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沙尔因为太过激动,竟然直接昏了过去,凌宇跟慕容玉儿商量过后,决定前往他所说的黄天观一探究竟,他将那个牛骨筒抓在手里,眼神里满是疑惑的表情。
这筒子里面还残留着些许粉末状的东西,只是已经没有气味了,凌宇经过辨认发现这些粉末状的东西,竟然是骨灰,而至于它们为何会挥发出那样的气味来,就不得而知了。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他们踏上了前往黄天观的路程,这兀鹫峰上原本并没有门派,自从进出黄沙葬土的必经道路出现问题之后,兀鹫峰就吸引了一些不入流的宗门前来,而这些宗门大都是些邪宗,靠一些邪法利用这里的冤魂为非作歹。
可是后来这里莫名奇妙就出现了一个宗门,而它就是黄天观,宣扬黄天至高无上,驱赶潜伏在兀鹫峰的邪门歪道,在他们的雷霆手段下,邪教慢慢消失无踪,而黄天观也成为了附近三个宗门之中最为强盛的一宗。
这兀鹫峰上一共有三座宗门,处了这黄天观外,其中一宗名曰剑神门,似乎是远古一个剑修大家族避世于此,不问世事与世无争,而另外一个则是妖宗,不过这个妖宗比较特别,乃是原本居于此地的妖族所创。
只是却没有一个统一的场所,它们统称自己为同尊宗,意为它们没有强弱之别,同为这个宗门的妖尊,之所以这三个宗门能够相安无事,多半是因为彼此之间没有利益冲突。
剑神门素来避世不出,所需所养大都自给自足,相当于是完全封闭的情况,而同尊宗的这些妖兽,遍布兀鹫峰的所有地方,唯独却不敢进入黄天观跟剑神门的势力范围,至于原因没人清楚。
而这黄天观平日里是热闹非凡,前来朝圣的信徒是乐此不疲,因为实际上这兀鹫峰的真正主人,应当就是这黄天观,而且要想通过兀鹫峰下面的峡谷,就必须去黄天观请一道符咒。
很多人曾经怀疑这峡谷之所以如此凶险,就是因为黄天观在暗中捣鬼,但是苦于没有证据,一些不甘心的宗门,曾效仿他们从黄天观求到的符篆进行仿制,可是明明材料东西都几乎一模一样,可是等他们携带者仿制的灵符进入峡谷,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坊间都传说这是因为他们亵渎神灵,所以全部都死于非命,更有甚者传言当日在峡谷上方曾见到过一片黄沙漫天,天空之中降下一只巨手,将他们全都摄走了。
总之围绕着黄天观的话题始终没有断过,它也成为了这兀鹫峰最强大的存在,凌宇他们都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并没有听到过这么个地方,只是他们走了一段时间之舟,就看到四周有了不少的道路,这些道路都比他们行走的道路宽敞的多,也更加的平整。
这些道路的两旁都竖着一个石像,看上去像是个菩萨,却生得扫帚眉,铜铃眼,鹰钩鼻,狮子嘴,凶神恶煞让人畏惧,让凌宇感到十分不舒服,偏偏过往的行人却虔诚的对其跪拜,这让凌宇心里感到别扭。
为了不引人注意,凌宇让毛球回到了自己身上,他背着巴沙尔寻人弄了一辆马车,载着慕容玉儿他们向着黄天观进发,只是他同别人不一样,沿途并没有下来给雕像跪拜而是加快速度绝尘而去,引来过往行人的口诛笔伐,诅咒他受到真神的诅咒,降下灾厄惩罚他。
凌宇并不信他们所说的什么黄天真神,但是却感觉到这件事必定跟黄天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越是往前走人就越多,以至于后来他们不得不从马车上下来,跟在这帮朝圣的人群后面,只是他们行进的速度实在是太过缓慢,三步一叩首,五步一磕头,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到达黄天观。
他可不是来朝圣的,他只想弄明白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他不得不改变主意,让毛球变大,载着他们快速掠过人群,向着黄天观飞了过去,毛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似乎有意为之,它很不喜欢这些人的样子,凌宇来不及劝阻,这一嗓子可是让下面的人群不少人瘫倒在地,屎尿吓的流了一地。
不过毛球的吼声,也引起了黄天观道士的注意,在毛球的必经之地上空,出现了两排黄天观的道士,每人手里捏了一沓符纸,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们。
在中央位置站着一个中年道士,左手一杆拂尘,右手一柄紫木剑,仙风道骨气度非凡,可是凌宇却看着他们怎么都不顺眼,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猛的他突然察觉到了什么,这些道士虽然看上去很正直,但是表情却非常僵硬,脸色比他们的肤色要浅一些也更白皙一些,而且身材的比例看上去也很别扭,显然他们是经过易容的,而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就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了。
