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龙蟠一身伤的去迷神居,拿珍珠抵房资和药费时说:“余下的就当聘礼,等天下大定,我就来娶你。”
三分狼狈,三分潇洒,三分狂妄,一分伪装的情意。以暴脾气著称的钟离根本没反应过来,龙蟠就直接往前一倒,靠着她晕了过去。钟离没有跳开没有逃避,而是伸手将他抱住。那是钟离第一次主动靠近一个男人。
钟离觉得这个男人定是在她身上下了蛊,上好的医生上好的药,上好的食材上好的味道,全都砸在龙蟠身上。白花花的银子流出去时,钟离竟然毫不心疼。
龙蟠的伤好得平常人要快,可以下床了便经常来大堂坐着帮她收钱算账,颇有当家掌柜的样。迷神居的小二们也是议论纷纷,想着终于有人能收了这个女魔头。钟离望着龙蟠的背影想,有这么一个还算入眼的男人,当压栈相公也不错。
刚有这想法的第二天,钟离起床看到床头有一株还带着露水散发清香的百合花。她反应过来冲到龙蟠的房间,龙蟠果然走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钟离呆愣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对这个男人毫无所知,有可能连名字都是假的。
那一个星期,客栈里的人都避着她三米走路,怕自己被卷入风暴当中。钟离将百合花放在水里养着,一直到干枯都不舍得扔,仿佛这样,才能证明自己,这个男人确实来过而非想象。
迷神居来来往往的人,江湖八卦从来都不缺。钟离后来才听闻龙蟠有很多珍珠,个个都价值不菲,见着中意的就送一个,都不知道骗了多少女孩。
钟离回到房间,将装花的瓶子砸个稀烂。她想将珍珠从窗口扔出去,可终究舍不得。她安慰自己,至少也值一千两银子呢,人跟什么过不去,都不能跟钱过不去。
龙蟠再次来迷神居,已隔了近两年。他混在一群人中间,眉目坚定眼神犀利,跟之前判若两人,但钟离一眼就认出来了。再普通的人,只要她见过必然不会忘,更何况是龙蟠。那群人中间只有两个女的。其中一个叫水秀,那真是如水般清秀啊。她直觉那个女孩跟龙蟠关系不一般,可能又是一个被龙蟠的珍珠欺骗的女孩。
只是,那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也就是那次,她输给了云卷云舒,将珍珠还给了龙蟠。后来,她越想越亏。赌啥气啊?那都是银子啊!银子啊!白花花的银子啊!竟然赔了这么大一笔,简直对不住自己。她便决定,再见龙蟠,定然把珍珠要回来,才对得住自己赔啥不能赔钱的原则。
可是,龙蟠竟然耍赖不给了?钟离想都不想,干脆利落的拒绝:“不行。”
“怎的不行?你住我的地方,不得交钱?”钟离不服又无法反驳,她咬牙切齿的样子,看得龙蟠低笑出声。他笑得毫无芥蒂毫无防备,一张俊脸舒服开来就像阳光般耀眼又耐看,笑声低沉舒缓仿佛能平息内心的躁动与不安。
钟离怔怔的看着龙蟠,她痴迷的样子完全印入龙蟠的眼底,龙蟠诱惑她:“你要是睡了我,我就是你的了,我的珍珠也是你的了,这里也是你的了,你就不用交钱了。”
要是睡了龙蟠,龙蟠就是她的了,眼前这个笑得如此好看的人就是她的了,这真是太他妈的赚大发了。钟离迷迷糊糊的想着,头一低亲了下去了,然后,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