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儿虽然担忧,听了吩咐也不敢不跟随,两人风一般的去了,两个丫头终于松了口气,那小宫女低低的嘀咕道:好险,以后可不能背后议论人呢。
说完后怕的吐了吐舌头,朝绿衫宫女行了礼便急急的离去,那绿衫宫女却露出一副得意之色,只可惜表情还未收回就听身后一个懒散的声音响起:你是哪个宫里的丫头?
听音而知人,是高一等的宫人必备的技能,绿衫宫女闻言色变,惶惶转身,言语有些结巴:奴婢参见尤妃娘娘,奴婢。奴婢是。。
尤妃扶着替身宫婢玉墨的手,姿态优雅,语调闲散,一双洞悉世情的眼睛眸光流转:瞧瞧,说话都还不利索呢,就学会了传播流言搬弄是非,这宫里可真是越来越没个规矩了。
她话音刚落,玉墨便接了话:淳于那边封锁了消息,尤国知道这消息的本也没几人,皇上又明令过不许外传,要查她受何人指使也容易。
尤妃语调越发懒懒:本宫才懒得费那精神!
她这么一说,玉墨也就会意了,面上跟着露出一丝冷笑,淡淡的吩咐身后的内监:她不记得自己是哪个宫的,你们就帮她回忆回忆。
内监听到吩咐,马上走出一人,上前几步到了那宫女面前,挽起袖子就左右开弓,直扇得她脸庞浮肿,嘴角流血,可这宫女也非一般,竟连吭声也不打。
玉墨眼见尤妃已经失了耐心,正思索着别的法子,眼角忽然瞥见一个身影,心中起意,跟尤妃提议道:看来她嘴硬的很,若实在不行,不如交由内务府盘问,兴许还能帮她回忆些别的事。
尤妃得她眼神提示,也发现了那隐匿的人影:还是交由刑部吧,皇上的圣旨都敢违逆,指不定是不是别国派来的奸细,专门制造事端呢。
她一下将性质上升到叛国奸细的位置,一旁注意事态发展的惠妃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她本来没料到尤妃会跟着淳于月离席,就怕生出事端才找了借口尾随出来,听尤妃这么一激,终究有些藏不住,几步走过来,脸色堆起温婉蕙质的笑:尤妃妹妹这话可严重了,不过是这丫头不知分寸,无意中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怎么就能说是奸细,还要劳烦到刑部呢?
尤妃冷笑道:是无意还是有意,惠妃姐姐最清楚不过,若非有人特意吩咐,她一个区区二等宫女能知道此事?
惠妃笑容越发柔和:这件事本也不是什么秘密,一国太子病重,这么重要的消息又能瞒的住多少人呢,她只怕也是道听途说来的吧。
她这么一说,那宫女忙不迭的点头,尤妃心里有些厌烦,面上瞬间凝起一层薄怒:惠妃姐姐,咱们就都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您的那点心事瞒得过别人,瞒不了我,你闹这么一出,不就是想逼淳于月回去么?以为逼走了她,就能重新将皇上拉到你的宫里不是?
惠妃在别人面前或许还能装下去,可是在明争暗斗多年的尤妃面前是装不了也不用装,听她这么一说,也不再辩驳,淡然了神情:难道尤妃妹妹就甘心荣宠被抢么?我这么做何尝不是也帮了你?
尤妃冷谑的视线在她面上游走了一圈,才懒声回复:该我尤雪依得的,赌上性命也不会让人抢走,不过,我却不会如惠妃姐姐一样单纯,以为支走了她淳于月,皇上的心就能收回来,尤雪依从来只会用自己的方式留在皇上的心里,这也是我能永固荣宠之法,故而无需姐姐帮忙,倒是费心提醒一句,希望姐姐也别再枉做小人,惹皇上不开心,否则,姐姐这些小谋小计,只怕还招呼不了妹妹!
她说完,冷冷的扫了一眼被打瘫在地的宫女,在对方心里留下一层冷寒的阴影后,飘然而去,气得惠妃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心里到并不担心她会跟南宫逸提及此事,只因她很清楚尤妃绝不会露出任何痕迹让南宫逸觉得她有争风吃醋之嫌,眼看着内院还有宾客需要招呼,只得吩咐人将此宫女带走,瞬间恢复了高雅的仪态回去与众人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