况,斑点羊跟在一头胖羊后面挤进去,不一会儿见他怒气冲冲出来端起桌上剩有红烧肉的盘子和几近吃净的鱼香茄煲,二话不说冲回厨房。又听到一阵乒乓乱响,伴随着斑点羊破口大骂以及群羊连踢带砸的声音,紧接着厨房的厨师浑身沾满菜汤被扔出来,餐馆招待说赶紧报警。黑母羊担心斑点羊,心情焦虑,我拉着她和小羊护士,说你们先到门口等着,我去看看。

话音未落,就听嘭的巨响,一股气流震碎整个餐馆。我下意识地抱住小羊护士和黑母羊,气浪把我们喷到外面,天上唏哩哗啦砸下一些砖石木板碎块。我们扑倒在地,黑母羊吓得咩咩叫唤,小羊护士往我怀里钻。我们在地上趴了一会儿,我看没大动静就急忙起来。街上聚了好多羊围观,再看那餐馆已经破碎不堪,屋顶被炸个大窟窿,门窗墙壁都被炸开,两侧隔壁餐馆的墙壁也被炸开了。

黑母羊咩咩哭叫,我们一起呼喊斑点羊。

喊了几声,餐馆破烂的房顶上传来斑点羊的叫声,我们一起望过去,看到他正缓缓站起朝我们招手。我们跑到近前问他怎样,他说没事。我们就叫他往下跳我们接住他。他纵身一跳,后腿被破瓦绊了一下摔下来,我们谁都没接住,斑点羊痛得哇哇叫,黑母羊赶紧跑过去抱他。

小羊护士查看斑点羊身体没什么伤害,我们一起扶他站起来,斑点羊说扭了脚,一瘸一拐走两步疼痛不想走。这时候消防车、救护车和警察来到现场,驱散开围观的羊群实施救援。两个羊警察看到我们从餐馆那边走来,马上拦住我们问话。我说我们是顾客,在里面吃饭突然被炸出来,不知道情况。他们奇怪地看看我们,我们身上脸上灰乎乎,他们应该认不出我们是谁,看到斑点羊一瘸一拐,羊警察叫我们先上救护车,斑点羊说不用,可车上下来两头公羊护工不由分说把斑点羊抬进车里,我们也跟着坐上去。

我们在车里坐了不久,陆陆续续有几头缺胳膊断腿的羊被抬进来,很快装满一辆车。救护车呼啸开出,路上各种车很多,互不相让,我们的救护车尽管拉响鸣笛打开急闪灯还是不能开得太快。

二十分钟后,前面一处立交桥下不知什么原因塞车,所有车都走走停停只能缓慢移动。救护车也不例外,除了我们这一辆,后面又上来的救护车也这样挤在同一条路上像蜗牛爬。车里的羊十分焦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差不多半个钟头车子才向前挪动十米。有一头羊因为伤势过重支撑不住死亡,黑母羊恶心,哇地把肚里东西全吐出来,救护车里立刻充满酸臭味道。

我们捂住鼻子,斑点羊对两个护工说他伤不重不用去医院,说完要拉黑母羊下车。小羊护士扶他开车门,护工不允许,他们说半路不能下车,要对我们负责。我们说不用负责,他们也不同意。

救护车里另外一头伤势较轻的公羊也想下车,他面露凶相非下不可,羊护工不同意,他咚咚两拳打晕护工下车跑了。我们见车门打开趁机下车,小羊护士掐人中晃醒羊护工,关上车门跟我们离去。

我们搀扶斑点羊走,一边走一边问斑点羊刚才发生的情况,斑点羊说当时乱哄哄只听打斗的羊喊那间餐馆做菜的油有问题,那伙羊进去找他们算账打起来,后来爆炸可能是谁点着了煤气罐。

黑母羊听说油有问题又是一阵恶心,可刚在救护车里吐了一回就没吐出什么。我和小羊护士吃得不多,而且鱼蛋面里没有多少油,虽然没吐但也觉得恶心。我在路边买了几瓶矿泉水,大家喝了漱漱口才觉得舒服一点。

