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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7 不经意的重逢

2005年1月10日北京东城区印象花园

逸桐停下车,匆匆忙忙地往自己的楼下走去。通过房屋中介公司,今天约了有意向要租房子的人。可是,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都是因为老总开会说起来就没完。逸桐忍不住在心里抱怨了两句。远远地,看到自家门前,站着一个年轻的女性,背对着他,穿着米白色的长风衣,似乎是已经等了一会了。

逸桐加快脚下的步子,直到还差个五六步的距离,他放缓了步子,以不至于惊动她的小动作,走到她身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真的是很抱歉,我……”

道歉的话,在看到转过头的人儿的瞬间,又都吞了下去。逸桐愣愣地盯着她看,一时之间有些不能相信。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写着愕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的脸上也有同样的愕然,但这一抹淡淡的惊讶,很快就被她收了回去。

祈寒轻扯起嘴角,平淡地问候道:“好久不见了!”

“啊……是啊!”逸桐慌乱地从失神的状态回过神,“你来看房子吗?”

“房子是你的吗?”祈寒平静地问,忍不住脸上又浮现了一个小小的笑容,“这个真是太巧了!”

逸桐点点头,“中介公司说是一位夏小姐,我怎么也没想到是你!”

祈寒没说什么,她同样是没有料到。原本以为世界很大,但事实上很小。谁会想到,他们已经有近一年没有联系,不是因为破除误解、不是因为对过去情谊的挂念,也不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而是因为她想租房子给自己住,他想出租房子给别人住,借由房屋中介公司的介绍,他们就这么意外地相遇了。

祈寒感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她感觉有些便扭,便主动问道:“房子在上面?”

“啊……对啊!瞧我!咱们上去看看。”他有些手忙脚乱地掏出钥匙打开楼下的铁门,带着她走上楼。

房子位于三楼,对于这个只有六层的楼层来说,位置还不错。

逸桐打开门,指着里面说道:“你自己看看,有什么问题就问我。”

她对他点点头,便自在地在房子里转起来。

逸桐关上门,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背影,他的心里又说不出的滋味。原本他已经死心了,不再做什么妄想,他本以为,他怕是很难再见到她,他虽然并不清楚依柔的想法,但他想依柔多多少少知道他的心思,因为从那以后,依柔在他面前绝口不提她的名字。

他以为,依柔不会再联络祈寒了。谁知就在他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心平气和地忘记的时候,她又这么突然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在他的心里掀起层层巨浪,他几乎是不能平静的,费了全身的力气才能努力维持自己不要失态。

可是她呢,却是那样的平静,他以为,他算是曾经对她表白过的。可是……真是太失败了!这样想着,逸桐挂在脸上的笑容,不禁带上了些苦涩。

“这套房子很好。你怎么想要出租?自己住不是很好?”祈寒看完一圈,感觉很满意,一室一厅的房子,位置好,格局也不错,基本的生活必需的设备都有,已经说是非常理想了。

“啊……我买了新房子,装修完已经搬过去了。”逸桐说到这里,像是有些故意一样补充道:“我和依柔要结婚了,这里太小了!”

他以为她会有些在意的,起码会表现出惊讶的神色,但是她没有,她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平淡地说:“恭喜了!看来我也不用问依柔过得怎么样了,你对她很好。”

逸桐胡乱地点了下头,心里充满了失望。这样淡淡的笑容,这么平淡的反应,就像是在对待一件无关重要的事情,一点也不在意。他这样想着,又忍不住斥责自己,他已经要和依柔结婚了,还在在意什么?又还在期待着什么?

“你准备一个月租多少?”祈寒用一种公事公办的态度问道。

“你的话,一个月两千吧!”逸桐赶紧收拾散乱的思绪,认真地答道。

“那我真是占大便宜了!”这样好的环境,家具一应俱全,租两千实在是便宜得可怜,“我把联系方式写给你,我回去再想一下,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再找你。”

她从背包里拿出便签纸和笔,靠着墙壁写起字来。

他看着她,心里还是忍不住地问道:“你怎么想起租房子了?你们公司不分你房子吗?你带的那组乐队,冰封大地,现在不是很红?对了,你男朋友不是那个主唱吗?你……”

祈寒像是写好了东西,站直身子,走了过来,不太在意地说道:“拜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所赐,我已经辞职了。”

“是吗?都是流言啊!”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接过她递过来的纸条,随便地瞥了一眼,却在手机号码的位置看到了熟悉的数字。

他拿着纸条,扬起一抹像是笑有像是哭的笑容,有些困难地开口:“我以为你已经换手机号了。”

祈寒又是笑,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略显陈旧的手机,“连手机都没有换。”

