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云一手撩起耳边发丝,转过身来,淡然轻笑,“诊断书,是医生写的字太难看懂么?”
我轻点头,算应依云的话。盯着依云熟悉的相貌,又不免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
依云,小镇里土生土长的姑娘,小时候的寒暑假父亲都会我回乡下,都会经常来找小依云玩耍,最喜爱的游戏还是过家家,算是小时玩耍得最要好的伙伴之一。不过经历过云来峰的怪物拜月事件后,我因学业繁忙,父亲又不允许,就再没有回来过小镇,不知依云对我还有几分印象。
俗话的女大十八变,我记得依云小的时候容貌土里土气的,鼻子间还经常夹带一根小鼻涕,没想到后五官出奇的俊俏,身材更是让人嗤嗤称奇,况且她天生又夹带些许乡下农村的气息,称呼为完美的邻家女神都不为过,盯得我竟然不知觉间入了神。
不过她似乎还没能认出我,和寻常一样接过诊断书,纤细的手指轻翻书页,入神的瞧着,偶尔间用手轻推鼻子间的眼镜,一筹莫展,不大高兴。
不得不承认,写诊断书的医生字实在是太潦草,感觉非常人能看得明白。我眉头紧皱,犹豫些许,干脆开口问道,“依云,你不是学医的么,难道你都看不明白?”
“字是医生之间的用字,我倒看得明白,不过诊断书描写的病症内容好奇怪,我不大懂,所以感到很不明白。”依云认真的样子被打断,苦笑谈道。
听到依云的话,我内心顿时释然。
前几日遇到的白僵、鬼雾、鬼遮眼等事情太过诡异,自己都是第一次听闻过真实案例,普通人没能理解诊断书描绘的尸毒是什么大都正常,大概被误认为一种普通的毒素,但医学上又鲜有遇到。
我干巴巴笑着,又不想解释,估计解释也会被人当作荒诞的鬼故事来听,不会当真。
“没事,你帮我按照原本的翻译出来就行。”
依云听到我这么说,嘟着嘴,一字一眼的间诊断书的内容读出来。
她边读,我脸色边变得绝望。
诊断书原来并非单纯的诊断病情,还详细分析描绘三日前的怪事,讲得和鬼故事差不多,难怪依云会不相信,要不是亲身经历过,我自己都不会相信。诊断书的内容我心里清楚知道属于真实的事件。
我还原本以为近期内没有尸变,体内的尸毒已经被清理七七八八,单单是手臂残留被白僵伤害到的伤口罢了,没想到诊断书上的描绘写到,仍有尸毒残留于心房里面,清除则要代表着破坏掉心房,人必死无疑。
尸毒不清,又会残留体内,伴随时间流逝会滋生死气,逐渐腐蚀身体。转句话说,我虽然被救了,但寿命不会长了。
听到这段解释,我内心近乎崩溃的,没想到我的人生什么都没完成就要结束。
当我沮丧的时候,依云忽然欢快说道,“我想起来了,你小时候来过云来镇吧!”
我本来就不怎么高兴,还一脸黑线,说道,“我去,小时候玩家家都成婚了,你到现在才记起我啊!”
还以为两人小时候玩了那么久,长大多多少少会有点记忆了,没想到谈了这么久,我记起了她,她却没想起我来,或许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莫过于如此吧。
“咦!是豆豆标么,大家好像十几年没见了吧?”依云如迷惑顿开,说道,“今晚去我家吃饭吧,我最近厨艺增长不少哦,况且我接下过一份邀请,你从小的愿望不是探险么,我打算和你聊聊。”
我不想再接话,依云这家伙在我提出玩家家前分明就没认出我,多半仅觉得我脸熟。
大家几十年没见,一见面我不想太过亲热,谈道,“我今晚有事,下次有空吧,你再帮我看看诊断书还有没有其他的解释?”
被她捧在手心的诊断书页数还没翻完,即意味着还有文字没有解释出来。
灵院是啥我没听说过,不过既然能救我,则肯定会有医治的办法。否则我中了尸毒,他们肯定不希望多一个死后的僵尸祸乱,不如干脆提前杀掉了事。
依云撇嘴,大致地翻看诊断书书页。
说不恐惧死亡是撒谎,我满怀期待希望诊断书后面会有写到治疗的方式。
依云将诊断书停在最后一页,说道,“额!本子上的确写了其他的东西。”
知道诊断书结果的一刻,我难以掩饰内心的兴奋,“快点读出来听听。”
谁知依云压着,偏偏不做解释,好像真有追究到底的毅力似的,“话说尸毒和僵尸不都是神话传说中的东西么,诊断书解释的郑重其事,好像真的有似的。”
“没,读医朋友的一份恶作剧而已。”有求于人,我不敢得罪依云,强装出笑容,撒个谎解释道,“诺,你不是被惊到了么,证明这恶作剧玩得还是不错的?”
既然世界上将本存在的鬼怪和传言虚拟化,自然有它的原因,我不愿因为我暴露掉,免得惹上什么无言的祸端,类似情节科幻片演的不少。
“就是嘛,世界上本来就没有鬼神,又哪来的僵尸,末日的丧尸都还有些科学根据,你说说我倒会去相信两分。”依云将诊断书递回来,撇嘴说道,“你朋友恶作剧太过了么,什么灵院,我都没听说过,诊断书没有写治疗的办法,不过你朋友叫你醒了去图书馆找他,他会在那等你。”
“谢了!”
语句间,我抢过诊断书,向灵异图书馆的位置跑去。
药店的依云本来想挽留两分,但我跑得快,她追出药店门后又神色落寞的回店里面去。
跑过过河流的一座桥,图书馆近在眼前。
我和依云聊了似乎不久,天色渐渐黯淡,夜来的特别大的早,近乎和第一次去图书馆任职无差。
图书馆方圆十米内,不知不觉间拉上两条重叠的警戒线。我不想破坏掉警戒线,手将警戒线向上拿开,进入了图书馆范围内。它门外干枯的草地上,留着一滩烧焦的痕迹,至今弥漫着焦臭的味道,混杂些许尸臭。
我不明就里,用手轻推图书馆的大门。
由于警戒线的关系,白天和我曾有一面之缘的值班员没有过来上班。当图书馆没锁,门开着,三二正舒服的趴在阅读区桌面睡午觉。
联想到前三日的两次救命之恩,我深呼吸一口气,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