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己一直是幸福的,以为女人的一生中,总是会遇到一两个渣男,但是她只遇到邵东,跟他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她以为会继续二十年,三十年,一辈子,但是,如此戛然而止,却是她以前所没有想到的,就算是邵东有了别的女人,他们也离了婚,她也没有觉得邵东是个渣男,而且虽然离了,但是他对自己还是很照顾,尽量不让自己在生活中有任何负担,并答应她跟她一起在儿子面前演着他们依然像以前一样,还是一家人的戏。
而现在她才明白,她是真的被骗了,直到今天她才明白,真正的渣男是怎么样的,好吧,就当作一场恶梦吧,她只是希望这辈子不再遇到这个垃圾。
苏非非觉得应该反醒下自己,这段时间到底都干了些什么,沉迷牌局,被人玩弄。
她不能再这样继续了,也不想看到那一帮牌友,包括阮美婷,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那帮人算计了,现在趁着她手头还有点本钱,她要弄点事干干,开个小店也行,这几个月被自己与强子都挥霍掉了近二十来万,大部分的钱都是输掉的,还刚买了个十几万的车,再这样下去,那钱很快就空了,以后想做点小生意的本钱都没有了。
苏非非觉得自己应该振作起来,现在她也自由了,自由有时候跟寂寞无聊是一回事,不能再这么无所事事了,她也是学过插花的,年轻的时候就有一个想法,想拥有一家自己的鲜花店,那么趁着自己还能干得动还没老,趁着自己现在儿子也用不着自己怎么操心了,赶紧去实现吧,于是便开始找店铺。
经过了几天的物色还有谈价格,终于决定在一家文化创意园租下一间店,因为这里的店租比较合适,不像街面那样贵得离奇。
而且她也喜欢这里的氧围,文艺气息很浓,里面有小咖啡馆,小酒吧,奶茶铺,创意吧,小型淘气堡,她的花店左边是个特色麦饼小店,她总是能闻到一股很香的味道,右边是个是一家摄影馆。
经过半个月的简易装修还有各种花架,茶几,弄弄好,是挺累的,她想把自己的花店弄成森林花园的感觉,所以是经过精心地设计一番,材料全部采用原木结构的,她想经营的是除了鲜花之外,还有各种盆栽,绿植,比如现在非常流行的多肉。
花店终于开张她很高兴,邀请了很多的朋友同学亲戚,每人送了一盘小多肉,并帮助着打广告,做鲜花这种生意,平时不是很忙,但是一到节日就一定忙得团团转,刚开张时遇到七夕节,隔壁做麦饼干的老张非常热情,只要是有空闲下来,就帮着打理,要不是他一起帮忙,她真的怕那几天会病倒。
关于老张的事她并不了解,直至有一天,对面的酒吧女老板过来串门,想搞几盆绿植放酒吧,然后两个人就拉起家常,他们在这里都有两三个年头了,她说,那老张人真的挺好的,但老伴前几年得了子宫癌,晚期了,为了给她治病把房子给卖了外,还欠了点钱,但他老婆还是走了,留下一堆的债务,但是他觉得,欠别人的钱一定要还,他做的麦饼在这里也算是有名气的,这几年终于偿还了债务,他这几年真不容易啊,这样的男人真难找。
苏非非想了想,“他都没有子女吗?”
“有两个女儿,一个嫁到外省去了,一年也难得来一次,有一个呢,以前嫁得条件也不是很好,但是最近才有转机,据说女婿搞什么投资赚了几十万,她女儿就拿了十万给他老爸,想资助他弄个小套房,你看他这么勤快,我看不出两年弄个首付也不成问题。”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呀?”
“我们创意园里的店里经常会聚在一起活动的,而且闲的时候,也经常聚在一起聊聊天,从早上要一直营业到晚上多累啊,再说哪有这么多的客源,拉拉家常还是有的,这么多年我们都当作兄弟姐妹似的。”
苏非非点了点头,原来对这个老张确实挺有好感的,属于很踏实的那种,现在一听,还真的挺不错的,但是你说,这个酒吧女老板阿俪对我说这些干嘛呀,确实她也知道我是属于婚过的女人?
