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谨瑜和司马明禹都是十四岁的少年了,府中宫中都已经有了姬妾,对这些事自然更为敏感,当下施谨瑜拿话挡道:“青樱!别再说了,我们先退下。”司马明禹率先施了礼退了出去。
三人依次施礼退出,从林轶的茅屋出来回落霞阁的时候,青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还在想刚才的事,施谨瑜叫了她两声反被她拉道:“谨瑜,刚才的事,我说错什么了吗?我怎么觉得你们都知道些什么,先生有什么……不能说的事吗?”
施谨瑜素来沉稳,略想了想才答道:“你一个女孩子,还是不要多问的好。”
“……你们都知道的样子,为什么我不可以知道?”施谨瑜性子好,青樱便是吃定这一点。
不想一直一个人在前头走得司马明禹突然回头道:“你知道什么叫做一直吗?说的那么轻易。”
青樱听得瞠目结舌,什么一直,她说过吗?
施谨瑜少不得又要在两人中间调停,对青樱道:“你不明白最好,你是女孩子,不要知道的太多。”
世外岁月如水易逝,一晃两年时间过去了。这些京中权贵或是因为家中失势,或是因为着急继承爵位,或是回家成亲撑起家族联姻的重任。到了第三年上,郑鸿飞,石紫英,许惊雷等六个人都拜别林轶,返回京城。
又过了数月,张兰亭也要回京嫁人,穆可儿也因为母亲病重,不得不与张兰亭结伴而归。这一去她已经十六岁了,已是闺中望月的年纪,不会再回来了。
送她们俩走的时候,青樱最为不舍……她们经过几年的相处,早已不是当年那般争锋相对,反而多了几分相惜之意。
穆可儿一面擦眼泪一面怒道:“我才不会哭呢,我回京就要嫁个好人家,当个王妃娘娘的,到时候你见了我还要请安呢,哼!”
其余人听了穆可儿这话,虽然都是噗嗤一笑,但是也暗地伤感,这样的情谊只怕此生再难寻,可是一旦回京,将来宦海沉浮,又何尝再有机会像今日这般赤城相待?
只有青樱与众人相反,压根没想过要回京的事。
她是慕容勉嫡妻所出,家中除了她以外还有一位庶出的姐姐青桐。
然而青桐虽是庶出,却是父亲最宠爱的如夫人所生。
自小便有青樱随着二哥青松在风雨中练剑,而青桐抱着暖壶,戳破窗纸边吃糖炒栗子边看弟妹两人挥汗如雨。
况且慕容勉对青樱素来格外严厉,无论是三伏还是数九,必要卯时二刻起床温书,同青松一样入学,动辄便要训斥责罚一顿。
实在比不得林轶时时纵容,并不拘着她何时起床每天研习多久,是以这三年来青樱文史经略没长进多少,倒是把各种古代失传的奇门阵法记下了不少,身体也好了许多。
于是又是两年过去,山上已然只剩下她一个人常住了。
这日林轶正在茅屋中看书,青樱轻手轻脚地凑到窗前,还未及出声,林轶已然觉察笑道:“下着雨怎么也不撑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