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球,草城,水草路派出所审讯室,四面隔音,寂静无比。墙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几个大字冰冷而威严,特制的审讯椅,牢牢地将秦风禁锢住,头上几乎紧贴着头发的灯泡,烤得他身上的汗直往下淌,滴到地上,却又很快蒸发了。秦风的面前是一张桌子,桌子的后面是一把椅子,可是椅子上却并没有人。
已经过去好久了,审讯他的警官却依旧没有来。恐惧开始逐渐侵蚀着他的大脑,这令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一个故事,说是古代时候,有些达官贵人犯了事,要被斩首的时候,会上下打点,在街上找到和他身形长相有几分相似的人化妆后和他对调,然后代替自己被斩首。想到此处秦风顿时觉得不寒而栗。
可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秦风立刻朝门口看去,只见一名戴着头盔的人走了进来,手上还提着一个箱子。要知道这可是在警察局,进来的不是警察,而是这样的一个人,换作是谁都会被吓一跳。
秦风大惊,想要站起来,可手铐早已将他和审讯椅牢牢地连接在一起,哪里还动得了。一时间他的眼神里装满是恐惧,惊愕地叫道:“你想干什么?来人啊!”
可是来人并不说话,只是反手把门一摔,头也不回的径直朝着秦风走了过来,将右手提着的箱子往桌子上一搁,顺势坐到了他对面的那张椅子上……
7小时前
夏季夜晚的校园蚊虫肆虐,草坪上一堆一堆的是一对一对在那腻歪的情侣。苍茫的天涯是我最爱,僻静的树林却成了情侣的最爱,尽管树林里挂着“小心蛇吻”的警示牌,但依然阻止不了他们动情地**。
秦风一路走过去,总能碰上几对衣衫不整、神色慌张的情侣,见有人过来,立马分开开始假装讨论一些其他的事情。
这虐狗的树林是没法逛了,秦风决定向着校外进发,出南门之后一直往前走,会到达一个湖,湖的附近是一家名为“野渡坡”的饭庄,大概是取自地球诗人韦应物的《滁州西涧》:“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本是一个十分有诗意的名字,直到上次秦风与虎哥一起经过这里的时候,虎哥看到这里四下无人,荒草丛生,缓缓的土坡遮挡着视线,远远瞧着那饭庄的招牌就叫道:“哇!野炮坡!”
湖边远离居民区、公路,湖水轻拍着河岸,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昆虫叫声,这难得的静谧使得秦风有一种仿佛回到了乡下老家的错觉。只是湖对岸城市辉煌的灯火,提醒着他这不过是一座陌生的城市罢了。
彩色的射灯,在妆点这座城市的同时,也仿佛是要射瞎飞鸟的眼睛一般,直冲云霄。远处一条跨湖的大桥也被五颜六色的彩灯妆点的一如夜晚浓妆艳抹准备外出的学姐般分外妖娆。
已经在这座城市上学一年多了,但除了和以前的同学小聚,秦风才发现自己好像走的最远的地方,不过是学校南门网吧爆满之后,另一家相对较远的网吧罢了。尽管那栋楼仍在施工,网吧入口处也只是用简单的跳板和脚手架搭建成防止高空坠物的临时通道,可依然抵挡不了和他一样冒死上网的大学生。不过相信只要不砸死人,网吧也是不会有人闲着没事要求整改的。
秦风沿着湖一直往前走,不知不觉却已经来到了那座跨湖大桥的附近,一小片湖水冲刷出的河滩吸引了他的注意,站在河滩边,看着湖水轻打着节拍,一时间思绪万千,都已经分手两年了,不知道现在的她过得怎么样?
“年轻人……”冷不丁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秦风吓了一跳,猛地一回头却不想重心不稳,踉跄了几下,一只脚竟踩到了湖里。秦风急忙抬起脚,可瞬间不仅鞋子里面灌了水,连半条裤腿也都变得湿漉漉的。
秦风愤怒地打量着来人,只见一名60来岁的老大爷,那大爷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身上穿着一件花哨的衬衫,左腕戴着一块腕表,右腕戴着一串佛珠,正双手举着手机对着他,合身的西裤烫的笔直,脚下一双尖头的皮鞋在大桥装饰灯的照射下显得十分的锃亮。秦风虽然也不懂老人这身行头到底值多少钱,但可以看得来人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却十分注重生活品质。
秦风瞅了瞅老人举着的手机说道:“我说,大爷您举这个手机干啥呢?这大晚上的随便在人背后讲话,很容易吓死人的!”
老人放下手机,用左手拿着,甩了甩右手,朝秦风走了过来:“哎,我说你要跳湖倒是快跳啊,我这为了拍你,手都举酸了!”
闻听此言,正在把鞋子里面水往外倒的秦风,真想将鞋子朝老人扔过去。好不容易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说道:“你说谁想跳湖呢?我不过是在思考一些事情,再说了现在创建文明草城,看到有人跳湖你不是应该阻止吗?手举酸了,那你不举啊!”
没想到老人一下子怒了,将手机放回口袋后叫道:“你说谁不举呢?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体会体会什么叫老而弥坚,老夫聊发少年狂!”
秦风心里暗骂这个老玻璃,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大爷您误会了,我没那意思。不过不管怎么说看到有人跳湖,肯定要救啊,就是因为现在有太多冷漠的人,才导致社会风气败坏的。”
老人冷哼了一声:“有时候到底是救人还是害人,这都说不定呢!还不如拍下视屏发到网上,换点打赏来得实在。”
秦风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叫道:“算了,懒得跟你说,要不是看你年纪大,我真想打你一顿。”
老人呵呵一笑:“小伙子,你要这样讲话,可就休怪我辣手无情了啊!”
秦风叫道:“怎么着,你害得我鞋子都弄湿了,还想打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