逸桐看着她的笑容,心里的苦涩蔓延整个胸膛,嘴巴里尝到了酸涩的滋味。他以为她会立即换掉手机,因为她从她的母亲口里得知他早已搬离了家,他以为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和他见面,所以要切断所有联系,他以为,他以为……全部都是他的以为。这一刻,他竟然有一股想要疯狂大笑的冲动。

原来,她一直没有变。原来,她一直在等待。一直……

原来,原来,也怪他不够坚持,原来,他们都是傻瓜。

2005年1月28号北京妇产医院

祈寒匆匆地往纸条上记下的地址跑去,杂志社的工作还没有作完,但接到那个电话,就立刻扔下一切,跑了过来。

远远地,她看到逸桐低着头一个人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在这个都是女人的地方,一个西服革领的男人,格外地引人注目。

祈寒冲过去,劈头就问:“你们搞什么,不是要结婚了,有孩子生下来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做这个,你知不知道,这对女人来说有多痛苦,尤其依柔她……”

“我……”逸桐抬起头,迷茫的表情,喃喃地说道,“我们没有……这个不是我的。”

祈寒一下子收了声,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是他的孩子,怎么可能,依柔到底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看起来很脆弱,可是祈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这个有些尴尬的时候,只有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可能是察觉到自己的狼狈,强打起笑脸,说道:“真不好意思,又把你卷进来了,但是,我是个男人,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依柔又没什么朋友,你是她……”

“你笑什么笑?”祈寒难得大声地吼道,声音里明显地表现出愤怒,“你明明就很难过,明明就不高兴,你在笑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笑,假得想让人揍你!”

逸桐看着她,皱着眉头,狠狠地瞪着她。脸上痛苦的表情再也掩饰不住,“我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今天忽然她打电话叫我来这里,让我给她的手术签字,她什么都没说,我想跟她说别做了,这样的手术太残忍,可我说不出口啊,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里面都是痛苦的呻吟声,她们说很痛,我不知道依柔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要这么痛苦?为什么要忍受着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我……”

“别说了!”她打断他的话,“别说了!这不是你的错!”

逸桐茫然地看着她,在这里等待着滋味太难受,墙上还张贴着刚刚出生婴儿的照片,怀孕妇人幸福的微笑,小小胎儿成长的记录。本该是个欢快的地方,为什么总会听到痛苦的呻吟,看到悲伤的脸庞,为什么要让他签字,就这样扼杀一个小小的生命,这到底是怎么了,他签下名字的时候,手指一直在发抖。他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他需要她,所以他给她打了电话,他告诉她,依柔在做流产手术。所以……她来了!

“我可以抱你一下吗?”他在害怕,他需要她的温暖。

祈寒没说什么,轻轻揽过他的头,让坐着的他靠在她的身上,他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紧紧地环住她,全身上下涌过一阵阵的颤抖。

祈寒转过头,看着那间亮着红灯的小房间,忍不住手脚发凉,难道,噩梦又要再重来一遍?

过了好一阵子,房间的门从里面打开,依柔低着头,扶着门框,腿脚不稳地靠着。她慢慢抬起头,苍白的脸色,在看到祈寒的瞬间,变得更加的惨白,脸上的震惊,藏也藏不住。

祈寒就这样和她对视,她看起来和平时一样镇定,可是她的心里忍不住浮现不确定,她的身子紧绷,她的脊梁挺得笔直,她不知道依柔见到她会是怎样的反应,如果她仍是拒绝她,仍是不肯谅解,她该怎么做?

依柔看着她,全身忍不住地颤抖起来,脸上的表情像是在痛苦的挣扎,过了大概有几秒钟的时间,但这几秒钟,几乎犹如几个世纪那么漫长。依柔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抖着双唇,几乎语不成调地叫了声:“祈寒!”

说完,便颤抖着向她走了过来。祈寒忍下一阵的辛酸,迎上去紧紧地抱住她,紧紧地。

“祈寒!对不起!我没有遵守对你的承诺!”依柔恸哭,抱着她,怎么也不肯放手。

“傻!”

这一刻,她们都哭了。

2005年1月28号北京东城区印象花园

祈寒走出房门,反手轻轻地关上。她走进客厅,看到逸桐抱着头走在沙发上,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她。

“睡了。”她对他说,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你没事吧?”

逸桐摇摇头,看到她的脸上写着疲倦和苍白,“你没事吧?”

祈寒摇摇头,就像是跑完了千里马拉松,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一样,那些被唤起的痛苦记忆,让她有些不堪重负。

逸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才问道:“依柔不是第一次做流产?”

这不是一句问话。祈寒的脸色变了变,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微低下头,什么也不说。

“刚刚医生警告我,说依柔已经不是第一次做流产了,让我以后注意,不可以再有下一次,否则可能会导致不孕!”