阿俪拿走了几盘绿植后,苏非非看着她的背影笑了,这会,她还真想买个麦饼干啃啃了。
于是,她便去老张的小店前买了个饼,一尝,里面夹着鸡蛋与虾皮,不加咸菜,香脆可口,“嗯,真好吃。”
但是老张坚持不收钱,说都是邻居不用这么客气,苏非非可不干,“咱是一码归一码,你从我那里买花,我也会收你钱的对不对?”
最终老张还是收了钱,苏非非是想跟他搞好关系,别的目的没有,就是因为她跟他的店挨得最近,而她现在也没有请店员,因为除了节日其它时间她都照应得来,你说一年中也就那么几天是节日,而请个人一个月两千多是起码的,比店租还要贵点,她觉得没有必要花那个钱,她的花店又不大,请人的话说不定还要亏本,她不想赚很多,只是想做着自己喜欢的事过过日子,但又不至于在亏钱就行了。
她想着,这样她偶尔出去一下,或者老张有事出去一下,他们就可以互相帮着看看店倒是不错的,况且老张也是个实在的人,交给他看她也放心。
就这样,过了好几个月,苏非非感觉自己的生活又回到阳光状态了,唐唐现在虽然很少回家,但是苏非非还是经常去看他,他现在对自己也慢慢的没起初那么反感了,或者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会淡化的,他也在慢慢地接受着这一切了。
苏非非以为日子就这样风轻云清的过着,花店也积累了一定的固定客源,里面还摆了个专业的茶几,闲时就请几个朋友或旁边同样不忙的店主一起来品品茶,聊聊天,她又找到了自己存生的价值了,这种感觉只有婚前才有的,而现在她终于再一次找到了,为了自己而活着,纯纯粹粹地为自己而活。
或者,这才是自己的重生吧。
苏非非曾经以为自己就会这么美好下去,虽然晚上回去面对空荡荡的房子,她感到寂寞,为了防止强子的骚扰,她把门锁都换掉了,而且晚上也是在店里呆得很迟才回家,基本上回家就洗洗睡了。
这天,她在店里给花儿喷水,碰到阮美婷与她的朋友在这里逛着,逛到了她的店里,一看到她就惊呼,“非非,怎么这么巧,你怎么在这里?这个花店不会是你的吧?前几天还有朋友介绍我来着,我新房子刚装修想摆几盘净化空气,”
自大那天强子老婆来闹之后,苏非非跟那帮人全部断绝了关系,阮美婷的电话她也不接,有几个要加她微信,她也没通过,她知道自己估计已经成了他们圈子里的笑话,还有什么好联系了,而且也在他们怂恿之下输了好多的钱,所以还彻底断绝为好。
苏非非只能笑着点点头,“你又买房子了?”
“家里这么多人,以前的房子不是挤了点嘛,弄套大的呗,否则怎么住呀,你帮我挑几盘吧。”
苏非非只得帮她挑了几盆净化空气吸甲醛的绿植,“你就拿过去了,你弄了新房子,我也没什么好送的,就送几盆花好了,礼是轻了点。”
阮美婷嘴里说着这怎么好意思呢,但还是收下了,“非非,你怎么都不玩牌了,我们怪想念你的,有空一起玩吧。”
苏非非心想,你想我是假,想我的钱是真的吧,房子一套一套地买,鬼知道,你们玩的是什么诡计。
“你看我现在哪里离得开这店呀,走开就没人了,现在又是淡季,请店员呢,又不合算,只能自己全天候地呆在这里了。”
“那好吧,你忙吧,谢谢你的花了,我们先走了。”
看着她们走了,苏非非心里怎么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呢。
苏非非那种不好的感觉,没两天就应验了。
这天,她刚来到店里,把里面给打扫了一遍,就有个男人进来了,“哟,亲爱的,怪不得怎么就找你不着呢,原来你在这里呀?”
苏非非一看到这个男人,差点魂飞魄散,他就是自己最不想见到的男人——强子。
他手里拿着一本东西,晃着说,“亲爱的,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苏非非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他自觉冷场,便继续说,“我离婚了,这是离婚证,你看下,假一赔百,不是,如假包换,不对不对,你来验一下,是真的噢。”
苏非非冷冷地说,“你离不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早已经分手了,我还要做生意的,请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