我们看天色不早,准备找个宾馆住。拐了两条胡同,见到一家看起来不错的宾馆,宾馆附近有个大商场和大药房,我们先去药房买了消炎药和松树油以及纱布绷带,又到商场买了黄酒奶酪面包和绿色蔬菜,然后走进宾馆开了两间房住下。

宾馆不豪华却也干干净净,房间里有暖气所以不冷。我和小羊护士一起洗个热水澡后吃了几片面包和蔬菜,然后到斑点羊和黑母羊的房间。他俩也刚洗完澡,黑母羊正给斑点羊的脚涂抹松树油揉搓,小羊护士见到说新扭伤不宜用力揉,那样容易肿起来,先抹消炎药消消炎,过今晚看看情况再揉。斑点羊不以为然说没事,黑母羊听了赶紧停住,说小羊护士是专业,不能不听。小羊护士用黄酒把粉末状的消炎药化成泥糊,敷在斑点羊脚面和踝骨部位,打上纱布绷带,告诉他上床休息少走动,并嘱咐黑母羊晚上如果发现斑点羊发烧马上叫醒她。

黑母羊应承着,她洗澡后打电话叫的宾馆外卖这时候送过来,有牛杂萝卜和红烧狮子头,两大盘青草和一盆金针菇酸辣汤,外加四份蛋炒饭,足够我们填饱肚皮。小羊护士说下午刚吃到那种油你还敢叫外卖?黑母羊说斑点羊扭伤要补营养,宾馆餐厅做的应该没问题。大家尝了尝,觉得似乎正常,味道鲜美食欲大增。

当时房间里充满了松树油的味道,即使油有问题也不一定尝得出,不过大家都感觉可口,加上饥饿难当,于是放开胆子吃起来。松树油的芳香令我舒爽,此时又吃到香喷喷的饭菜,我感觉体力恢复很多。

我们边吃饭边看电视,这时候电视新闻播出了下午餐馆爆炸案。据警方初步调查,爆炸是由餐馆用油的合作问题而起,餐馆开始和一伙羊合作,后来又选择了条件更优惠的另外一伙,先前那伙羊恼羞成怒报复,制造了爆炸事件。报道说爆炸造成八死七伤,其中两头羊是在救护过程由于路上塞车延误抢救时间死亡的,另外两头伤势较轻的羊打伤护工后下车逃逸,其中一头是闹事羊成员,警方目前正在抓捕,希望知情者及时举报。

原来这么回事,斑点羊当时没搞明真相就跟着起哄发泄怒气砸碎两个盘子,幸亏跑得及时,不然可能被当作闹事羊同伙抓起来了。那个在救护车上打晕护工的羊不知逃到了哪里,如果见到一定得抓住他,可惜我们对他没什么印象。

新闻播完之后播出一些广告,我们又关注了一阵,没有看到代言的酒广告。我们感觉这个城市的羊都匆匆忙忙的,好像没有羊在意其他羊是谁,自从进城以来没有一头羊认出我们,餐馆里商场里宾馆里大街上都是如此,我觉得这样很好,至少可以行动自由不受打扰。

吃过饭小羊护士和我回房间休息,一晚上睡眠很好,没有做梦。一觉醒来天光大亮,洗漱完毕我们去看斑点羊。斑点羊眼圈发黑好像一宿没睡,黑母羊说他夜晚脚疼睡不着,她要叫醒小羊护士起来看,斑点羊不让,一直折腾到天亮。小羊护士听说急忙过去打开斑点羊脚上纱布,斑点羊脚面已经红肿起个大包。

黑母羊看到暗自心疼,她责怪自己不该昨晚用松树油给斑点羊揉脚。斑点羊笑着说不怪她。这是一种新型消炎药,药房推荐说疗效快,黑母羊坚决买的,价格很高,小羊护士本来打算买普通的消炎药,药房没有卖,可是经过一宿不但没有消炎反而红肿更大,也许是因为黑母羊揉脚激发了炎症。小羊护士给斑点羊换了药重新敷上,我让他俩先睡一觉,休息好了再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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