是的,没有错。这不是依柔第一次作流产。在澳洲,在她们就差两个月就要毕业的时候,有一天,依柔忽然惊慌地对她说,她可能怀孕了,她很害怕。于是,她当机立断地药店买了验孕棒。最终的结果是可怕的。依柔怀孕了。她一边哭着,一边对问她,她该怎么办。

她叫依柔打掉,她还这么年轻,这样不清不白的,以后怎么办。依柔并不同意。两个人争吵了一阵,依柔决定去找莫言,那个孩子的父亲。

她陪依柔走到楼下,她在下面等着。过了大概只有十五分钟,依柔边哭着冲了下来。她没有再对她说什么,任她紧紧地圈着她哭。

后来,她打电话给翔宇,通过翔宇,找到了一个华人开的小诊所。不能惊动学校,也不能惊动远在北京的家长,她们别无选择。她们只有互相依靠,自己解决。

去诊所的那一天,因为没有手术许可证,她们只能用药物。医生给了依柔两粒药丸,吃完第一粒,依柔得脸就已经惨白,在厕所留了不少血。吃饭第二粒,该来的疼痛和出血都没有出现。等了很长时间,医生让他们回去,他说,也许刚刚,孩子已经掉下来了。

她们在回家的途中,去了一家Pizza店,点了一桌子饭菜,她没有太多的方法,只有让依柔多吃,来弥补身体的伤害。

饭吃到一半,依柔说肚子痛,她陪她去厕所,在那个不大的小厕所里,她听着依柔痛苦的呻吟和哭泣。过了十多分钟,依柔打开门,脚步虚浮地走了出来,她去扶她,也看到了厕所里,满坑的血水。那场景,让她觉得恶心。也许那个可怜的、没有成型的孩子,就在那里面,她这样想着,几乎忍不住反胃。

她看这就已经如此,依柔更是无法忍受。那天夜里,依柔情绪彻底地崩溃了,她两次试图要自杀,拿着水果刀,疯狂地割伤自己。

她绑住她的手,看了她一夜。

这就是为什么,她们会那么狼狈地提早跑了回来。

没想到,今天,她又面对了同样的问题。她是花了多么大的力气,才让依柔好了起来。想到这里,祈寒忍不住会恨,恨那个让依柔再次受伤的人。

逸桐见她不说话,满脸痛苦,他有些不忍心,可是,他已经下了决心,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我想,这个孩子是一个叫莫言的人的。”

祈寒听到这句话,震惊地抬起头,脸上散发出憎恨。

“你认识他!他是你们在澳洲认识的吧!我常常看到依柔给他打电话,她虽然什么也不说,可我都知道!”

祈寒又低下头,不肯透露任何信息。

逸桐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护着她。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依柔一定是还喜欢他,否则也不会继续瞒着我和他交往。”

“你很介意?”祈寒冷静地问道。

逸桐摇了摇头,“如果依柔仍想和我在一起,我不会离开她的。但是,如果不能解决她和莫言的问题,依柔永远都不会快乐的。”

“你想怎么样?”祈寒忍不住有些戒备,她很怕他会做出什么伤害依柔的事情,因为他有这个权利,他没有错,却成了痛苦的承担者。

“我想跟莫言谈谈!”他见她低头不语,叹了口气,慢慢地说道,“我们都再好好地想想,怎么样才是对依柔最好!”

祈寒看着他,他也看着祈寒,两个人,再也没说什么。

2005年1月29日北京东城区印象花园

依柔睁开眼,昏暗的房间里,微弱的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在墙上打出一个光圈。有一刻,依柔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处。她动了动手指,伴随而来的是全身的疼痛,记忆随着痛感悉数回归脑海,她在下一刻感觉到强烈的反胃。

她坐起身,轻微的响动惊醒了睡在地板上的祈寒,她利落地起身,看到依柔脸色苍白地坐在床上,便问道:“醒了?哪里不舒服?”

依柔捂着嘴,含糊不清地说:“我想吐!”

祈寒立刻冲去厕所,拿来脸盆,放在地上,扶着她就着床沿干呕。

干呕了一阵,祈寒才又扶她躺下,把东西都收拾了,祈寒走回床边上,“好点吗?”

依柔微闭着眼睛,听到她的话,慢慢地睁开眼看着她,眼里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别哭!你现在不要情绪太激动!”

“祈寒……祈寒……”依柔就这样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

她走过去,坐在床沿,抚了抚她冒出冷汗的额头,叹了口气,“你不是答应我,再也不会伤害自己了?跟齐逸桐在一起不是很好,你不是都跟我下过决心了吗?”

