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少女松开攥着灰色麻衣的手,托着小巧的下巴道,“你小子是不是犯傻了,本小姐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不是明家的人,那么是不可能把阴阳术修成的啊!”
牧舟不为所动,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道:“不用你再三提醒我,小爷我心意已决,你若是要学我的剑意,那么就要用最早期的阴阳术来交换,当然,这样做对你一点坏处都没有不是吗?”
“本小姐真的不是很懂,你何必要这么执着呢?”少女沐浴在阳光下,白皙的脸颊有些红晕,她理了理被海风吹得有些松乱的粉色轻衫,而后像往常那样捏着两侧的小辫子,眯眯眼道,“莫非你所谓的剑意,也和阴阳术一样,需要特殊的身份才能学?”
红皮小船贴在茫茫大海之上,随波逐流,波涛连绵中被带动着上下跌幅,牧舟的身子也随之起伏,阳光扫过他的睫毛,少年揉了揉眼睛道:“就算是这样又如何,对于我们双方都没有丝毫的坏处,喂,我在等你回答呢。”
“你可别后悔哟!”少女忽然张嘴咯咯笑出了声,露出两颗晶莹剔透的小虎牙,身子向前一倾凑到牧舟的身前,举臂横在少年的面前,伸出一只小拇指悬在半空,勾了勾。
牧舟愣了片刻后,忽然觉得少女这样的方式很是好笑也很可爱,于是笑着伸手用自己的小拇指扣住了那只白皙娇嫩的小指:“成交!”
“你这是什么意思?”牧舟收回手后看见少女依旧把手臂悬在半空,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这么瞪着他。
少女闻言看起来气得不轻,略略跺脚,鼓起细白的腮帮子道:“石头剪子布啊,虽然完成了交换的仪式,但是还没有确定谁先说呢!快点快点,本小姐的手掌已经饥渴难耐了!”
少年不屑地嗤笑一声,正准备伸手迎战,只见少女忽然收回手去,白嫩的双臂交叉抱胸,微抬螓首,竟是又被这琐事繁多的少女打断。
“又怎么了?”牧舟脑侧滑下黑线道。
“哼哼,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罢了,”骄傲地一瞥神情有些疑惑的少年,少女垂眸冷笑道,“在平阳明家内,本小姐可是号称‘石头不败’的绝世猜拳天才,让你做好心理准备也是觉得你可怜,劝你最好放弃,同族的那些人都被我玩哭过,如果你准备好的话,那就受死吧。”
石头不败?
牧舟摆手道:“那么如何评定胜利的条件呢,三局两胜,还是五局三胜,或者是一局定胜负?”
“废话,当然是三局两胜啊!开始了,石头剪子布!”少女飞速回应,随即和牧舟一同喊出了口号,两人在摇曳的小船内伸出了各自的手来。
“我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你这个傻子真的只会出石头啊?”牧舟嘲讽地收回自己的手掌,乐呵呵地当着少女的面鼓着掌道,“输了也没什么关系,因为三局两胜,至于赢了,那也是我赚了嘛。”
“不可能!”少女颤抖着手,忽然猛地一指牧舟嬉笑着的脸面道,“你肯定是哪根筋出错了,本小姐家里的那些高手都说无论是谁,第一次都是出剪子!”
牧舟心想肯定是你一家人脑筋都出错了,摊摊手道:“行,就算我确实是脑子出错了,那么也是赢了一局,你不会赖账吧?对嘛,来来来,继续了!”
“你耍诈!?”少女难以置信地收手,眼眸中波光粼粼,早已是含着半眸水汽,她皱着一对俏丽的柳眉冲着牧舟喊道,“你这小子居然敢在本小姐面前耍诈,第二次也出布!”
牧舟阴着张脸,凑到少女面前,伸手捏住少女粉嫩的小下巴怒道:“哪里作弊了,你倒是快点认输啊,以后少听点你家中那些弱智的话好吗,正常人玩石头剪子布都不会一个劲地出石头啊喂!”
“好吧,脑筋这么容易出错,当是同情你好了,算你赢了……”少女拍掉牧舟的手臂,揉了会儿眼眸,吸着琼鼻,一副好不服气的样子。
“呼——”牧舟如获大赦,喘了口气正襟危坐下来,望着依旧站着的少女道,“坐下来说吧,我会好好听的。”
少女满脸不爽地盘腿坐下,摊开粉嫩的手掌,双掌相交比作一个奇怪印记道:“嗯,首先呢,阴阳并不是独立的,他们之间互为表里,互相对立,同时也不断转化,由此阴阳术应运而生。本小姐在这里无法和你说太多,所以省略掉一些繁杂的成因。”
“天地万物皆有始有终,修炼阴阳术也是有初习之道,这其实与我们人族修炼中的气道类似,”少女分开手呈印记,平摊一只手掌,一轮淡淡的光圈在掌间收缩,她把手伸向少年道,“众所周知,脉门是吸纳天地灵气入体提炼运转使用的开口,十脉相通后,进入气道,将之前吸纳进脉络中的天地灵气加以提炼后自由掌控,不过阴阳术的归气不依靠脉门。”
“所以说,它并不需要修炼的底子。”牧舟点头道。
收回手掌上的光圈,少女重新把草帽戴上道:“这是困扰明家外人的第一道难题,运用【归气游兮】所吸纳的气,该要运往何处,经过【归气游兮】提炼之后的气不同于人体内脉络吸纳的灵气,它与人气大相径庭不可混为一谈,也不能共存。”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类似于吐纳术的所谓【归气游兮】其实是人人都能练就的,只不过运用它归纳的气,除此之外的人不明白注入何处,所以才无法修炼阴阳术?”
少女点头道:“正是如此,而且这只是第一道坎罢了,并且仅此一道已经足以使明家外人寸步难行,毕竟单纯的【归气游兮】是毫无用处的功法,明了如何储气后,便可练习第一阶段的阴阳术,最最基本也最为实用的便是【聚气成刃】。”
一边说着,少女一边并指横在牧舟的面前,草帽在海风下翻动地有些不自然,少年看出是女孩指尖正在发出奇异的波动,似气非气,居然连照射在上的阳光都波动起来!
倏尔,少女的并指处翻涌出缕缕紫色的轻烟,混合着阳光居然凝成闪耀光华的气刃,气刃长约四尺由于,其宽波动连连不可揣测,她抬臂略微一扫在侧,气刃游过海面带起飞潮四射,虽说范围不广,但沟壑深邃,宛若天堑被当场截断。
收起手掌放入腿间,少女轻声道:“本小姐现在施展的便是所谓【聚气成刃】,阴阳术造诣每进一步,其威力便会成倍增幅,你所想知道的最初,只到此而已。”
“所以,把那个【归气游兮】教给我吧,这个是重点哦。”
少女摆手道:“你现在就可以尝试了,之前你伸手捏本小姐下巴的时候,本小姐就已经用【附旨伦咒】将这归气之法传给你咯。”
我去,这么随便!?
牧舟惊讶之下火速褪开宽大的袖子,露出白皙的臂膀来四下瞅了瞅,果然发现一枚墨色轮状印记俏生生地盘曲在自己手腕上,不仔细看还看真是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