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霍沐 几乎的用力吼出来的,多少有些嘶喊的感觉。
可是一说完,他自己都怔住了。
温凉只感觉有些密密麻麻的酸楚袭上来。
深呼吸,她告诉自己没关系的,别人怎么想与她何干,她不必要被一些不相干的人影响着。
“放手!”
“凉凉……”霍沐 有些慌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我说放手。”温凉的声音依旧很轻,可是冷到不行。
霍沐 依旧没放手。
温凉开始挣扎,用尽全力去挣扎。
霍沐 却将她箍住,双眸死死地盯着她,“容湛有什么好的?他的心根本就不在你身上。”
温凉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她越是这样看他,他越是觉得烦躁,到最后自己失控了都不知道。
温凉的后脑重重的磕在墙壁上,她的下巴被人掐住,紧接着薄唇凶狠的压住她的樱唇。
她用力的捶打着他的后背,却被他将双手反剪在身后,舌尖撬开她紧密合着的双唇,然后顶进去。
他说,“不就是要婚姻么?我也可以给你……”
温热的气息喷佛在她的脸上,温凉也在那一刻尝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血腥味,霍沐 也尝到了,他僵了,离开了她的唇。
“你……”
他正要开口,便感觉到自己被推开,力气很大,他后退了好几步。
站稳后,看到容湛正从低下头检查温凉唇上的伤口。
坐上了车,温凉也没去看旁边的男人。
可就算是两人都不说话,温凉还是感觉到车上气氛的压抑。
温凉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眶有些红,她也知道容湛在刚刚将她从医院带离出来的时候,也看到了。
他看她的眸光很复杂,猜不透他心里真正的想法。
他遇见她所有的狼狈和不堪。
温凉深呼吸,嘴唇有些颤抖,她轻靠在椅子背上,闭上眼睛。
即使是闭上了眼睛,她还是能感觉到旁边容湛那两道目光。
她的下唇裂开了一道小口子,还有些干涸的血迹遗留在上面,额角处包扎着厚重的纱布,脸色是骇人的苍白。
容湛拿出一条精致的蓝色手帕,轻抬起她的下巴,低下头去帮她擦拭上面的血迹。
温凉睁开眼睛,映入她眼中的便是容湛低垂着的眉眼。
他似乎十分认真,动作也很轻柔。
温凉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任他帮她擦拭唇瓣上的血迹。
有些干涸的血迹粘在裂开着的口子里,要清理干净,有些费劲,可容湛却势必要将那里的血迹擦干净一样。
唇被扯的生疼,温凉皱了皱眉,“嘶――”了一声。
容湛抬眸看她,流光涌动。
长指微抬,轻轻的按到了她的唇瓣上,眸色晦暗不明。
温凉偏过头去躲,他便转过她的头,低下头,忽的吻上她的红唇,在她的唇上逗留了好一会,轻吻她下唇的那一道口子,似乎要把留在上面那血迹舔干净。
温凉长长的睫毛颤抖的厉害,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忘记了该怎么运转。
容湛的呼吸带着薄荷清香,萦绕着她。
他的吻温柔中带着热烈,攻陷城池,席卷她檀口内的每一寸芳香,纠缠着她的唇舌。
温凉突然回过神来,双手挡在他的胸前。
容湛在她唇上停止不动了好一会,干净漂亮的指托着她的后颈,才缓缓把她拉开。
他重新坐好,精致的蓝色手帕掉落在温凉的裙子上,她拿起来,叠好了,想还给他,却看到他闭着眼睛。
容湛在调整呼吸,好一会才睁开眼,看着她,然后眸光落在她手中的蓝色手帕上,伸手拿了放好。
“抱歉。”
他淡漠的声音伴随着车子发动的声音而起。
他在为刚刚吻了她而道歉?
温凉笑了笑,牵扯的唇瓣疼痛,她便又皱了皱眉。
“有点晚了,先回首相府。”
“嗯。”
容湛不想承认自己失控了,可是他确确实实是失控了。
原只想帮她擦拭唇瓣上的血迹,可是却有些像是在和他作对一样,怎么都擦拭不干净。
他看着刺眼。
打开病房门前的那一幅画面在那一刻窜入他脑中。
他便扔掉了手帕,直接覆上她的唇瓣。
这是温凉第一次在首相府过夜,容湛让陈彤帮她准备好了一间客房。
这对在三天后就会成为夫妻的男女,竟然分房而睡!首相府的佣人都带着疑惑的眸光看着他们。
一向训练有素的陈彤自然不会有过多的疑问,带着温凉来到了准备好的客房。
“夫人,这是睡衣,您洗完澡之后可以换上,我就先出去,不打搅你休息了。”陈彤将手中叠着的衣服放在大床上,道。
“陈小姐,等一下。”温凉唤住了陈彤。
“夫人您有什么吩咐么?”