“我以为我不会伤害自己,我以为我是在伤害他,可是,到头来,最傻的人还是我!”依柔语带哽咽,拉着祈寒的手,那手心里淡淡的温暖,让她感觉身体里稍稍有了些温度。

祈寒没说话,她犹豫了一下,才又说道:“是莫言?他怎么到北京来了?”

“他到北京来了,就在咱们回国三个月之后。他说,他是为我来的。”依柔眼神迷离,语句里竟是破碎的颤音。

三个月,祈寒简单地算了一下,是她们分开以后的事情,“既然他是为你,为什么不留下这个孩子?”

“留?”依柔勉强地扯出一抹带着讽刺的笑,“我,没有跟他说。一年以前,在澳洲,我对他说,我怀孕了,我想为你留下来。可是他对我说,他不能要!因为他不确定,他还不确定他对我的感情,我们在一起一年多了,他竟然还对我说他不确定,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他抛弃了我。你知道吗?我恨死他了,我以为我永远也不会再原谅他。可是,在我已经下定决心要跟逸桐在一起以后,他又忽然出现在我面前,强势地跟我说,他现在已经明白了,他爱我,离不开我,所以他为我而来。甚至买下了我们家旁边的房子,就住在一眼就可以看到我的地方。哈……你说,这多么的可笑!形势一下子变了过来,以前是我千方百计地讨好他,现在变成了他来讨好我。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我就觉得高兴,我和他在一起,却不给他任何希望,我看着他痛苦,我心里面就觉得开心,我要他也尝尝我当年经受的痛苦,我要让他知道被背叛的感觉,我……”

“最终受苦的,还不是你自己?”祈寒打断她怨恨的话语,这一刻,祈寒开始明白逸桐想要找莫言的原因,扭曲的表情和恶毒的言语,这些都不是依柔的本性,也许那个胆小怕事、怯懦喜欢依赖人的依柔,从来就没有从一年前的那场情殇中恢复过来,她还是爱着莫言的,“既然你惩罚过他了,为什么不跟他好好地重新开始?难道伤害你自己,就是对他的最大惩罚吗?”

依柔摇了摇头,满脸的苦涩,“我不能相信他,就算是他那样地用心讨好我,但我还是不能……我大概已经没有爱人的能力了!他只是说从前太年轻,那件事来得太突然,他做得不好,但他从没有道歉,从没有对我说抱歉!他也许觉得他自己没有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你说,他现在回头找我,到底算什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况且,我妈妈也不会同意的,他为了追我到北京来,已经放弃了大学的学位,连大学都没有毕业,没有体面的工作,只能靠父母的人。我妈妈,她是不会同意的!她只喜欢逸桐!而他,连逸桐的十分之一也比不上!”

祈寒没说话,但已经抓住了事情的关键,依柔的母亲,不知道为什么,依柔非常怕她的母亲,别说是明显的违抗,就是轻微的辩解也不敢。她想,依柔对莫言,始终是难以忘情的,否则,也不会让一年以前的错误再重复一次,对一个女人来说,杀掉自己的孩子是一生最大的噩梦。一年前的那个染满鲜血的夜晚,祈寒一辈子也忘不掉。

“所以,你要嫁给齐逸桐?!”祈寒平淡地说出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依柔抬起头,她仔细地观察祈寒的表情,平平淡淡的,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她心里明白自己的自私,是多么可怕的东西,但是,但是如今的她,似乎已经别无选择了,“如果他不嫌弃我的话,我会嫁给他!”

祈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看得她心里一阵发慌,然后,语调平缓地说:“他不会嫌弃你。”

“真的吗?”依柔不确定地问道,她不知道经过了这件事情,逸桐是否会看不起她,是否会谅解她的背叛,是否还可以继续容忍她,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想要祈寒的保证,因为,如果祈寒是说的,那就一定会实现。

“真的!他不会嫌弃你的,如果你愿意,他一定会娶你的!”祈寒慢慢地露出一抹笑容,这样肯定地说道。

“谢谢!谢谢你!”依柔握紧她的手,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祈寒轻轻地拍着她,什么也没有说。

二十分钟之后,体内残余的麻醉剂发生了效果,依柔昏昏沉沉地又睡了下去。祈寒帮她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关上门,她走到窗户前,望着刚蒙蒙亮的天空,心中有了决定。她掏出手机,按下了曾经熟悉的号码,电话很快地被接了起来。

“喂,你好!齐逸桐。”逸桐的声音听起来极其沙哑,像是一夜没睡,隐隐地透出疲倦,“依柔还好吗?”

“嗯……”祈寒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电话那边的逸桐,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他知道,她一定是想对他说些什么,否则,她是不会主动打这个电话的。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祈寒才平静地说道:“我们,去找莫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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