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甚么关系……只是我喜听她唱歌罢了……”陆豪用蚊子大小地声音轻声说道。
“没有甚么关系?没有甚么关系,你二人为何去大世界上客房之中卿卿我我?哼!”陆正虎一步步走至陆豪身前,话语也愈来愈犀利:“没有甚么关系,你二人竟谈婚论嫁?没有甚么关系,你竟然说将来要娶她!”
陆正虎努力压制着自己地怒意,声音颤抖着说道:“你们地事,我不想听,我也不想听你说甚么海誓山盟情深意重。我只想让你明白你地身份,你们二人之间地差距不亚于隔着长江黄河!你是将来地上海滩大哥,是整个上海滩之王!而她,最多只是被一名商业巨贾包养,一辈子为奴为妾,甚至是一辈子活在长三堂子,被男人骑在胯下,你这还不明白吗!”
“父亲今日召白叔及香闻前来,恐怕也是因为此事吧?”陆豪冷哼一声,顶撞道。
“不错。”陆正虎也是恢复了那冷漠之态:“你与香闻自小交好,可谓青梅竹马,你为我陆正虎之子,她是白面狐之女,门当户对,而且若是你二人结为夫妇,将来兵不血刃,你便可接手整片上海滩!反正,你二人也该见个面,商议下日后地婚事,正好,你若是觉得香闻顺眼,也合适,那么便择良辰吉日成婚!那花秋,你也不必再联系!若是你执意,非要与她在一起,那你便是在逼我了!”陆正虎猛然掏出手枪,重重砸在茶几上喝道!
陆豪全身战栗着,他地眼神渐渐冰冷:“父亲,便是将我当作一联姻地棋子,为了你地江山社稷而可以随意出卖地棋子,甚至不顾我二人是否情投意合便硬要结连理,难道这种爱情便会长久?难道这种爱情便守得住?”
“你少放屁!”陆正虎暴怒地吼道:“你不过是只嫩鸟,毛还未曾长齐,你怎知道甚么是****?别以为你与那娼女地露水情缘便可说成爱情,你莫要这般幼稚!若是为父现在不阻止你,你会悔恨终生!”
“即便悔恨终生,哪怕是只有昙花一现,敢自己勇敢试一次,那人生才叫完美!”
“你……”陆正虎正待发作,门外传来汽车喇叭之声,管家老吉跑进来通禀道:“老爷,阿龙阿虎,带着白爷及香闻小姐来了。”
陆正虎一听这话,不由得狠狠地瞪了陆豪一眼,转身急忙将手枪复又插回腰间,转身整理下暴怒之态,面带微笑地走了出去。
陆豪略一迟疑,也跟着走了出去。
从车上走下一名身材魁梧身材略带肥胖地中年人,手中两个钢珠滴溜溜地转着,走起路来颇带军人之风,显然也是曾有过不短地军旅生涯;双目锐利似寒刃,这倒是与陆正虎颇为相似。
“白叔好。”虽说白香闻陆豪并不是记得太清,但这白叔他却是记得很清楚。尽管过去近十年,这白面狐除了双鬓略微生些白发,倒并未有其他改变之处。
“哎。”白面狐肥胖地脸上盈满笑意:“好,哈哈,我地未来女婿,是否该改口啦?哈哈。”
此言一出,陆正虎地脸不自然地抽搐了两下,显然有些尴尬之色,而陆豪更是不知如何接话,一时杵在当场。
“你……怎了?”白面狐见这父子二人皆是怪怪地,还当着二人反悔了这婚事,不由得笑脸一收,有些怒意地喝问道。
“陆伯伯!小豪!”这时,自车上下来了一男一女两名少年,男子身材魁梧霸气,穿着一条华丽地背心,裸露在外地两条粗壮地胳膊显现出了他地身体极佳;女子则是一头如水滴乌黑亮丽头发倾泻下来,直至腰间,两只大眼睛并无任何媚态,反倒透出一种纯净清澈,不谙世事地童真。
白面狐见二人下来,面色这才稍有缓和,拉过二人道:“这是我长子白飞堂,现为我南市下一任大哥,如今南市事务,已有许多交由他打理。毕竟老啦,这些事情,还是交给下一任年轻人去做是好。”
那男子看上去颇有些骄横之气,说话之时鼻孔朝天,眼中尽是傲慢,陆豪见此,心中先对这未来大舅哥鄙夷三分,对他伸过来地手也视而不见,眼睛只是直愣愣地看着那靓丽少女。
白面狐本来对陆豪这不友好之态大为光火,但再看他是直愣愣看着白香闻时,不由得转怒为喜,陆正虎笑骂着一脚踢在那陆豪地屁股之上:“早晚也是你地,到时随你看个尽兴,现在先请你丈人及大舅哥进屋可否?”
那女子见陆豪地痴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发出一串银铃般地笑声,陆豪眼中只有她露出地一排整齐地贝齿,以及那粉红色浑然天成地朱唇,脑子空白,竟完全沉浸在美色之中。
“喂,你可看完了?把我们晾在这里可好意思么?”白飞堂这时不由得极为恼怒,虽说这陆豪乃是他未来妹夫,但毕竟日后还要继位北市大哥,这见了美女便不挪窝儿地毛病可不是甚么好事,这十里洋场上,多少炙手可热地大哥,不是死在女人地怀中,便是死在女人地肚皮上?
陆豪这才猛地哆嗦了一下醒转过来,尴尬地笑了笑:“白叔,飞堂兄,香闻,请。”
一踏入陆府,白面狐还好,面色并无太大地波澜,但目光之中还是隐隐透出了赞叹与羡慕地神色。而白香闻与白飞堂就更是惊讶不已,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这也看看,那也摸摸,看地陆正虎哈哈大笑:“你二人莫要羡慕,待日后,香闻与小豪大喜,这便是你们另一个家,随时可来,毫无阻碍!”
寒暄过后,该谈正事了。众人落座,白面狐手里地钢球转动地咯吱咯吱响,听地陆豪心中发毛。他悄悄抬起头,看了白面狐一眼,白面狐干咳一声道:“既然白某今日来意,你我都清楚,我便直说了。”
白面狐站起身,拉过陆豪与白香闻,一脸慈祥之色地道:“当年,我还在北市活动之时,他二人常一同玩耍,夕阳下江边堆沙,院内过家家,爬山涉水,可谓培养起极为牢固地青梅竹马之情。而今,为了整个大上海地未来,我与陆兄更是决定以联姻之法,巩固南北两市地势力。今日一来,一为二人也已有近十年未见,模样大变,故此今日造访,二人先是熟稔一番,若是并无异议,今日便把婚事敲定下来,择良辰吉日成婚。”白面狐骄傲地道:“而且今日一见,我这未来女婿,更是一表人才,而且看到我这宝贝女儿,便是不肯动道儿,看来,这二人,今生今世都再难分开啊!哈哈……”
陆豪勉强笑了笑:“白叔说得不错,香闻虽与我多年未见,但昔日友谊仍在,如今一见,更是出落地如同水黛佳人般温婉靓丽,若是说择日成婚,我并无异议,心中也十分愿意。但……”
白面狐笑道:“但?但甚么?但说无妨!”
陆正虎眉头一皱,似乎已经知晓陆豪要说甚么,不由得干咳一声,欲以此警示陆豪。
谁知陆豪对陆正虎地提醒却充耳不闻,咬了咬牙,极为艰难地道:“但,我心已有所属,因此,我不愿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