“可以帮我拿个冰袋过来么?”
陈彤怔了怔,然后道,“当然可以,夫人您等会,我马上帮您拿过来。”
在房间门关上之后,温凉拿着睡衣,进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上了睡衣。
容湛带她走的匆忙,竟是连病服都没有换下的。
镜子被雾气弄得迷茫一片,温凉伸手抹开了,看到自己煞白的脸孔,额角上贴着厚重的纱布。
她扯动唇角笑了一下,她现在是,浑身是伤。
下唇,额角处,还有……
她伸手摸了摸后脑,那里肿起来了一个大包。
这样的鬼样子,回去让妈妈和弟弟看到,只会担忧。
可明天回去,她额角处的伤口照样还是隐瞒不住。
他们还以为她和容湛去哪里约会去了,她在想着一个理由,到底去哪里约会能把额头都弄伤了?
在浴室里面的镜子前站了一会,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好理由,最终还是轻叹了气,又想起自己刚刚叫陈彤拿冰块的事情,便赶紧出去。
也许,明天她就说不小心绊倒,磕到了,虽然这个理由足够蹩脚,她自己都不相信,但是她还能有什么法子?
总归是,逃过了今晚吧。
她这样苍白憔悴的样子不能让他们看到。
走出浴室,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那抹身影时,温凉怔了怔,直到容湛朝她伸手,并且拍了拍旁边的座位,“过来。”
温凉看着他手上的冰袋。
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的位置,对他笑了笑,“谢谢。”
她伸手想去接冰袋,容湛却推开了她的手,“你能看得见后脑?”
他知道她后脑有伤?
过多的拒绝只会显得她矫情,何况她一个人确实不方便冰敷后脑肿起来的大包,便转过身去。
容湛撩开了她的长发,将冰袋敷在那个大包上,“忍着点。”
覆上去的时候,冰凉的感觉刺激的温凉头晕目眩的,她终于明白容湛说的那句“忍着点”是什么意思了。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容湛觉得差不多了,才将冰袋拿开。
“早些睡吧。”容湛收拾好了冰袋,站起来。
温凉扯住了他的衣服,“今天的新闻能不能封锁?”
“嗯。”容湛轻声应道,“消息不会见报。”
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就算他没有出面,霍沐 也会阻止新闻的发布。
以霍家的财力和在C国的影响力,这点事还难不倒他。
“谢谢。”温凉放开了手。
容湛转过了身,看着她,“刚刚霍沐 将风行大厦楼下摄像头拍摄的视频给了我。”顿了顿,他的视线落在了她包着厚重纱布的额角处,“趁乱将石子砸到你额角上的人找到了。”
他没有再往下说。
温凉知道他这是在探究她的意见。
因为她离开风行大厦的时候曾对着围着的人说了一句话,“我想大厦的摄像头会告诉我是哪个人扔的石子。”
有些事情,不是她容忍了,别人便能知错,便能感恩。
她不喜欢招惹任何人,但那也不代表她能这样一再的被人伤害。
“这算是轻伤么?”温凉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容湛深眸凝视了她半刻,长指轻抬起她的下颚,观看她的伤口,“构成轻伤了……又怎么样?”
温凉抬眸看他,“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容湛俊挺的眉微挑,淡淡的笑了笑,“没那么简单。”
温凉怔了怔,不是很懂他那句“没那么简单”究竟是指什么。是说不会那么简单的放过肇事的那人?还是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亦或者是两种情况都有。
容湛将手收了回来,“我会给你一个说法。”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温凉才明白,他或许是将今天的事和前些天在新闻发布会上发生的事联系在一起了。
所以那天他问她,他们四年前是不是认识。
温凉在隔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才将手机开机,数十通霍沐 的未接来电,她没给他回电话,而是直接打电话到人事部请了婚假。
她并不习惯睡懒觉,但是起来的时候,容湛已经去了国府办公。
司机送她回家。
车子照旧在小巷前停下,温凉在车上看了一遍自己的脸色之后,才下车。
她昨晚睡得早,现在不至于憔悴不堪。
林静玉今天轮休,难得的空闲,她早早的去了市场买了新鲜的食材,准备给家人包饺子吃。
这事温凉在回来的路上便听她在电话里说了。
林静玉以为她中午才会回来,并且是会和容湛一起回来。
没想到她这么早会回来,更没想到的是她额角上会贴着厚重的纱布走进来。
“这额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没事,昨晚不小心绊倒了。”她承认,这理由太蹩脚,可她还是用了。
但明显,林静玉不相信。