而且这些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明显透着一丝杀意,虽然他们掩饰的很好,可是凌宇的感知岂非常人能比,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被他捕捉到了,他在观察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观察着他。
那仙风道骨的道士,正是昨夜站在老道身旁的长须道人,他甩动着拂尘开口道:“施主因何在我黄天观外喧哗,你可知吓坏了多少前来朝拜的善男信女,还望施主给出一个满意的交代,否则请速速离开此地,黄天观不欢迎你们这种没有礼数之人。”
凌宇先是一愣,它心里想的是,毛球犯了错,黄天观肯定会借此追究与他,这样他们就能堂而皇之的进入黄天观,可是现在对方要自己给个解释,不然就下达逐客令,这倒是让他始料未及,不过既然来也来了,断然没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他从毛球的身上跳下,站在半空中抱拳道:“道长莫怪,只因我朋友昨夜受到惊吓,到现在都没有醒来,他梦里一直喊着黄天观这三个字,我想兴许是因为他心中所思所念都是来朝拜贵观,只是道长你也看到了,他现在的样子。”
凌宇将昏迷不醒的巴沙尔搀扶起来,他的确是受到惊吓才昏迷过去,而且一路上嘴里也都是在念叨着黄天观,凌宇正是利用这一点,准备来个瞒天过海浑水摸鱼。
然而他却注意到,当他们看到巴沙尔的时候,却不经意的泻出一丝杀气,就连一旁的毛球就感觉到了,长须道人身上散发出一丝一样的气息,两旁的道士身躯微微一颤,杀气骤然消失,他随后一扬拂尘合掌道:“施主既然有次缘由,就请跟贫道前往观内,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观主处理吧。”
显然这这些人是认识巴沙尔的,不然也不会因为见到他就动了杀机,而且如此迫不及待的就让他们进观,同之前的态度判若两人,凌宇知道现在恐怕要走,也已经是不可能了。
不过他的目的也正是想进入黄天观,这样一来目的也达到了,至于他们想搞什么鬼,自己多加提防就是了,他回到毛球身边,将巴沙尔放置回去,同时对着毛球低语几句,毛球大脑袋轻轻点了点,眼神扫向前面的道士,随后跟在凌宇身边,在长须道人的指引下来到了黄天观的山门处。
不得不说这里果真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前来朝圣的多是周围郡县的百姓,以及一些准备前往黄沙葬土的投机者,他们来此的目的除了朝圣之外,更重要的是求一份平安。
将黄天观所发放的符纸贴在门上就能避免夜游的侵扰,将符纸贴在身上就能够安然通过兀鹫峡谷,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求得神符,需要足够的诚意以及虔诚的信仰才行,而黄天观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间接的控制了大量的民众,同时也聚敛了庞大的财富,宗门也是日渐鼎盛香火不绝。
道观已经连续扩张三次,最初建立的小观藏与后山山巅,也就是昨晚祭坛所在的地方,只不过那里是道观的禁地,未经允许进入那里,就别想能够活着出来。
凌宇在长须的指引下,从一旁的侧门进入,过往的朝拜者全都对着他们磕头行礼,当然目标自然不是他们而是长须道人,他手抚弄胡须,那脱俗出尘的样子,倒还真是如同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只是凌宇很清楚他那张冰冷的面皮下,必定是一张丑陋至极的脸。
不光是他还有他身边的这些个道士,他们身上散发的并不是济世为怀的高尚品格,反而透着一股腐烂的臭味,一股尔虞我诈残忍无情的味道,凌宇默不作声的走进了黄天观内,在脚踏入的一瞬间,他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想要在他身上留下记号。
凌宇装做不知道,却暗中将这股气息祛除,同时也帮着毛球他们制造了一道屏障,长须道人嘴角微微一瘪,似乎知道对方识破了自己的计两,只是看凌宇他们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异常,他就认为也许是这些人身上带了什么能否祛除符咒的宝贝,于是没有声张带着他们向着中央的主观走去,而跟随他的那些道士,却一个个悄悄的离开了,想必是去做接下来的准备了,凌宇嘴角微微上翘,显然他已经料到会变成这样,他现在只想看看这些家伙到底还能耍出什么花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