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真的准备应了那个老头子的赌约吗?”耳海和耳东走在回学堂的路上,耽搁了这么久的时辰,先生怕是真的要责罚他们了。
点点头,耳东叹了口气,“那是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表哥,你一定要考上功名好好气死那个糟老头子!”耳海兴匆匆的说道。
“诶,不要这么说些不确的话,考不考得上还着实是不一定的。”耳东淡淡回道。
耳海听了自个表哥这番语气,便心里明白不再违着他的意思了,只好坑下头回声“哦。”
远处,镇上的学堂里的朗朗读书声已是悠悠荡荡的传到了两兄弟的耳里,教学的先生恐怕早已是在此多时了。
看着延向学堂的青石砖路,耳东悠悠的出了声,“其实,我也是想学武的,那老头儿带我飞的时候,南屏镇是真的好看。”
“什么?表哥你说什么?”一旁琢磨这怎么躲过先生这顿打的耳海却是没听得清楚。
“没什么,快点走吧,再慢,先生的责罚恐怕是要更加的重了。”耳东回道。
耳海一听,细细想觉得很是有道理,连忙拽着耳东衣服便向学堂冲去。
而此时,学堂三尺书桌之后,坐着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面前桌上一摞书,一炉香,手里是一卷书,一柄教尺。
坐下学生草草乱乱的读书声似乎对这个先生全然没有影响,半搭的眼皮不紧不淡的锁在右手的书卷上,好像全然不受这方世界的束缚。
“先生,学生来的晚了。”耳海带着耳东急急忙忙得冲进了学堂,耳海一旁气喘吁吁,耳东却是整理衣摆恭敬的行了礼。
“嗯。”半响,先生才出了声,眼神才稍稍抬起看向了这一动一静的两兄弟,“听说,你们今个唱了出戏,很精彩。”
此话一出,耳海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了话来,而耳东也是额头上滴下了冷汗。
“先生,那···那不是戏。”耳东说道。
“哦?”方向了书,先生也一并松开了手中的戒尺,但学生们心里却是更是一紧,“都说人生如戏,你这般胡闹,不是戏文也着实写不出台本啊。”
“先生,是,是,是,是学生与张老前辈和吴师傅之间有些误会罢了。”气氛紧张的让耳东觉着有些窒息,先生没有像往常惩戒,着实让他心里没了底。
听了耳东的话,先生又举起了手中的书卷,全然不搭理作着揖的耳东。
良久,先生伸出了戒尺,嘴唇微启,蹦出了两个字,“耳海。”
耳海看向耳东,耳东微微点点头,耳海走上前一步,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先生眼睛看都不看,一下一下狠狠的,清脆声回荡在学堂里。
终于,先生收回了戒尺,耳海捧着通红得手掌退回了座位。
“耳东,外面,罚着。”先生不耐烦的摆摆手中的戒尺,耳东恭敬的行了礼,出去领罚了。
拿出笔,耳东扎好马步,手腕上套住一根绳索,下面悬着几块石头,就这么保持着姿势,听着学堂里的读书声。
一炷香,两只香,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先生一直没有让耳东放下,耳东便不敢动弹。
夕阳西下,不知觉见,学堂先生拉了铃铛,学生们一一收拾好东西向先生行礼走出了学堂,放了课。
耳海磨磨蹭蹭的留在了最后一个,走出学堂看见耳东依然罚在一旁,“表哥,你······”
“磨蹭什么,快回去,和爹说东儿今日要晚回了,不必留饭了。”勉强睁开了眼,耳东脸色正是惨白,豆大的汗珠滴滴落下,打在了脚面前的泥土里。
耳海顿了顿,轻叹了口也不再说什么,也是背着书囊归家去了。
先生的桌上香炉依旧淡淡飘着烟火,一盏黄晕灯光掌起来,淡淡光晕透过学堂洒在耳东身上。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正当耳东琢磨着先生到底要和他耗到什么时辰的时候,一声熟悉的声音传入了耳东的耳中。
“刘未明!故人来访,不出来见见吗?”张老爷子熟悉的身影又出现在了耳东眼前。
随手放开书卷,持着戒尺淡淡走出了学堂。
一撇衣袖,一道淡淡的青芒像是气泡包裹了周围。
“老匹夫,噪啯什么,扰了邻里。”刘先生一撇眼,脸上看不出神色。
“哈哈哈,未明兄弟,老夫这不好久不见你,心生欢喜嘛。”老张掌门笑笑呵呵的说道。
一摆衣袖,刘未明看了看一旁还是罚着的耳东,说道,“有什么打算就说出来吧,无需再绕弯子。”
“嘿嘿,真不是刘先生,老夫这点心思还没开口就被识破了,”张老爷子扰了扰头说道,“就是和先生讨要一个娃娃,老夫对他可时欢喜的紧啊。”
淡淡一直一旁的耳东,先生说道,“你说的是他吧,他是我的学生。”
“是是是,这娃娃是你的学生,但那不是习文的嘛,老夫讨要他可是去学武的。”老张掌门回道。
“你们之间不是还有赌约的吗,时候到了照着赌约来不就是了。”先生不动声色,但耳东却听出了蕴气。
“这···”老爷子有些语塞,想了想又说道,“未明兄弟教出的弟子,小小的功名一定是不在话下的,老夫这才冒失上门讨人的嘛。”
微微仰头轻叹一声,刘先生手上的戒尺不知何时晕上了一层青芒,“多说无益,还是照老规矩来,打一场,谁赢谁带走。”
“别别别,”老爷子连忙摆手,“未明兄弟,你一个上仙,我一个练武的凡人,这怎么比啊,以前年轻气盛不懂事,现在老了老了怎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上仙,上仙?”摇摇头,刘先生看起来似乎是落寞些许,“我刘未明此时只不过是一个教书匠罢了,仙,这个字不在我这儿。”
“未明兄弟······”老张掌门不知如何言语,只是感觉眼前人与以往变了太多。
“你走吧,念及旧情,我不为难你。”先生淡淡说道,好像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